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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巴黎当华侨》连载16:“投奔自由“的船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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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 14:37:28 | 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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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塞纳双鱼 于 2010-11-9 12:21 编辑

第三章 政治避难


1.  “投奔自由”的船民(上)

    1997年11月,全法国的注意力都被一个突发事件所吸引。事件发生在法属新喀里多尼亚,这是南太平洋上紧邻澳大利亚的一座群岛,15万人口,以土著黑人为主,但是从法国本土上迁去的白人也日渐增多。这个法属的群岛,并不因它与法国本土相距万里之遥而被法国人淡忘,相反,它始终以岛上吁求独立的活跃的少数党而吸引法国人的关注。但是,1997年11月5日,新喀里多尼亚群岛又成为法国人关注的中心之一,这回不是少数党的独立游行,而是因为一艘满载了亚裔船民的不明国籍的船只冲上了海岸。九天后的11月13日,又一艘同样的船在岸边搁浅。两艘船总共带来男男女女110个船民,其中有23个孩子,最小的,一个月前出生在其中的一艘上。岛上的生活被整个搅动了。警方经过询问得知,这群衣衫破烂、浑身污垢的亚洲人,原来来自中国。他们从1997年9月初就从中国的海南出发,拥挤在超期使用的海船里,在海上漂流了将近两个月,几次险遭灭顶之灾,才上了新喀里多尼亚的海岸。   

    警方将这110个青壮年男女和孩子收容在新喀里多尼亚首府努美阿国际机场旁的一个旧军营里。法国媒体纷纷集中新喀里多尼亚。被临时羁押的中国船民们,不论是面对警方的询问还是媒体的采访,都不约而同地采用一个调子:我们是被迫害的政治难民,是专程来投奔自由的。比如,一位刘先生说自己因为信教,被关进监狱,生殖器被压碎,腿上被用烟烧得瘢痕累累,他甚至向媒体展示了他没有生殖器的下身。还有个船民没什么具体的情节和细节可供叙述和展示,就直截了当地说自己因为追求自由而被判了死刑。没死的原因是被特赦,关了11年才放出来,但经常被抓去鞭打。最让人动容的人物是一位郑姓妇女,她在航行的两次风暴之间,在大海上生下了一个女孩,这是她第三个女儿。船民们都被编了号,65号船民看来比他的同伴有一定的文字水平,便给记者们转交了一封感谢信:"感谢法国政府,感谢所有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感谢我最亲爱的天主教会……为了投奔自由,我们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感谢你们收留我们……"     

   这位船民很着急地就替法国政府做出了收留自己的决定,但这封信,即使转交给了媒体,也无法造成"收留"的既成事实。不过记者们很是兴奋,因为几乎船上的每个人都能讲一个生动的故事。而且,两艘破船,缺少饮食和淡水,载了男男女女和孩子上百人,冒着随时被大海吞没的危险,惟余追求自由的信念的支撑,在海上漂流了两个月,船身破了,大家齐力向外泼水,抱着一个决心:宁可死在海上,也不死在监狱里;一个妇女,在奔向自由的磨难中生下了她的女儿……这些就足以让任何传奇故事逊色了。几家全国性的报纸都对这群人追踪报道。遭受迫害,投身怒海,历经磨难,奔向自由的故事在大大小小的媒体中越来越鲜明、生动。船老大成了明星,他自述如何多方策划,率众出走,奔向自由和人权的国度:法国!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在工作中结识的朋友,巴黎警察总局中国移民办公室的拜石警长打来的巴黎警察局里分有多个办公室,管理东欧、北非、亚洲等不同地区移民社团的事务。   

    他说这两天为处理这件突发事件忙乱不堪。打电话给我,是想问问我对这个事件的看法,是否认为他们是政治难民。我说我个人倾向于他们是经济移民,尽管他们也许是以生命为代价,但还是典型的偷渡者。这样的偷渡船,在中国南方沿海也不是第一艘。那个"英雄"船老大,至少是蛇头之一。至于那个男人没了生殖器,我想不会是政府方面的原因:中国的宫刑和欧洲的火刑一样都早已成为历史了,我也很难想像中国的监狱会用阉割的手段来迫害犯人。不过,有些奇怪的事儿有两点,一是偷渡目的地:我几乎没有听说过有专程去偷渡法国海外省的;二是乘船从海上而来,这种手法,在短短的法国华人偷渡史中也是第一回。通过和拜石聊天我才知道,法国警方对此事件大为震惊。他们宁愿媒体所说的是事实,这是一船政治避难者。麻烦就麻烦在他们一秒钟也没有相信这个故事。对他们来说,这是切切实实的非法移民的威胁。法国作为一个非法移民的主要目的地国家,偷渡的主要路径是陆地,同时,每年都有大小不等的船只,载着北非阿拉伯人从地中海闯滩登陆。这一次不同,中国人一直只有少量非法移民从陆路入境,他们来自中国有限的区域,也就是浙江温州地区,少部分是**地区,但是后者的最终目的地多是英国。   

    剩下的来自中国其他地区的非法移民,在1997年,完全是零零星星不上规模的。偷渡采用的几种主要手段,警方都已掌握。而沿海省份的中国人用人海战术抢滩登陆,还是头一回。在短短的九天时间内,就冲上来两条船。这是否意味着,这仅仅是个开头?在它们的后面,还有成十上百条摇摇欲沉的船正扬帆待发,会像集体自杀的鲸一样,从四面八方撞入法国的海岸线?中国,有12亿人口啊!法国难民总署宣布自己对海外领地没有审理权,于是,法国驻新喀里多尼亚的总督就有全权依照地方有关法规处理这个事件。而新喀里多尼亚岛上的独立派们将船民事件形容为对这个小小的群岛的"侵略",形成了巨大的政治压力。经过将近四个月的调查和甄别,以及和***的联系、协调,警方决定,除了十几个人可以留下来之外,将这批中国船民遣返回国。警方的结论和媒体及民间的不同,新喀里多尼亚的总督在1998年3月10日宣布遣返决定的时候,他指出,这些中国船民,是"为了较好地生活"的"经济移民"。但是,警方没能料到,本以为是维护国家利益的决策,却使他们站到了法国民意的对立面。   

    被媒体鼓动得热血沸腾的法国人开始了抗议。我的一位久未联系的朋友,学习中文的法国学生克蕾丝婷,那阵子突然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对新喀里多尼亚中国船民事件的感受。因为她的父亲是曾长期生活在新喀里多尼亚的一个50来岁的小公司老板,专程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从巴黎赶赴他的故里,支援中国船民去了。在飞机上,他还碰上一些同行的乘客,他们也都怀着同样的目的,飞越南太平洋。法国政府开始行动了。1998年3月20日,法国著名的移民控制和打击黑工中心的100多个专门警察,被从巴黎空运到新喀里多尼亚,准备执行随机遣送任务。从中国飞来一架大型客机,计划将这批偷渡者接回。知道面临被遣返命运的中国船民,开始在充当临时羁押所的旧军营里闹将起来。南太平洋上的3月,夏天的温暖已过,而船民中的青壮年男女都爬上了房顶,裹着毯子,在风雨交加和探照灯的照射中坚守了36个小时。也许,上房是为了更好地向铁丝网外的法国支持者呼吁。大批警员在数百名扒着铁丝网的法国抗议者的怒吼中,弹压上房的船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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