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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新加坡 于 2012-12-15 15:56 编辑
八九那年的初夏,你灰头土脸地随着乐队来到了这片带着芳香异味的土地。伤口还有点渗血,惊魂还似乎未定。
科西嘉,不少人知道它的名字多半是因为拿破仑的关系。
它位于法国南部的尼斯和意大利的撒丁岛之间,是一座充满原始美丽和野性的岛屿。历史上,一直被意大利的不同城邦所管辖。直到拿破仑出生的那年前后,才被热那亚(出卖)给了法国。
自打那会儿起,争取自由独立的血就流淌至今!
带领这支乐队的是位年轻潇洒的法国人让、保罗,这位书生据说是为密特朗夫人所经营的一个人权组织工作。此行的使命主要是为正在受难的一个亚洲文明古国的学生们进行募捐。
也许有相似的伤口,科人对这些不速之客充满了同情。商人也不经商了,陪着摇旗呐喊;饭馆老板也不接客,关起门来只顾着拿五花八门的比萨招待客人;甚至部长都放下了身段,亲自驾起了自家小气艇,要让客人呼吸一下远离陆地的地中海自由空气!
与让、保罗搭档的(地陪),是位高大硕实、留着落腮胡子的壮年科西嘉男子,由于名字过于拗口,大家都只称他(胡子)。
(胡子)深沉到了接近忧郁。眼眶深凹,眼神总是那么深邃,像是要一眼望穿从祖先起的悲情时空!
他的屋子就在海边,感觉是栋临时的度假屋。他的婆娘是位丰韵犹存的修长女子,就算是有人去他们家做客,她也完全裸露着上半身招呼着客人。文明古国的男士们开始不免会有点难堪,但不久也就习以为常了。因为美是一种自然的流露及与环境的天人合一!
那海,是地中海式的蓝。看远处,不时漂过一片片白色的风帆,与在空中晃悠的云朵遥相呼应。
沙滩,是地中海式的白。隐约中,文明古国的人士忆起了马王堆那个千年女尸身上的锦箔玉衣。
孤独的小屋,孤立地出现在那里,仿佛是个历史的遗迹。遗迹旁,失魂落魄的人们,正听着(胡子)用沙哑的声音讲述着科西嘉过往的不幸和悲哀!
正说着,远处一群科西嘉少女向着他们走来,她们不断改变着阵型渐渐排成了一字型而与大海构成了九十度直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当她们经过这群文明古国人士面前时,突然整齐地在同一个节奏点上同时打开了她们毕吉尼的上围,在露出了魔鬼般身材的同时,也伴随着那天使般的清纯笑声---
腼腆的掌声,晚了几拍后才响起来,为这群可爱的自由女神!
科西嘉的生活节奏是悠闲和慵懒的,人们见面通常用法文《萨瓦》(如何)而不像在法国那般温文尔雅。分手时,更只用简单亲切的意大利口语《俏》(再见)来作别。
时间概念也是不明确的,约会通常只是分上午、中午、傍晚和晚上,等朋友一两个小时属正常范围。
约会不是在餐馆就是在咖啡馆。所以,等人的时间也就是喝饮料及侃大山的时间。
科西嘉的男人都是政治动物,这点与北京男人有点相似。如果说有些分别的话,北京男人调侃的成份据多,而科岛男人则侃得暴烈血性,独立运动更是男人们聚会的永恒主题。
(胡子)和朋友们常喝一种叫(瑞卡)的酒,乐队男士们也慢慢爱上了它。这是一种看似很普通的透明酒类,与众不同的是它必须掺水来喝,而一旦掺了水,它立马就变成了乳白色的液体,味道带呛人的苦涩。
待朋友陆续到场,餐宴才正式开始。其实所谓的餐宴,只不过是一曲比萨馅饼的主题变奏曲!
比萨之大之硬,花式品种之多,橄榄油、胡椒之复杂之丰富,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除了在科西嘉不同城市的募捐演出外,文明古国的乐队也参加了一个国际性音乐节,参与者多来自于法国及附近的国家,有古典音乐和民间音乐,也有流行音乐。
音乐节在科岛的中部山脉举行。虽然上上下下不甚方便,倒也别具风味!
一座青山,被人为地打造成了一座天然、多层次的立体音乐厅。山下是流行音乐,山腰是古典音乐,山顶是民间音乐,以人数的多寡来避免不必要的拥挤,乃艺术管理的创意智慧。
文明古国的乐队是(民族)的,自然被安排在高山之巅。望着那远处青山绵绵不断,真可谓:极目楚天舒,望断故国路!
科岛几乎是没有任何亚裔人口的。据说曾经有过,但后来也不知道去向了?
那句《哪里有水,哪里就有华人》的话,在科岛也成了极少的例外。当然,若要寻找中餐馆,其难度就等同于寻找外星人的飞碟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古国乐队的伙伴们变得越来越烦躁:比萨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但没有亚人,也就没可能找到他们喜爱的稻米了。于是大家分头去行动,总算在超市找到了一种美国米。那是一种在广告词中讲明《绝不会粘黏在一起》的(独立)米,通常是被法国人拿来作菜式的点缀而放置在菜盘边缘的。
文明的涵养,使人们不好意思表现出对主人比萨招待的忍无可忍,只盼着等科岛朋友们晚上走后能在宿舍里煮一锅《美国独立米游泳粥》来喝!
科岛北部的首府叫巴斯蒂亚,而南部首府叫阿雅克修,后者也就是法国皇帝拿破仑的故乡了。
阿雅克修有太多的以拿破仑或是帝国来命名的街道和地名了,以至外人经常会被搞得晕头转向。
不管拿破仑的最后下场是如何,阿雅克修人还是把这位法国皇帝当作家乡的守护神,其地位一点也不逊于毛泽东在其家乡韶山所得到的待遇。
但吊诡之处在于,拿破仑可是法国的皇帝,而科西嘉一直是要想摆脱法国的统治呵?
据说拿破仑的父亲曾是反法抵抗领袖保利的副官,但最后也被法国政府(招安)了。
拿破仑曾为此事而跟父亲闹翻,斥责其父《为何不能像保利那样倒下去》!
可后来拿破仑也被法国政府保送去了军事学院读书,并在军事和政治上逐渐登上了权力的顶峰,以至他放弃了独立的蝇头小利,而放眼于法国、欧洲乃至称霸世界的宏图大志。
然而,拿破仑的最后命运,也预示着科西嘉苦难的必然延续。
全世界都知道法国人以傲慢著称,可是科西嘉人的傲慢连法国人都受不了。
近年来,法国人实在受不了血腥的独立运动不断上演,在近似残暴镇压的同时,也允许科西嘉能享受(高度的自治),包括修订法律的权利和小学可以用自己的语言教学等等。
可岛上的强硬派还是认为,高度自治并不是目的,而只是独立道路上的一个阶段。
漫长的一个月后,你总算回到了巴黎,第一件事就是找一间中餐馆,平生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米饭的甜香。心灵的痛楚,暂时得到了些许芬芳的抚慰。
法国人也正讨论着科西嘉。对于这个问题小孩,放手还是不放?各派政治力量争论个不休。
它是法国人海外的天堂,也是法国人眼中的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