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在中央台突然看到《战将》中解放海南岛的一集,有韩先楚之名,引起我的兴趣。本人孤陋寡闻,第一次听到韩先之名,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文化大革命初起之时。
1964年秋,我就读于福建泉州华侨大学中文系。1966年春的文化大革命前夕,中文系与政治系的文科学生,为了备战,要迁到闽北的建宁县分校学习。就在即将出发时,学校领导突然叫我留下,要我随部队入越南作战,实行“援越抗美”。那年夏天,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地开始,派系斗争激烈。当时我已在越南谅山省作战。援越抗美战争是秘密进行,书信来往只能写“广西XX信箱”。
为了得到地方文革信息,我先写信给同班同学李习灵,但不见回音(可能同学们都串联去了),后来我同时写了两封内容一样的信,分别寄给饶品芬与冯玉秀两位小妹妹,此两同学平时常与我一起打篮球,而且在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四清运动)时,在晋江地区南安县浦心公社与我同组工作近一年,比其他同学谈得来,估计他们收到信后会回复的。最后终于与小冯联系上,她寄来了不少资料给我。内有“打倒叶飞,保卫韩先”的大标语。还有叶飞夫人王主任被捉去戴高帽游街的相片。
叶飞将军我是知的,他是福州军区政委、福建省委书记,但韩先楚是谁我不知。我谊兄董雪星师副政委看到王主任被戴高帽游街的传单后,却呵呵大笑说,她也有今日。我问他为什么?他才说出原因。原来董副政委是三野陈毅的人,他的上司就是叶飞。他说王主任原是文工团员,在行军时她骑着大马,引起一些战士的非议,后来才嫁给叶飞。过了好多年,我看了朝鲜战争的书,才知道韩先楚是位将军,是志愿军的副司令员。
为了想具体了解韩先楚的事,我想看《战将》剧集,但在百度搜索,系统说因地区不同,无法观看。最近偶然在YouTube 上搜索到,花了两三天时间才将《战将》看完。
原来韩先楚上将是位老革命,是位战功显赫的长胜将军。他早年随徐海东的红25军参加长征,冲破蒋军的重重包围,最早到达陕北与刘志丹习仲勋会合,迎接中央红军的到来。
在陕北,他在彭德怀的领导下,东征西战。由于他足智多谋,英勇善战,逢战必捷,得到毛主席的赏识与重用。在国共合作抗日时期,他随彭德怀与徐向前部队东渡黄河,在山西抗日,打得日军闻风丧胆。1941年在战场上突然不见了韩先楚,原来他被调回延安,到抗日军政大学学习。经过几年学习,使他成为一位有实战经验有理论基础的战将。重庆谈判破裂后,在东北工作的陈云,点名要韩先楚到东北协助工作。他到东北的第一仗,就解放了鞍山市。2000年和2010年,我从法国巴黎先后两次到鞍山,去探望我援越抗美時的老首长董雪星师副政委和冯清玉科长,他们是我当时的上司。董将军是三八式老干部,现在已退休。他带我去参观千山时,我见到路边有一座解放军烈士墓,董将军对我说:“解放鞍山时,国共两军打得很激烈,胜之不易。”这次我看了《战将》电视剧,才知道鞍山的解放,原来是韩先楚将军指挥打下来的,当时有人不敢打呢。
到了南满,韩先楚在陈云与肖劲光的领导下,坚持斗争,打退了国民党军的多次进攻,保住了蒋介石想把共军赶到哈尔滨以北的阴谋,为后来解放全东北打下基础。国民党军队给他起一个号叫“旋风将军”。在解放锦州的大战中,他在林彪的指挥下,攻克锦州外围的供水池顽敌,为解放锦州打下了胜利之门。他还活捉了国民党兵团司令廖耀湘。
接着他随四野从东北一直打到海南岛。解放海南岛战役,是韩先楚率他的40军和43军一部份打下来的。
韩先楚是数一数二的战将。打海南岛时,其他人说条件好不成熟,主张推迟。韩研究了天气风向条件,发觉一旦错过那几天的窗口期,就要等好几个月才会有条件。在他的坚持下,军委才下决心。开战后,他亲自坐上了航渡的木帆船,是冒着炮火上岛的唯一兵团级指挥员。事后证明,三个月后韩战爆发,美海军第七舰队插了进来,如果那时再要想打海南岛就不好办了。没有韩先楚,现在和大陆分离的就不只是一个台湾了。
1950年10月韩战爆发,毛主席亲自点将,把韩先楚调到抗美援朝第一线当副司令员,协助彭德怀司令员工作。在朝鲜战场上他是前线总指挥,在第二次大反攻中,他在德川地区把美军打得落花流水,取得再次大捷,志愿军乘胜追击,越过三八线一直打到汉城。韩先楚在动员军队作战时,他的口号很简单就是六个字:“是男人,硬起来!” 他本身就是一个男子汉,他的特点就是—个“硬”字,专打硬仗。可惜他的身体很差,患了严重的胃病,不能够在战场上再坚持下去,上级只好调他回国治病。
病治好后,他被派到南京高级军事学院学习。1957年中央军委派到台湾海峡前线的福州军区当司令员。1958年毛主席决定炮轰金门,虽然是叶飞具体指挥,但他是司令员,也少不了他的份。
1973年,八大军区负责人对调,改派他为兰州军区去当司令员,直到1986年病逝,才结束了他军旅的一生。韩先楚的确是百战百胜,名符其实的战将。
遗憾的是我在泉州华侨大学的两年,未听过韩先楚之名。到福州军区后,也不知我们的军区司令员是韩先楚。在我们离别福州市,到越南援越抗美时,很多地方与军区首长来送行,可能韩先司令员也在内,但我一个首长也不认识。这次看完《战将》电视剧,才较全面地知道韩先楚上将的丰功伟绩。
2019年5月1日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