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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赞赞诺曼底一日游 ——记导游孙师傅 一、来法国已一个多月了，女儿为我们老俩口又安排了一次出远门的旅游——去诺曼底海滩。 上次去法国南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浪漫之旅”，三天两晚，每天吃面包、牛奶、披萨或汉堡，就是没吃上一顿正经饭，真把我“浪漫”苦了。所以这次安排的是当天去当天回，中午自备食品作午饭。女儿和旅行社联系，请一辆小车，就我们一家子五口同去——够浪漫的吧？ 于是我到唐人街买来了包子、馒头、花卷，还买了两个红薯，又煮了好多茶叶蛋，准备了一顿纯中国味的野餐。 八月二十日上午八点半，一辆七座小面的准时停在我住的圣·克禄公寓的大门口。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壮实汉子，皮肤黝黑，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话的声音像是金属撞击，音质很好。我问他贵姓，哪里人。他说：“免贵姓孙，生在哈尔滨。” 车一上了高速公路，女儿就和孙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们聊起了美军公墓上插着美国国旗，属美国的领土。女儿想起一则笑话，说只要是在美国领土上出生的孩子，都自然成为美国人，拥有美国国籍。有中国游客在美军公墓陵园里问导游：“如果我在这里生一个孩子，那孩子算不算美国人？”导游答不上来。我迷迷糊糊想着：美国军人在海外打仗，牺牲之后虽葬身异域，却仍是葬在自己的国土上，这一点美国做得很好。我们为别国也牺牲了无数的战士，像抗日时在缅甸，还有抗美援朝牺牲的战士，却是葬身别国的土地，人家一翻脸，就要砸墓……想到这里，不禁有些伤感。 从生孩子他俩又聊到孩子的教育，孙师傅说：“法国的孩子都不会背小九九。老师会教，会讲为什么，但从不要求学生背，因此法国人都不习惯做乘法。如果你一家五口去买五张地铁票，一张票两欧六，法国人不会用两欧六去乘以5，而是要一张票两欧六，加第二张票五欧二……一直加到第五张票为止。” 我迷迷糊糊地听着这些有趣的谈话，觉得这孙师傅见多识广，说话挺有水平，也挺有分寸，很不一般。 二、中午近十一点，车到了诺曼底象鼻山小镇的海边。 我们先在海滩卵石上漫步，看到这海岸都是壁立千仞的悬崖，典型的喀斯特地貌，难怪会有许多“象鼻子”插入海中。女儿说，我们头顶上是一头“母象”，登上“母象”背上就能看见南边海岸的大“公象”，而海滩北边的那头是“小象”。我正站在伸出到海边的一列巨岩的圆拱形的洞中，于是笑着对女儿说：“来，你把镜头对着大海，给我照一张，我就是站在‘象孙子’的鼻子旁边了。” 我们又登上了高高的“母象”背，站在山顶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我面对的是大西洋，是英吉利海峡。有人说，那天水一线处，隐隐约约的就是英国。我老眼昏花，怎么也看不出来，但能感受到。我想，当年的盟军，无论如何也不敢选这里的海岸来作抢滩登陆的地点的。但如果在这里开辟攀岩、悬崖跳水、蹦极等极限运动，那真是很理想的场所。海滩那一端“小象”背上的悬崖上，有一座尖尖的纪念碑，据说是纪念两个勇敢的年轻人，他们从这悬崖上驾滑翔伞起飞，想飞到对岸英国去，结果天公不作美，两人都不幸葬身大海了。 从“母象”背上下来，回到海堤，找到一张长椅，我们一家子开始一顿丰盛可口的野餐。午餐时，竟有两只海鸥跑到长凳下觅食，一点也不怕人，就像农家饲养的家鸡似的。午饭过后，回到停车场，刚好下午三点，孙师傅老远就向我们招手。 上车后，孙师傅问我们玩得怎样，我说感觉挺好的。他又问我来法国一个多月，感觉怎样？我说法国确实不错，气候好，不冷不热；空气清新。 我反过来问孙师傅：“你在法国多年，对法国人印象如何？” “我觉得法国人有三个明显的特点。第一，信仰，法国人百分之九十信奉天主教。他们读圣经，而且会自觉地照着圣经的教义去做。比如，法国人帮助人，非常真诚，他们帮人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让自己的心灵能得到快乐，让自己的灵魂能得到救赎，所以他从来不会想到要别人回报。第二，诚实，他们骨子里好像没有说谎的因子。他们也相信别人都是诚实的，相信别人说的话。比如，你带孩子去游乐场玩，游乐场是按孩子不同的年龄卖门票的，年龄越小门票越便宜，你说你的孩子多少岁，他就相信是多少岁，决不会去查看孩子的护照。第三，崇尚自由，很尊重个性。你在这儿想干什么，只要不犯法、不妨碍别人，你就可以去干，不必看别人的脸色，别人也不会管你，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执着轻松。不象中国人，很在意别人的想法，凡事都做给别人看，活的太累！” 听了孙师傅对法国人的分析，细品一下，是啊，“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有见解，一语道破东西方人心态的根本区别，不但活的轻松、自由，还能走独创的路，怪不得能出这么多各类艺术家，是因为法国人的生活习惯和精神上都具备有益的土壤，嗨，我们多么渴望这种不为别人活着的生活方式啊！孙师傅能作出这样的分析，不由得让我刮目相看，我感到孙师傅也不是个凡人，于是就有意关注起他来。 三、车到了第二个景点近旁，这是距巴黎最近的海滨小城，叫杜维尔。孙师傅指着一幢很气派的房子说，这是个大赌场，是合法经营的，以前常会有金边老板特地来这里度周末，玩上一晚。他问我要不要进去玩玩。我说，这种地方哪里是我这样退休的中文教师能进去玩的？他这才知道我是退休的教师，似乎也生出了一点敬意。 我觉得我们已较熟识，可以像老朋友一样谈话了。就问他：“您一直从事旅游行业吗？” “不，我打小就喜爱摄影，后来又在电影学院读了摄影专业，又在2003年被评为中国优秀摄影家。有了这些资本，后来我就被公派到法国来学摄影。一到法国，我就非常喜爱巴黎，感到这里才是能发挥艺术才能的好地方。” “现在，我有自己的工作室，不光是搞摄影，还有录音设备，这些活我都干得有声有色。比如，巴黎有一个老音乐家，竟发疯似的爱上了一个五十八岁的中国女人。他竟毫无顾忌地公开向那她示爱，并由此激发出了许多灵感，并为她谱下了许多首乐曲，这些乐曲竟成了这位音乐家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后来，音乐家应邀来中国演出，他怕他的作品不为中国人理解，就希望在演出前对他的作品能有个介绍说明。我明显能感到那女人很有些‘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遗憾，她和音乐家至少已经是很铁的朋友了，也并不忌讳公开这段恋情。这样的爱情确实有些巴黎式的浪漫，于是我用音乐家的乐曲作背景，由我自己来朗诵，CD制作完成后，音乐家到杭州举办音乐会，演奏前播放这盘CD，据说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四、回程的路上，孙师傅给我们播放了他制作的那盘CD。 在小提琴奏出的哀婉缠绵的旋律中，一个男低音缓慢地倾诉着他对一个心仪的女人的爱慕和追求，爱得是那样的真挚深沉，追求得是那样的坦然激烈…… 这是一首充满激情的散文诗，听完了这段西式的浪漫故事，音响又播放出如同电台里的解说词，在悠扬的背景音乐中，一个标准男播音，有节奏的介绍着旅游讲解，有“巴黎的爱墙”、“塞纳河上的桥”、“卢瓦河谷城堡群”、“勃艮第酒庄”、“巴黎地下博物馆”……，我急不可耐的问：“这一定是你的声音吧？这就是一个专业的播音员啊！” “是的，这些CD碟都是我在工作室完成的，是我自己配音制作的，这样可以在我开车时同步完成讲解，即安全又丰富了客人的旅游知识”。 我惊讶的发现，孙师傅真是一位即善良敬业又多才多艺的人才啊！ 听完CD，我默想着，孙师傅从事这样的文化交流，确实是很难得的艺人，今儿个十分幸运，我的收获太大了。 不知不觉间，车到了圣·克禄公寓大门口。临别，我向孙师傅要名片，他给了我一张精致的名片说：“这是我的摄影工作室，若有机会再来巴黎一定通知我。”那名片上印的只有：06 18 64 75 25我认得是孙师傅的电话号，剩下的全是法文，我看不懂。但我深信，在巴黎我结识了一位奇特的好朋友。 厦门大学 李为霖 2013-8-24于巴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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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3-10-4 22:5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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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6 09:29: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