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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法国帅小伙子面对面
1973年,我出生于江西省湖口县。16岁那年,我考入了南京医科大学。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九江一家医院的儿科工作。我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大学毕业后,一直坚持自学英语,深造医学知识。26岁时,我英语过了六级,已经是医院里的副主任医师、技术骨干了。
2002年初,江西要抽调6名医生援助非洲国家突尼斯。按照规定,援外医生必须是大学本科学历、身体健康、业务能力强、会说外语。经过医院领导的认真研究、报省卫生厅批准,我成为了援突医疗队的一名成员。
经过了半年多紧锣密鼓的法语培训后,我和另外12位同行踏上了援突的旅程。2002年8月18日,飞机平安地降落在突尼斯的首都机场上。
我们被分在克比里省府医院。它距突尼斯首都有300多公里路程。援突医务人员一般是早晨8点上班,直到下午的1点。下午休息,晚上大家轮流值班。我所在的儿科有5位医生,除我之外,主任是突尼斯人,另外3人分别来自俄罗斯、保加利亚和法国,5位医生5个国籍。因为突尼斯人说法语和阿拉伯语,因此大家都要说法语。我的法语虽然是突击培训的,但我的进步很快。
坐在我的办公桌对面的是一位法国医生,名叫奥利维尔,出生于法国南部的马赛,38岁,身高足有180米。他是一个很幽默、很活跃的帅小伙儿。上班的第一天,奥利维尔微笑着向我伸过来一只手说:“很高兴与美丽的中国姑娘面对面,我是来自法国马赛的奥利维尔,欢迎你!”听了他的话,我不禁心花怒放。我漂亮吗?在国内说我亭亭玉立的大有人在,可说我漂亮的却很少。也许是中西方人审美观的不同吧。我也落落大方地把手伸给了他。
我们就这样成了面对面的同事。一天,他煞有介事地说:“洋洋,我要跟你学中国话,今后也找一个像你这样漂亮的中国老婆!”我也认真地说:“可以呀,比我漂亮的中国女孩多得是,但你得每天教我法语!”从此,我们达成了协议,每天,我教他说10句北京普通话,他则教我10句法语。我的语言天赋比他好,他头天教我的10句法语,第二天我就会说了。而我教他的10句北京普通话,睡一觉,他就忘得一干二净。这令奥利维尔十分苦恼,常常唠叨,“中国话太难学了,看来中国老婆是找不成了。”
大约是3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医院里为援突医生举行了一场舞会,奥利维尔和另外一个老外特意跑到中国女医生的宿舍里来说:“尊敬的中国女士们,可不可以请你们去跳舞?”因为我们是同时步入舞场的,我和奥利维尔自然成了一对舞伴。跳了几曲,舞厅里的灯光突然暗淡下来,气氛有些暧昧,奥利维尔贴紧我说:“我可不可以吻你!”我知道法国人的浪漫是出了名的,也许这在他们看来算不了什么,但是,我是受中国传统式教育长大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为这事,我一连好几天没理他。他看我不理他,故意在我对面把东西弄得咚咚响,有时学狗叫惹我笑,有时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地踢我。毕竟是面对面,一不小心,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他就给我做鬼脸。一天,他献媚地用中国话对我说:“洋洋,我们讲和吧,我请你吃饭行不行?”已经冷他一个星期了,考虑到再冷下去,学不成法语损失惨重,只好原谅了他,在克比里省最好的饭店,我和儿科的同事们狠狠地“宰”了他一顿。于是,我们又和好了。
地中海边的泰坦尼克号
转眼,阿拉伯人的斋月到了,当地人举行了丰富多彩的文艺活动。斋月的一天,奥利维尔很友好地邀请我去突尼斯市玩。来突尼斯已经一年多了,突尼斯的首都突尼斯市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经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痒痒的。一个周末,跟队长请了假,我们就去突尼斯市旅行去了。
我们到达突尼斯市时正是午饭时间,匆忙吃了一点东西,我们就开始游览突尼斯市。突尼斯城的市区由民族传统的旧城麦地纳和欧化的新城组成。我们计划当天下午游完新城,第二天游旧城。新城又称“低城”,位于麦地纳通向海边的低洼地带。
突尼斯市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城市。我们只游览了一半新城,天就黑了,我们又观赏了一下海港夜市,时间已经很晚了。吃了夜宵,两个人喝了3瓶法国啤酒,就在“民族宾馆”各开了一间房间住下来,准备第二天继续游玩。
坐了一上午的车,走了一下午的路,我有些累了,到了宾馆洗了澡便倒在床上昏昏欲睡。电话铃响时,我想会是谁呢?闭着眼睛,我摸索到床头的电话,“谁呀?”“我呀,洋洋是我呀。”原来是隔壁的奥利维尔,“你睡了吗?”我感到睡意浓重,“有事吗?”“没,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话。”而我实在太累了,想起明天还要游玩,便跟他道了晚安,倒头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洋洋,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来陪陪你好吗?我爱上你了,我向上帝发誓,这回我是真心的!”他这句话,彻底把我的睡意赶跑了,爱我?共事了一年多,我怎么没有感觉,难道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者逢场作戏?看来他的旧毛病又犯了,“你喝多了吧,是不是醉了?你向服务员要点茶叶,浓茶可以解酒的,或者把花露水洒在热毛巾上敷在额头,或者……”“洋洋,我可能真醉了,你说的那些方法我记不住,你过来帮帮我,我头痛得厉害。”
“噢,我不过去。”我有些惊惶失措,“我帮你叫服务员。”“洋洋,你敢叫服务员,我就杀了你!”他的声音突然丧失理智般地高亢起来。他是真的醉了,我感到很害怕,便主动挂了电话。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我们之间……我有些惊愕,一个法国帅小伙儿,年轻有为,身边应该不乏莺莺燕燕,居然会爱上我。我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惊愕。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里面传来了《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歌My heart Will go on(爱无止境)……
声音低沉,一声接一声地哼,共鸣音震得话筒嗡嗡直颤。“你别再唱了,别再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援外医疗队成员是禁止谈恋爱的!再说,我一个中国女子,是不会嫁到外国的!”我不想再听这种不属于我的歌声,就把电话挂了。我拥着被子强迫自己睡觉,发誓不到天亮坚决不理他。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清洁工敲门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睁开疲倦的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推开他的房间,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满地都是烟头,屋子里乌烟瘴气,鞋子、袜子左一只右一只。他赤着脚,并不看我,只是低着头抽烟。我打开窗子,让阳光、空气进来,“今天还游玩吗?”
他似乎被这句话惊醒了,慢慢站起来。晨光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夜之间,他憔悴了许多。他慢慢地向我走来,伸出双臂把我拥入怀中。在他宽厚的怀抱里,我僵硬着身体,使劲儿推他,尽量使自己与他保持距离,“放开我,我们是不可能的,再这样,今后我就不理你了!”我用手坚决地挡住了他的吻。他的双臂突然松开了,然后大笑起来。好不容易他止住了笑,便开始穿袜子、穿鞋,洗脸、刷牙,一个风度翩翩的法国男人又坐在了我面前。“不要不理我,我爱你是真的。你让我认识了一个伟大的中国女子!”听了他这句话,我不知为什么,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为了不使他太失面子,我强打精神陪他游完了突尼斯的新城。
回来的路上,他一直默默无语,垂头丧气的。我感觉到我已经伤害他了,就不停地逗他说话,可他给我的依然是勉强的笑。我感到有些害怕了,生怕他因我而出什么事便真诚地对他说“奥利维尔,你听我说,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假如我们相距不是这么远,我一定会嫁给你的!”他听了,依然是勉强地笑,“别哄我了,如果我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子,这点距离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上班时,对面的座位是空的。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医疗队队长说,奥利维尔回法国了。我问:“还回来吗?”他说:“他请的是长假!”从此,每当坐在办公室,面对对面那张空桌子时,我的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牵挂。
2004年8月19日,我援突期满,获得了突尼斯克比里省颁发的奖章,回到了九江。
有爱在,地球很小
援突医生有两个月的假期,从突尼斯回来,我买了一台电脑,想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学会打字、上网、发E-mail。刚刚学会了发E-mail,我就按照通讯录,给所有在突尼斯结识的朋友发了E-mail,过了两天果然收到了世界各地的朋友的来信。但是,一直没有奥利维尔的,我心里有些隐隐的痛。
两个月后,我就上班了,生活又回到了两年前的样子。2004年10月12日,儿科主任在闲聊时对我说:“大约几个月前,有一封法国的来信,我叫人带给你,你收到了没有?”法国的来信?没有哇。我心里一惊,肯定是奥利维尔写来的。我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里。
果然是奥利维尔自马赛发来的信,“洋洋你好吗,请原谅我在突尼斯的不辞而别,当时,我实在没有勇气天天面对你,只好选择了逃避。今年,我们医院有一个去中国旅游的计划,大约8月份去中国的上海等地旅游。如果成行,我想顺便去九江看看你。方便的话,请告诉我从上海去九江怎么走?”
信是2004年3月写来的。像是在茫茫夜色中行走的人,突然看见了灯火,我有些感动于是马上给他回了信。我想,虽然我们之间有一点感情纠葛,但毕竟有差不多两年的同事关系,何况,我心里还是很喜欢他的,那么远来一趟中国也不容易,我尽一个地主之宜也是义不容辞的。
2004年10月13日下午,奥利维尔打来电话,说他和另一位同事已经到了九江火车站。我安排他们在九江最好的宾馆住下,聊了两个多小时的话,吃了一顿饭,就回家了,准备第二天一早上庐山。
在庐山玩了一天,我们又回到了九江。正准备上车去龙宫洞时,奥利维尔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奥利维尔就一脸的歉意,“洋洋,实在对不起,旅行团打来电话,叫我们马上赶到广州去,他们在广州等我们,大伙一起去香港……”都计划好了的事,突然被打断了,我心里很懊丧。在九江火车站,我们照了一张像,聊到开车时,奥利维尔深情地说:“洋洋,你好像比以前瘦了,是不是过得不开心。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在马赛,我天天晚上梦见你。有句话我要告诉你,我今生可能没法忘记你,在分手之前能让我吻你一下吗?”我突然有些晕眩,对他说:“这怎么行,火车站的人都认识我的!”奥利维尔与我伤心地道了别,我也是满怀惆怅地回到了家里。见到妈妈,我情不自禁地搂着妈妈痛哭起来,“妈妈,我不想离开你,可我真的好想好想他……”我这时才不得不承认,我是深爱奥利维尔的。
送走奥利维尔,我心里很沮丧,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他了。2004年10月18日,我正在上班,手机响了,一看显示是奥利维尔的,“喂,你好,到香港了吗?”“不,我在九江火车站,你来接我吧,我不知道去你家的路!”奥利维尔说。我大吃一惊,激动得差点晕了过去,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了。我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马上打的跑到火车站。见到正在等我的他,我再也顾不了女孩子的矜持了,紧紧地抱住了他。奥利维尔说:“我回来是向你求婚的,我想了两天两夜,我可以不去香港,可以没有工作,可以没有家乡,但是,我要娶到你,让你做我美丽的新娘。”
2005年5月1日,我和奥利维尔在九江登记结婚了。妈妈见我找了一个上门女婿,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目前,奥利维尔正计划投资300万元在九江创办一家私人医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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