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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年10月份开始，《欧洲华人报》开始和《华人街网站》合作开设专版，将网络媒体的信息，特别是网友的原创美文介绍给读者---尤其是年纪较大对网络不敏感或反感的读者朋友。也正是拜这个专版，我才有幸详细阅读了网友（美女）“鱼在水中哭泣”写的一片连载美文《我的泼辣人生》。文中的一个细节感动了我，也让我这个曾经自诩以写作见长的报纸编辑汗颜了一把，“细节成就文章、细节成就人物”这个很久以前印在头脑中的创作经验再次应验在这篇美文上。这个细节差点让我的老泪纵横一把，我想这个细节也一定会让那些亲身体验过梦靥般偷渡经历的、或是听说过偷渡故事的人泪眼朦胧一回----因为这样的细节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编故事的“作家”们无论如何也“构思”不出来的。
“妈妈还给了我一盒药，说是如果男人欺负我就吃一颗……”，（见1010期“华人街”专版）简短的20来个字，作者叙述的也很平静，很简略，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好像去超市购物递上一个购物袋那么不引人注目。但我却从中读出了20个字里隐藏的波澜----一个母亲，送别自己的儿女踏上充满荆棘、充满凶险、充满不测的“偷渡路”，特别是一个豆蔻年华（那是的作者应该就是十几岁吧）清纯可人的女儿，在漫长的偷渡路上会遇到各种“特殊的”风险就可想而知，作为母亲，是多么得心酸和悲苦，但又是多么的无奈呀。“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这是一个不知终点的万里之遥的暗夜路！
“如果男人欺负就吃一颗”，母亲也许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也许她怕吓着自己年幼的女儿而打了退堂鼓，不肯踏上遥远的偷渡之路；也许她还抱着几分侥幸，期盼女儿一路平安，不会遇上“饿狼”的侵袭；也许她已经从众多偷渡者的乡亲们那里听闻了太多的不幸，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受伤害的程度减到最小……但无论如何，女儿是要走上这条路的，做母亲的无法替代，母亲的心即使在流泪、在滴血，也要在女儿面前做出轻松的姿态，平静的、甚至是漫不经心地将这盒“药”交到女儿手里并做了“轻松”的交待。
记不清是哪位画家说过的话了，大意是“画画一定要轻松，只有落笔轻松，才能表现那种凝重”。写作应该也是如此，精妙细节之处的微风拂面“轻松”之语，却能激起读者心中的暴风骤雨。就像一帧定格的画面，妈妈拿着一盒不知名的药递给女儿的这一情景，在我编辑完这一版面的时候，还久久在我的脑海里“闪回”，重播了一遍又一遍，让我对当年许多华人偷渡路上的心酸、苦难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更多立体而真实的感受。这个画面上女主人公就像千千万万个中国母亲一样：沐浴着夕阳的光辉，风中的头发飘散开来，承受着生命中无法承受的痛楚，尽管不舍、尽管悲伤，却面露微笑，期盼着儿女们走上一条和父辈不同的、可以改变命运的光明之路。
随着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偷渡”作为一种特定历史时期的特殊现象，也许会在中国绝迹、消失，但“给女儿递上一盒药”的情景提示我们不能忘却这段历史，不能忘却我们曾经经历的苦楚和无奈，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止在物质上丰富起来，更要在精神上丰富起来、壮大起来，才会赢得更加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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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4-12-22 14: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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