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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街友21222032

蓝宝石谋杀 法国巴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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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8 06:31:4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在波音飞机的轰隆声中,李警官酣然入睡了。整个一个回程,9个小时的飞机,李警官竟然一直昏睡未醒。半夜才睡着的小芳,想了一路的心事,心里充满了沮丧和失落。案子发生得如此突然,如此不可思议,当着自己和李警官的面,一位如花似玉般的小女孩丧失了性命。接着,罪犯竟然利用他们对国外状况不熟悉的弱点,冒充国际刑警值班员,半夜劫击李警官,成功地夺回罪案现场的重要证据蓝宝石。而此时此刻,她和李警官作为中国刑警的优秀代表,竟然一筹莫展,无可奈何。这样的事件,不要说是李警官,就是自己这个普通的刑警,在心理上和名誉上,都是难以忍受的。李警官经验丰富,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此时的疲惫,其实也是与案情复杂,疑点难解的沮丧混杂在一起的,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失落感,就象拳击台上,第一轮就被对手击倒在地的选手一样,无言的痛苦,陪伴他们的整个归程,直到他们重新进入这场比赛,重新面对那个狡猾的对手。
    小芳没有料到的是,航班刚刚在北京机场降落,他们刚刚踏上祖国的土地,李警官立刻象换了一个人,一下子青春焕发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激情,在上午的阳光下炯炯发亮,象是一只精力充沛的猛虎,目光如炬,精神抖擞,精力充沛地向前直冲。
    回到国内,正是北京的上午。他们没有回家,直接回到局里,向领导作了简单的汇报后,当天下午,就急不可耐地按照杂技团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受害者梁雯丽的家。
    梁雯丽的父母在几年前遇到车祸双双去世了,所以,她平时都是住在杂技团的宿舍里,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家与年迈的爷爷团聚。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与杂技团外面的世界中唯一的联系。
    粱雯丽爷爷的家在北京西郊的石景山区。
    警车沿着宽敞的长安街上一路疾驰,过了老山,汽车就拐进了一条狭窄的郊区公路。颠簸的路面显露出丑陋的龟裂,柏油路的边缘,由於没有马路牙的石沿保护,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似地在土路面上蔓延。在这片属於首都钢铁公司的旧住宅区楼群里,满眼看到的是一片片被晾晒的衣服装饰的阳台和变得陈旧的楼房。在这样的楼群里东弯西拐,他们终於找到了粱雯丽的家。这是一栋陈旧的楼房,这样的楼房在北京城区范围内差不多全部消失了,也只有在这种未被开发,又位於城乡结合部的地方才能看到。
    前来开门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您好!”小芳首先招呼,“您是粱海波老先生吧?我们是北京市公安局的。”
    老人打量他们几眼,沉默地把他们让进屋,一个女孩子出来给他们斟好茶,又退了出去。
    老人无言地打量两个陌生的警察。由於没有穿警服,李警官身上的西装掩盖了他的身份和锐气,小芳年轻欢快,在沉默的老人面前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直到此时,老人才开口。
    “你们今儿个到我家里头来,可是为了雯雯的事情?”
    老人的语言简洁,但老北京的味道很浓,与他灼灼的目光一起,构成一道威严的压力。
   “我们也是来看看您老人家。”小芳这句话脱口而出,刚刚说完,就不由得抿抿嘴。
   “同时,也想看看雯丽小妹妹的生活环境。”李警官恰到好处地补充一句。
   “我这个孙女,我这个孙女一向和善,温良,只知道苦练功夫,”老人悲愤地说,“这是她第三次参加国际马戏大赛,好不秧儿的,她,她这又是招谁惹谁了?。。。。。。”
   老人眼角淌出一滴浑浊的泪水,但仅仅一瞬,老人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一望可知,这是一位睿智的老人。
   “也许,是有些敌对人物对我们国家心怀仇恨,”李警官缓慢地开口,“也许,这仅仅是一次误伤,因为梁雯丽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
   老人重重地打量了李警官一眼,这一眼中,饱含了深深的疑虑,“你们警方,在蒙特卡洛这个城市,有没有自己的侦察力量?”
   李警官沉重地摇摇头,“大爷,我们理解您的内心感受,我们也感到非常痛苦。因为,歹徒就是在我和我的同事眼前下的手。可是,可是我们却毫无线索,也无法在国外继续侦察。”
  “这事儿,这事儿难道就。。。。。。”
  “不,不能就此结束。”李警官理解了老人的心情,坚决地说,“蒙特卡洛那边,有当地警方和国际刑警的同事们,他们还在继续侦察。为了配合他们,我们在国内,也要及时提供与受害者有关的详细情况以及一切能够帮助破案的线索。”
  “凶手,那个杀人凶手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欧洲人还是咱中国人?”老人问。
  “老人家,对不起,我们目前确实没有任何可靠的情报。无论如何,我们希望您能够提供第一手材料,以便我们和海外警方协同破案。您知道,作为警方调查案件的规矩,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我们只能从受害者的身边寻找线索,这一点,我们希望您能够理解,并积极配合我们。”
   老人悲愤地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我们首先希望您能够提供的情况,就是从您的家庭履历和亲属关系中,是不是存在任何可以发现嫌疑分子的线索?尤其,事情发生在国外,这种对象更容易锁定在与海外有特殊关系的家属,亲戚和社会关系身上。”
  “这点儿绝对没那种可能性。”老人肯定地摇头,一口老北京话说得干脆明确,“自打我进入马戏班子学艺,才刚7,8岁,整天练功走场,连家乡的亲戚都很少来往。到了雯雯父母那一辈,社会关系稍微复杂了些,但他们性子和善得很,根本没有什么仇人对手。雯雯这孩子就更甭提了,她年轻,单纯,善良,有哪个人会仇恨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老人说着有些激动,他胸膛起伏,声音哽咽。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够继续说下去,“其他的社会关系,比如我在老家和北京城里沾点儿边的亲属和熟人,我不记得有谁与我们家有啥过节儿,我们和雯雯这一家子,平时就是跟人红个脸儿都少有,别说心里有仇儿的了。再说了,说起与国外的联系,我和我儿子,媳妇对这些洋人连个熟人都没有,何况仇人呢。”
   老人的话说完,李警长深深点头,表示赞同。
  “会不会有人出於嫉妒,或者。。。。。。”小芳问道。
  “怎么可能。”老人的态度更加肯定,“出国参赛是由咱们国家的杂技团组织的,这是一个齐心抱团儿的集体,从团长到团员,一门儿心思想在大赛上显山露水,为国争光。那种自私自利,蝇蝇苟苟的小人,怎么能够被选入咱出国参赛的团体里呢。”
  “也是,”小芳点头,把这句话记录在笔记本中。
  “除非是那些老外,”老人悲愤地抬头,对着用笔记本记录的小芳,“有些老外选手个人技巧也不错,但他们缺那么一股子劲儿,个个象大尾巴猴儿似的,怎么能和咱们国家的选手比。他们输得不服气,会不会就有人干出这种下贱的勾当?”
   李警官摇头,“比赛正在进行,还没有分出高低胜负,再说。。。”
  “我从骨子里不相信那些老外,几十年以前,就是他们在欺负咱们中国人,现在咱强了,他们能服气?”   
   谈话在漫无边际地继续,小芳把老人的每一句话都认真做着记录。李警官边听边用眼角在这个简单陈旧的屋子里四下梭寻。
   这是一套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修建的老式居民楼,房间狭窄拥挤,布局也不够合理,单元内客厅狭小,卧室采光不足,阳台仄窄,隔音肯定极差。李警官能够清晰地听到隔壁邻居在厨房案板上剁肉的咚咚声。
   忽然,李警官的眼睛瞥到了一个挂在客厅墙上的陈旧相框。
   这是一个木制的相框,玻璃板下发暗的旧照片被油烟熏黑的墙壁衬托得毫无生气。何况,照片中有一大半是陈旧的黑白照片。这种把家庭成员历年积累的照片装进玻璃镜框挂在墙上的做法,是很多老北京家庭的习惯。李警官趁着老人说话告一段落,站起身来,走到相框跟前,一边浏览一边信口与老人对话,老人有些惊讶地注视着他。
   这个玻璃相框不算大,整齐地摆放着三排照片。
   最上面一排,一连三四张都是老人的孙女梁雯丽的彩照。这是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孩子,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象框最左边,是一张她戴着红领巾站在北海的湖边,以北海宝塔作为背景的照片,而右侧则是她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与另一个小伙伴的合影,正中间,摆放着几张在国际马戏大赛上手捧金小丑奖杯的照片。梁雯丽天真烂漫幸福陶醉的笑脸在李警官熟悉的那个马戏大蓬里绽放,团里其他小女孩簇拥着她,象是环绕一支鲜艳的花朵。李警官闭一闭眼,就出现了那天夜晚从马背上飘然而落的一朵粉红翠绿的云朵,心里登时一阵疼痛。
   第二排照片几乎全是杂技演出的场景。只是,演出场所都是在国内,舞台相对简陋,一看就是十几年以前的那种马戏大蓬。照片上的核心人物也变成一对表演的夫妻。他们做着空中飞人的复杂动作,表演精彩而惊心动魄。挨近木框的位置,才有几张夫妻合影的生活照片,这是一对中年夫妇,两个人精干,爽朗,互相依偎着,露出幸福的笑容。
   最底下一排,李警官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人物,以年代较久的黑白照片为主。人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令李警官惊讶的是,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宾时时隐现地出现在人群中。
   在相框最不惹眼的右下角,李警官注意到一张早已变得焦黄的非常古旧的黑白照片,由於年代久远,也许由於照相的时辰天色晦暗,整个照片画面显得蒙蒙胧胧的,人物嘴脸也暗淡模糊。
   照片的背景是一条河流,暗色的河水浑浊奔涌,河流的对岸是葱茏的树林,热带植物沿着河边盘根错节。而相机前坐在岸边石头上的,是四个欢乐的少年,他们黧黑消瘦,衣衫简陋,但神态轻松,好像在使劲儿压抑着随时会爆发出来的欢笑。如果不是这四个人中有一个明显露出的欧洲人脸孔,李警官的目光很可能会在这张普通的生活照片上一掠而过。
   李警官过了很久才把目光从象框上移开,他注意到,梁海波老人此时正在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随着他的转身,老人也猛地把眼光从他的背影上躲闪开。
  “你家的照片很有历史价值啊。”李警官口吻轻松地说。
   老人显然大大松了一口气,说话的声调也恢复了正常,“那些都是雯丽的父母亲早年的照片,自从他们去世,再也没有人动过这个象框。”
   李警官随口询问了几句当年车祸的情况,深深叹了一口气。
   小芳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现场发现的蓝宝石的放大照片,“梁老师,您曾经见到过这块蓝宝石吗?”
   老人戴上老花眼镜,仔细地打量照片里的蓝宝石,过了长长的五分钟时间,他才慢慢地摇头,“没有见过,从来没有见过。”
   李警官分明看到老人拿起照片时手臂在颤抖,而且他注意到,老人的语气变得吞吞吐吐,似乎在心里权衡着什么,始终无法下决心。但李警官没有吭声,他只是用眼睛向示意小芳,停止了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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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9 14:13:5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显然·不是发小说的地方,这个故事将在文学广场继续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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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9 14:38: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长河落日

                                 四十九

   丁圆圆刚刚走到大海边,立刻被眼前呈现的地中海的景象惊呆了。
   陆一洲和丁圆圆今天上午搭乘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班机,当天抵达巴黎蓬皮杜国际机场,经过转机,当天下午到达了蒙特卡洛国际机场。夏季天长,虽然已是下午时分,阳光依然明媚,海水依然明亮,地中海以她醉人的芳姿第一次展现在初次相逢的两个年轻人面前。
   从很小的时候,陆一洲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两处地方格外地湛蓝,格外地纯洁,格外地透明,她们就是西藏晴朗的天空和地中海醉人的海水。
   西藏高原是世界上最接近蓝天的地方,加上没有污染,纯净的天空蔚蓝清澈,蓝得醉人。
   而地中海的海水漂染着人类最优秀的古典和现代文明,就象是欧洲大陆面庞前的一面镜子,蓝得深沉蓝得蔚贴蓝得悠远。
   今天,终於能够亲临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欧洲,见到地中海的海水和阳光,陆一州感到心情激荡,心潮起伏,情难自己。
   他们的身体仿佛笼罩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中,蔚蓝色的海水在地中海灼灼的阳光下跳跃闪烁,一条纯白色的帆船在水天相交的地方滑行,一种暖人的,令人身心放松的气氛笼罩着丁圆圆的整个身体。
   这就是欧洲,就是从小就阅读,就梦想,就熟悉,就喜爱的欧洲。
   陆一洲立于圆圆身侧,用手臂轻揽着她的腰肢,象是在保护她,又象是依靠她的支撑来克制自己有些摇摇欲坠的昏旋。圆圆醉心地瞥了一洲一眼,眸子里全是迷茫的神色。
  “一洲,欧洲原来真的好美好美。”
  “记得那首诗吗?俄国莱蒙托夫的诗句?”
  “帆!对吗?”
  “圆圆,你好聪明,就是这首。”
   陆一州眼睛放光,不由自主轻声朗诵起来:

   在大海深灰色的浓雾里
   一只孤零零的帆儿闪着白光
   他寻求什么
   在这遥远的异地
   他抛下了什么
   在那自己的故乡
   波涛汹涌着
   海风呼啸着
   桅杆弓起腰来
   发出轧轧的声响
   啊,他不是在寻求幸福
   也不是在逃避幸福
   他下面,是蔚蓝色的水流
   他上面,是金黄色的阳光
   而他,却在乞求着风暴
   仿佛是在风暴中
   才能够安详

   在陆一州嗓音厚重的朗诵中,丁圆圆陶醉了,迷茫了。
   “一洲,我们到了摩纳哥,到了地中海,是在寻找一场猛烈的风暴吗?”
    陆一州点头,“是,我相信是的。”
   “一洲,我有点儿怕。”
   “记住丁叔叔交给咱们的使命,记住那个高尚的承诺。”
   “嗯。”
   “圆圆,还要记住高尔基的一句名言。”
    丁圆圆瞪着一双信赖的眼睛注视着情绪激动的一洲,“你讲。”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泪水在丁圆圆的眼中肆虐,她抽噎着,情绪动荡,“更猛烈些吧,暴风雨。”
    陆一州含泪点头。
    圆圆的臂膀紧紧地与陆一州的贴在一起,“有你,有爸爸,有那个高尚的承诺,我不怕,我不再恐惧了。”
    “走,圆圆,让我们去面对历史,无论这个历史是多么的严酷,但我们不怕。”
    两个人手拉着手,在地中海沿岸这座最美丽的城市里行走。现在,他们必须找到那家银行,开始他们这次不平凡的使命。在这个不熟悉的城市里,他们一时不知向何处去。
   陆一州笑道,“咱们第一次作了老外,不知道蒙特卡络的人怎么看待咱们。
   丁圆圆答道,“你又不是金发碧眼,或者是红毛绿眼,谁看到你会觉得好奇呀。”
   两个人说说笑笑,感觉格外轻松。他们找到市中心时,天色有些晚了,这时,他们发现了问讯中心。
   问讯中心在一个不大的玻璃门内,一进门,他们被悬挂在对面墙壁上的油画震摄住了。
   这是一副古老的油画,画面颜色苍劲,气势恢弘。整幅画面覆盖在苍茫无际的汪洋大海,大海上面波浪翻涌,水天一色。在灰茫茫的大海近处,有一艘沉没了一大半的木筏正在汹涌的海浪中间挣扎。
   粗大的桅杆已经倾落了,粗硬的帆布被海水浸泡侵蚀,显得格外滞重。在波浪中半浮半沉的桅杆发出折断前吱吱扭扭的声响。帆绳缠绕,碎木横漂,甲板上的舱门正在呼噜噜灌水,一只木桶不情愿地撞击着甲板,似乎不甘心这种被抛弃的命运。
   几个残存的水手正攀援在倾倒的桅杆上面,惊恐地盯着贴近的水面,桅杆倾覆,灭顶在即,求生的本能,使得水手仍然拼命向桅杆的顶部攀爬,虽然,桅杆由於他们的重量,很快就要折断了。。。。。。
   丁圆圆惊讶地看着这副画,有些瞠目结舌了。
   陆一州问道,“圆圆,你怎么了?这副画。。。?”
   圆圆晃晃头,似乎想使自己更清醒一些,“爸爸的办公室里,也悬挂着这样一副油画。”
  “一模一样?”
  “对,一模一样。”
  “哦,圆圆,我想起来了。其实如果你愿意,你很容易看到这副画的原作。”
  “在哪里?欧洲,对吗?”
  “对,这是一副法国画家的作品,就悬挂在卢浮宫的大画廊的墙上。”
  “那里还有蒙娜丽莎的肖像。”
  “嗯,圆圆,如果丁叔叔的心愿能够完成,我一定带你去卢浮宫参观,亲眼目睹大师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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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9 14:41:53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

    瑞士联合银行蒙特卡洛分行位於蒙特卡洛市中心玛莎大街尽头的拐角处。分行的平板玻璃门,门脸儿规模不大,与设在苏黎世的银行总部大楼简直无法比拟,但这栋古老的建筑高耸苍劲,加上所处位置依山傍海,街景开阔,显得格外古朴挺拔,气势不凡。沿街另一侧的砖墙呈暗红色,上面爬满枝繁叶茂的爬山虎,几乎覆盖了整个墙面,使得过路的行人骤然感到一股苍然的古气。由於街道不宽,银行的门脸儿有些仄窄,与蒙特卡洛其他商家店铺的风格非常相似。临街的一面是两扇自动开合的大门,玻璃门随着客人的脚步而启动。但是,只要步入门厅,你才能感受到银行厚重的传统和宽敞舒适的环境。
    陆一州和丁圆圆刚刚进入银行大厅,一位穿着高雅的职员微笑着迎上来。
   “女士,先生,下午好。”
    陆一州点头微笑。
    职员殷勤地问道,“我能为你们做什么吗?”
   “当然,我们到这里是来存取物品的。”
   “请先生原谅,鄙银行不做日常的开户存款业务,如果您需要存取款,请到临近的商业银行去办理。”
    陆一州笑了,“您误解了,我们是前来打开自己的保险柜。”
   “哦,实在抱歉,是我误解了。”
    陆一州从口袋里掏出保险柜钥匙和红丝线拴着的蓝宝石,递给银行职员,职员半鞠躬接过钥匙,热情地说,“请两位稍候,我立刻为你们核对。”
    十分钟后,职员返回大厅,“让二位久等,实在不好意思,请二位随我来。”
    职员在前,陆一州和丁圆圆紧随其后穿过银行大厅,他们经过柜台,没有停留,直接走到后部的电梯口。职员按下电梯按钮,一会儿功夫电梯到达,他们进入电梯。职员按动下行的按钮,电梯迅速滑动,直到地下第六层,电梯才停下,门自动打开,陆一州和圆圆没想到地下的走廊非常宽敞明亮,与地面不同的,仅仅是走路时能够听到脚步的回声。
    在一扇铁门前,职员停下来,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门自动打开了,里面是一间巨大的金属房间。进入房间后他们才发现,这个房间实际上被许多安装在墙上的保险柜所包裹,保险柜的金属门,构成了金属的墙面,使人误解为这是一个金属墙壁的大厅。
    职员打开大厅一侧的密封门,里面是一小间带有桌椅的房间,职员依然笑容满面,一边把钥匙和蓝宝石还给他们一边说,“二位的保险柜就在大厅里面,取出物品后,你们可以把保险柜里面的铁箱直接搬到这个房间里打开。等你们办妥事情,只要按一下桌上的按钮,我就会到来。”
   “谢谢你。”陆一州回答,看着职员转身离开了大厅。
    联合银行保险柜的柜门沉重,是全金属结构,虽然在这个戒备森严,人不可及的地下楼层内,依然柜门紧锁,严丝合缝,没有钥匙和密码,谁也无法撼动这些铁门。
    陆一州把丁叔叔留下的钥匙插入锁孔,旋转了几下,就听到喀哒一声,柜门依然封闭,看到柜门上液晶显示器的提要,陆一洲说,“现在需要用密码来开门了。”
   丁圆圆从皮包里掏出字条,用纤细的手指向保险柜的字盘上按着纸片上的数字,到了中间漏掉的地方,她停住了,“一洲,我到现在还是猜不出爸爸在这里设定的数字。”
   “先把后面的数字输进去,然后看看会是什么结果。”
    所有数字输入进保险柜电脑,柜门象是麻木不仁的雕刻,纹丝不动,显然,中间缺少的数码必须补上。
   “圆圆,咱们无法打开这个保险柜,”陆一州打算把钥匙取下来,丁圆圆坚定地挡住他的手。
   “让我试一下。”圆圆说着,手指按下了确认健。屏幕显示器上象流水一样淌出一行法文,“密码错误,你还有两次机会。”
    陆一州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阻止丁圆圆的鲁莽。
   “我们必须想办法查出密码,光这样尝试下去,银行会彻底封闭我们的保险柜了。”
   “这是爸爸的保险柜,咱们可以跟银行交涉。”丁圆圆有些咬牙切齿,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你还不了解瑞士的银行体系,他们只认证据不认人的。”陆一州耐心地向圆圆解释,“咱们并不知道丁叔叔当时是怎样办理这个保险柜的,甚至这个保险柜是不是丁叔叔本人申请的,咱们也一无所知。不用说别的,就是银行让咱们出示保险柜申领人的护照复印件,外加你与申领人的亲属关系,我们一时之间就无法办到。”
   丁圆圆泄气地愣在那里。
   两个人垂头丧气地离开银行,职员一直陪伴他们走到大门前,分别时恭敬地笑着,预祝他们愉快。但一州和圆圆没有留意到他的殷勤,神色怏怏地走在蒙特卡洛的大街道上。
   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了,陆一州说,“咱们去找一家小旅馆先住下吧。”
   丁圆圆点头,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们找到一家路边的小旅馆,旅馆房门陈旧,但擦洗得格外干净。推门进屋,服务台站起一位身穿西装的老人。
   “二位好。”老人招呼他们。
   “您好,”陆一州说,“请问,还有空余房间吗?”
   “单人房还是双人间,这里都有。”老人笑眯眯地回答。
   “请问双人间是什么价格?”
   “二位住几天?”
   “现在还不好说,先办一天的吧。”
   “如果是一天,180欧元。”
    连满怀心事的丁圆圆都吓了一跳。
   “这么贵?”她用中文对陆一州说。
    老人看穿了他们的心事,“二位是远道而来的吧?这个价格,是蒙特卡洛的标准价,我并没有增加费用。”
    陆一州问,“您这里能够上网吗?”
   “巧了,我们刚刚增加了上网服务,而且,使用本店的电脑上网免费。”
   “一州,不错,就这里吧。”
    办好入住手续,他们把简单的行李搬进狭窄的电梯,电梯升到五楼,发出轻微的撞击声。他们的房间狭小陈旧,木质的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在窗户面朝大海,给人一种爽心悦目的感觉。
    放下行李,两个人走出旅店,在旁边的一家热狗店买了两个热狗,就着可乐三口两口就把晚饭解决了。他们无心浏览月光下的海水,回到旅店的房间,继续琢磨纸条上的密码。
    丁团长留下的密码非常简单,仅仅是一长串数字的排列。但是,所有的数字毫无规则,随意改变,陆一州尝试了用各种数字排列的方式,却找不到任何规律性的安排。
   “难道这串密码是银行随机排列的数字?”陆一州自言自语道。
    丁圆圆摇头,“一州,我觉得这组数字有些眼熟,但就是找不到原因。这种数字游戏,是我和爸爸都特别喜欢的。有的时候,你看着很复杂的数字排列,一旦解开,却非常的简单。这就是爸爸数字游戏的规则,爸爸经常拿这种游戏考我。”
    他们继续猜了一个钟头,依然茫无头绪。陆一州把笔记本电脑导线连接在旅店墙上的电话线插口上,接通电源,登陆了MSN,立刻发现密友正等待在网上。
   “你现在到达欧洲了吗?”
   “到了,我希望见到你。”
   “看来,你决心实现父亲的愿望,希望得到这些资料了?”
   “我下了最大的决心,所以,希望立刻见到你。”
   “那件东西拿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
   “等你拿到了,就通知我。”
   “为什么不能先见面?我这次在欧洲不能过久停留。”
   “不能,讲妥的条件,无法改变。”
   “请你明天等我的消息。”
   “好吧,明天你拿到了东西,我立刻通知你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我会通知你的。”
   “好,明天,明天下午同一时间。”
    讲完这句话,密友连声再见也没说,立刻从网上消失了。
    陆一州感到有些怪异,“这个人怎么如此诡秘?他为什么不简单地安排见面,还要象做游戏似的东躲西闪?他要的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搞什么名堂,我一定要见到他,因为,他也许就是解开爸爸被害之迷的钥匙。”
   “好像,他没有注意到咱们现在是两个人,只要咱们在一起,就不惧怕他。”陆一州说。
    丁圆圆手中依然捏着写着密码的纸条,似乎没有听到陆一州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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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3 12:04:46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学广场那边照样冷冷清清,哎,法国应该是文化的沃土,好几部小说,不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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