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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ui2019

生命的意义——作者:蒋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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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6 15:34:12 | 显示全部楼层
荒唐的年代




1967年5月2日,我接到甘肃省地质局调令,从金昌地质六队调到甘南地质一队工作。5月17日在临潭县新城报到,被分配到104信箱搞基建工作。在甘南一呆就是十年,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在甘肃省地质一队的兴起与结束。
   1968年7月1日,我所在单位在临潭县新城成立了革命委员会。
   革命委员会成立的第二天,单位就开始清理阶级队伍----叫 “刮台风”。仅7月7日一个晚上就抓了21人。一夜之间,狼烟四起,风云突变,白色恐怖笼罩着城隍庙的天空。

    搬起指头算起,我到新单位才1年零1个月,又被分配在远离队部500多里外的迭部县上班。队上的情况不了解,也没参加哪一派群众组织。搞基建与民工打交道,和队上内部职工基本没啥来往,是个圈子外边的逍遥派。

   7月9日听说队上要到迭部抓人。下午5点半,听到汽车响,我穿上衣服,出门观望。

    来了两辆解放卡车,从车上跳下来四个胳膊上戴着“警卫连”袖章的人。是熟人,工区很多职工都围拢上来与其打招呼。只见来人从柴火堆里抽出一根劈柴棒子,对准上前准备握手的专业军人张东祥二话没说,照脊背就是几棒,另一个人照张东祥的腿弯部就是猛的一脚。只听“啊”的一声,张东祥被打倒在地。来人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宣布:“张东祥是杀人主犯,奉革命委员会的命令逮捕。”

  有很多藏族民工围观,我就安排他们去干活,还没等安排完毕,觉得脑后“嗖”的一股凉风袭来,脊背遭到“嘭”的一闷棍,头脑“嗡嗡”响,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上来两人左右拧住我的胳臂,向外扭了180度,肩上搭了一条小指粗的麻绳。绳子中央打了一个环扣,环扣两端在胳膊上绕了几圈,把两手腕捆在一起,然后绳头从环扣中间穿过,两个人各抓一头,使劲上下用力拉拽;手臂及关节“咔咔”作响,手腕都快抽到了肩上,肩头骨节和肘关节发出嘎巴声,双手从后背上拉到了脑后,后背上的双手和胳膊如同驼峰;人不由得挺胸躬腰,头部后仰,呼吸困难,本能地咧开嘴,像抽风一样,喉咙不由自主的发出噢噢声;身体被绳子勒得变了形,腿蜷着,像短了半截,猫着腰,肚子快要触到膝盖了,身体失去平衡,随时都要跪倒的样子……只听来人宣布:“李兴书是现行反革命,他老家族人检举他在部队服役时偷走了一部电台,在家乡商洛参加了反革命组织......”。

   他们把我和张东祥拖拉的关押到简易木棚里。因捆绑得太紧,加上一顿毒打,中午又没有吃饭,血液不流通,不久我就被勒得昏死过去。        
  张东祥看我倒在地上不动,大喊:“来人哪,李兴书昏死了!”他见外边没有人搭理,就一头向窗子上的玻璃撞去,“哗啦啦”,玻璃的破碎声惊动了哨兵,才打开了房门。把捆绑的绳子稍微松了松,抓住我一条腿,从后墙根拖到前窗户下,我才慢慢清醒过来。


视觉模糊,脑子嗡嗡直响,喉咙发干,嘴里象要着火,想要喝一口水。过了一会儿,我又开始意识模糊,失去知觉......在张东祥的一再请求下,他们才取来了一个暖水瓶,因手被反绑,无法端碗喝水。哨兵很不耐烦,用力踢了我一脚。刚倒的开水,滚烫的一时喝不进嘴,哨兵骂我“装熊”,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向后猛拽,把暖瓶口硬往我的嘴里塞,揭起瓶向嘴里灌。烫得我口腔起了水泡,下巴底下也脱了皮。

   7点半时,我俩被拖的跪到一块空地上,交群众批斗。要张东祥交待如何杀害岳举的,张东祥说:“我向我们伟大领袖、心中的红太阳毛主席宣誓:我是一名党员,转业军人,我没有杀过人!”。
“红卫兵”一拥上前,拳脚相加,喊着:“看你的嘴硬,还是红卫兵的棒子硬。不给点颜色,你就不知道啥叫无产阶级专政!”
“张东祥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坚决镇压先现行反革命李兴书”!
“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万岁”!
   ……
   口号声彼此起伏,如益哇河的洪水,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把张东祥反绑的吊在房檐的椽子上,上下拉动,反复的毒打,自始至终从张东祥嘴里只吐出三个字“没杀人!”任凭怎毒打,他不喊、不叫、不求饶。围看的职工与当地的藏民,个个惊讶:“还没亲眼见过这样顽固不化、如此嘴硬的阶级敌人!”

  他们把我压的跪到地上,摁头、踢屁股,左右煽耳光,用棒子打脊背,要我交代反革命罪行,要我交出电台。
  老天有眼,发了慈悲,突然下起了大暴雨,批斗会只好草草收场,又被关进临时牢房。我俩是重刑犯,怕逃跑了,就把两腿从膝盖处捆在一起,麻绳头栓在房梁上,屁股刚能坐到地面。

哨兵在门前来回地游走,发出踢踏的脚步声,时不时地将半张脸贴到窗户的玻璃上,幽灵般滴溜溜的眼睛窥视着房里的举动。

    后墙窗台上蹲着半截白色蜡烛,火苗忽闪忽闪地上下蹿动,发出豆粒大小的光焰,洒在20平方米的地面及空间里,显得格外暗淡、模糊、游离。
   这里原来是一块湿地。回垫平整后,盖起了两排简易平房。墙体是用木椽钉的,上面抹了两层草泥。屋顶铺了一层木板、牛毛毡、再用土压实。新建的房子,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地面还没处理,用脚踩一踩就能渗出水来。

  灯光暗淡,照得人脸色如死人般的蜡黄;空气快凝固了,活人像被埋在地下的棺材里,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死了,妻子守寡、孩子幼小没了爸爸、父亲年迈失去儿子……一个家庭就这样完蛋了!充满无限忧伤,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英明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身上。心中默默地一遍一遍唱起:“远方的大雁,请你慢慢飞,捎句话儿到北京,翻身的人儿想念恩人毛主席……”

  血脉不流通,四肢麻木。挪着屁股,移到墙根,脊背靠着墙,左脚向外伸撇,用脚尖蹬地,依托墙面支撑,一点点的上移,慢慢的再站起来。活动活动脚腿,摇晃摇晃身子,缓解一下麻木和疼痛。

   夜深人静,暗自伤神。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倒霉了,放屁都砸脚后跟。百思不得其解——“偷电台”从何说起,“现行反革命”这顶莫须有的帽子咋就砸到了自己头上呢?真是鸟儿拉了鸡屎,世上出了奇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和张东祥双手反绑,绳子栓在车厢板上。要拉到临潭县。

   分队在四川与甘肃交界迭部县的益哇沟里,距临潭县还有300多公里。那时没有油路,从迭部到热河丹巴,汽车沿着白龙江边逆流而上。碎石路面,山道狭窄,蜿蜒崎岖,车厢左右摇晃,上下颠簸,人在车厢里如同滚煤球。手与车厢捆绑,距离近,没余地。拉来拽去,绳子勒紧了肉里,磨出了血,染红了麻绳。经过多次的呼唤,车才停下,放长了绳子,汽车又在搓板路上“呱嗒嗒”地狂奔起来。

    汽车西行北上,翻越贡巴山,穿越尕海草原后,从南侧爬上一座山坡。北侧山大沟深,一直下坡至碌曲桥头。这段道路每到春夏,路面形同人体生长了肿瘤,脓包溃烂。冻土层下的土壤含水量大,解冻后,路面松软,汽车压上去,泥浆就冒出地表,有的汽车轮子被陷了进去,当了山大王。为了避开翻浆路段,司机根据个人经验,另辟路径。车身东摇西摆,人如同爬在大风中的树梢上,忽悠悠地晃荡着。


在阿木去呼和博拉沿途藏族村落的路边,竖立有毛主席的全身塑像。在边远文化落后的少数民族地区,艺术人才缺乏,技术、材料的局限,有的塑像与伟大领袖的风采、神态相差甚远。有的像阿凡提,有的像寺庙中的神汉。久日久之,风吹日晒,风雨沧桑,有的塑像缺胳膊断腿,裸露出里边的泥草。

出甘南藏族自治州首府合作后,汽车掉头东行南下,不停地翻山越岭。穿临谭、卓尼,经过11个小时的不停颠簸,于7月10日下午5点半终于被押解到新城。
到达队部后,我们被押到新城半坡上的城隍庙大院。
“杀人犯张东祥”和“现行反革命李兴书”的抓获,极大地鼓舞了警卫连的革命士气。这是“伟大领袖毛主席革命路线的胜利,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胜利,是阶级斗争的胜利,也是革命委员会的胜利!”
  
  革命群众见了“反革命”、“杀人犯”,个个咬牙切齿、人人眼睛发红,呼啦啦地蜂拥而上,群情激昂,义愤填膺,不停地振臂高呼:
“坚决镇压反革命李兴书!”
“张东祥必须老实交代!”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毛主席万万岁!”。
  ……

    文革中,革命口号谁都可以喊。会场上只要有一个人站起来带头,台下就一呼百应。没有人不愿、不敢、不喊、不举手的。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从机关学校、到田间地头,到处都是批斗会,逢会必喊口号。一个个扯嗓子、伸脖子、暴青筋、举拳头。批斗会喊口号如同人们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成了人们生活的必须。
口号是味精,口号是兴奋剂;口号激励斗志,口号增添凝聚力;口号使人反目为仇,口号使人妻离子散。喊口号成了人的本能,喊口号也成了文革中一种独特的文化。
   也有人心情紧张,心慌而喊错口号的。乐极生悲,命运逆转,马上就会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的。队上有一个叫雷丙贤的职工,在批斗会上,他不沾边际地喊出了“嫖风不是大问题”的口号,还说这是毛主席讲的,也没有谁有斗胆、敢去追问和考证真假了。

    我们被拖下汽车,罪名宣布之后,10多个佩戴有“警卫连”袖章的红卫兵如饿虎扑羊,一拥而上,将我们重新捆绑,二话不说,拳打脚踢。
那时,对“阶级敌人”人人都可以挥拳伸腿、练练拳脚,“全民过把打人瘾”。我被打得晕头转向,鼻青眼肿,嘴里流血。骨头象散了架子,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了。算尝到了无产阶级专政的滋味,躺在地上,如一堆烂泥。与革命先烈相比,实在的惭愧,我的骨头不是铁,棒子比骨头还是厉害啊。
捆绑吊打、活折磨人——幕囊,真是生不如死。还是打仗痛快,弹穿人倒、刀起头落——利洒。剿匪战斗中我虽然负过伤、流过血,但没感到人生的恐惧和迷茫。
城皇庙在临谭县新城镇北街的半坡上,是临谭县唯一仅存的明清古建筑,历史上有过两次政权机关在这里诞生。第一次是1935年红军长征途中,曾驻军庙内,建立过苏维埃政权。第二次就是在文化大革命的1968年7 月1日,我单位革命委员会也在这座庙中诞生。
  城隍庙占地约1000平方米,大门朝南,立于4米多高的红砂岩叠垒的台基之上。山门上面修建有一木质戏楼,台口朝北。戏台的檐角弯如翘月,上盖板瓦;檐下斗拱层叠、花坊精致。相传原址是宋代一吐蕃首领“鬼章王”的宫殿,后毁于兵焚,光绪8年重建。戏台对面是5间花窗隔扇门大殿,中间有院场,东西两侧有厢房。大殿造型古朴、浑厚、典雅、庄重。大殿后边还有后宫,靠山的建筑战乱被夷,后为空旷农田。

   戏楼上是电台工作室,大门东侧是食堂,西侧是革委会办公室。两边厢房被临时辟为牢房,关押着清理阶级队伍被抓来的“阶级敌人”;后宫设为刑讯逼供、拷打提审“犯人”的牢房。
  每到夜晚,后宫殿里“人犯”被五花反绑,麻绳从大殿的梁上穿过,七八个警卫连战士抓住绳头,猫着腰、撅着屁股、脚后跟用力蹬地,口里喊着“1、2、3”,拔河式的把人吊到半空,用木棒、三角皮带、钢丝鞭不停地抽打。
  司机党志超、吴志红、发电工王金山被打得最惨。
党志超陕西合阳人。抗日战争中为保卫中国西南大后方,参加了戴安澜将军的远征军,随军出国缅甸作战,党志超被革命委员会定性为“残渣余孽”和“杀人犯”。党志超块头大,体质好,吊打时还在脚脖子上栓了一条绳子,两头拉拽。昏死后,放下来再用凉水浇,清醒了再吊到半空中抽打。审讯时说:党志超你不愧是残渣余孽,就凭你说抗日战争中蒋军打过日本这一条就是现行反革命,就是颠倒是非,就是歪曲历史,就是胡说八道!谁都知道日本在中国的东边,抗日战争一打响,老蒋逃到四川峨眉,你党志超追随戴安澜跑到西南大后方,又跑到缅北。你脊背对的是鬼子的脸,你们才是货真价实的抗日战争中的逃兵……
他们把王金山按到长条凳子上,两人架住胳膊,用绳子把大腿和长条凳困在一起,叫他坐“老虎凳”。用砖头在脚后跟和凳子之间一块一块塞的加高,直到把王金山的右腿骨撬断。还骂他装死,再用钢丝鞭抽打。“交代不交代?不老实,把左腿也敲断”......
  
   城隍庙里杀气腾腾,口号阵阵,灯光昏暗,阴森恐怖;棍棒飞舞,鬼哭狼嚎,哭爹叫娘,凄惨声撕心裂肺。

    我被关押在院子西边靠厕所的一间房子里。房子有12个平方米,关押着5个人,吃睡都在里面,被褥就铺在地上,人头朝墙、脚朝外、并排睡着。脚头跟有一块不到半平方米的空地,堆放着我们的脸盆、洗涮工具和个人行李。

   在房子里,除了“过堂”交代问题,整天都被关着。门口有哨兵24小时把守。心想,在房子里被打死了,人多目从,也有见证。等毛主席打倒了刘邓,文化大革命胜利了,落实政策平反了,给后人也有个交代。我死了不要紧,“反革命子女”这顶帽子,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紧箍咒”,使我的子子孙孙永世不得翻身的。

    当时我单位有职工483人,在革命委员会成立后的清理阶级队伍中共抓捕了53人,〔其中3人被打致终身残废〕除过单独提审外,每天吃饭前,都要被全部集中到院子里,向毛主席老人家请罪。
50多个人排成4行,面对南边的戏楼,跪在场子中央的石子地上,一个一个的轮流请罪。前面站有一排“警卫连”红卫兵,两边还有拿棒子、钢丝鞭的哨兵。
请罪者的罪名是抓捕时革委会给定下的:“杀人犯”、“残渣余孽”、“三反分子”、“小爬虫”、“小流氓”、“老右派”、“现行反革命”……帽子是五花八门。如果不按既定的罪名请罪,就要遭到毒打,打到按革委会定的罪名请罪时方罢休。

    请罪时从前排左边第一人开始,依次轮流。
跪到地上,掏出红宝书(毛主席语录),握在右手。手臂向外、向上举过头顶,口里念到:
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接着,左手撑地——磕头——头近地面——再抬头直腰。
“现行反革命分子李兴书向您老人家请罪:我偷了电台,参加了反革命组织......”
   反复3次伏地磕头。
   结束时还要呼:“敬祝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我们的副统帅林副主席身体永远健康!”
   请完罪仍须跪在石子地上,轮流下一个人再接着请罪。
   开始请罪“反革命杀人犯”的情绪极大,不肯按革委会定的罪名请罪。他们认为,“请了罪,就等于自己承认是“杀人犯””,因此,只说“请罪”,而没说罪行,免不了遭到反复的毒打。只有“残渣余孽”经历多次政治运动,已成了运动的“老油子”,有经验,请罪时嘴里说的顺流、不结巴、坷拌;人圆滑,少挨打。几轮过后,大家都看出了门道,由一匹不愿拉磨的犟驴,在鞭子的摧残毒打下,也上道转起了圈子。

    一日3次,开始请罪一次需要一个半钟头,有的人被打的皮青眼肿、遍体鳞伤。跪的时间长了,膝盖也跪肿了,打不了弯。跪在地上,脚尖朝后,绷得脚腕子肿胀,象断了一样。几日过后,大家请罪跪出了经验:穿登山鞋请罪,鞋底厚而硬,跪在地上,脚尖着地,上下直立,屁股可以抵住鞋后跟。
有了支撑,减少脚腕和腰部的痛苦。但是,屁股不能全坐在鞋后跟上,这样腰塌下去,一眼就能发现跪的不直。后边哨兵发现偷懒,就用登山鞋尖狠踢屁股,要是没提防,遭到突然袭击,就会被踢得滚倒在地。到最后,一次请罪时间由原来1个半小时缩到40分钟,大家都减少了受罪和痛苦。

    被揭露新罪行的还有:晚上说梦话骂军代表“支派不支持左”的、有的唱反动歌曲“革命军人个个要老婆”的、有“短胳膊短腿还想开车”的、有“污蔑毛主席门牙是黑”的、有“老婆是富农”的、有“在国庆节没贴标语”的、有“拿毛主席像章换粮票布票”的……五花八门。

    我“偷电台反革命案”与队上人员没有牵连,虽然有检举材料和盖有两杖公章,但我服役时的61师181团正在兰州西固兰化、兰炼支左。他们与部队联系,部队出了证明,“部队没有丢失电台”,我的“反革命案件”就黑麻糊涂被挂了起来。
    在城隍庙里我被关押了21天。
    1968年8月1日被不明不白、稀里糊涂释放了。
    被打后张嘴吃饭困难,双耳听力减退,视力模糊,经兰州人民医院检查:下颌关节挫伤、鼻骨骨折、双上肢神经挫伤、耳内化脓(外伤性中耳炎)、眼底出血、双侧肩胛及上臂挫伤。但终捡了一条命,大难不死,活到了今天!
   哈哈哈哈……
  
弹指挥间,文革已成历史。
回忆往事,心有余悸,仍感困惑。
权力的垄断,政治的专制,领袖的特权,民主的缺失,导致了十年动乱。
   
文革年代,是一心不二的年代,是指鹿为马的年代。
   文革运动,是“出气”运动,是泄私愤运动,也是打击报仇运动。
  “革命无罪,造反有力”——文革使家庭对立,使社会动乱,它祸害了国家,它殃及了世界。家不成家,国不成国,光怪离奇,扑朔迷离。文革是一场恶梦,也是一出闹剧。
梦有醒来的时候,闹剧也有谢幕的时候。

阴霾终于散去,大地依然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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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6 15:52:49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本生意。
   



  

  
   在计划经济时代,是不准个人做生意的,那时买什么东西都到供销社去,那里有油盐酱醋、布匹蜡烛、鞭炮洋油等等,反正老百姓平常生活所需要的基本上都有。
   到了改革开放后,也就是市场经济的时代,允许个人经商,也就是做生意,也叫做买卖。于是乎,在广袤的农村,在不大的村庄,在狭窄的街道,在拥挤的集市上,奔跑着颠簸着焦虑着争吵着推搡着无数个不甘贫困的生意人,当然,他们都是农民。
   农民做生意,资金少,市场小,所经营的不过是人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转来转去也就是村东村西的十里八村,赔也不会赔个倾家荡产,赚也不会赚个百万富翁。
   小本买卖,小本生意。
   所以,一般在村子的小卖部门框上都会挂着一个纸板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八个字: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说起小卖部,这绝对是农村的一大风景。小卖部往往在村子的中央,靠街,一间小门面,小小的柜台,自己用红砖垒砌的货架。货架上有香烟,有白酒,这是一般小卖部必须要有的。有食盐,有糖果,有皮筋,有铅笔橡皮。柜台靠墙的地方必定放一小酒缸,卖散酒,这也是农村小卖部的标配。早起,晚归,好喝者往柜台边一站,不用言语,小卖部的主人自然拿出一个玻璃杯,二两散酒打上,往顾客手边一放,顾客也不言语,从柜台的麻花筐里拿根麻花,一口酒一口麻花慢慢品。
  也有性急者,好像有急事,没进门二两酒钱就已攥在手中,进门往柜台上一扔。都是熟人,小卖部主人早知其意,客人进门时二两散酒已放在柜台之上,客人端起一饮而尽,嘴一抹,走人。
  小卖部,门面小,本钱小,经不起赊欠,所以挂牌:概不赊欠。
  比起小卖部,虽然都卖日常用品,货郎鼓的本钱似乎更小。
  货郎鼓在别的书本上或者是戏剧中所描述的一般都是挑着担子,但在我的记忆中老家的货郎鼓原来就是拉着地板车,后来改成了骑着自行车。货郎鼓的卖的东西小而全,都是一些大商店不屑一顾的东西。比如松紧带,松紧布,器眼,别针,顶针,弹球,胶米团等等,这些你在供销社或者小卖部里根本买不到,他却样样俱全。而这些针头线脑的东西又都是农村妇女手头上的必需品,所以一旦货郎鼓几天不来,家庭妇女都会嘟囔:哎,这个货郎鼓死哪去了,咋还不来?
  货郎鼓在农村受欢迎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的销售方式,有钱更好,没钱也行。他所表现的是最原始的商品交换形式,你拿什么都可以换取你所需要的东西。鞋梆子鞋底子,旧棉花破裤子,骨头,头发,玻璃瓶,塑料布,鸡蛋也要,金属更好,无所不行。
  我有个小伙伴,他想吃胶米团了,没钱,在家里没找到任何可以换的东西,有能换的早就换完了。找来找去看到他爷爷的烟袋锅了,原来农村老汉的烟袋锅一般都是铜的,烟袋嘴是玻璃的,这个小伙伴就把烟袋锅卸掉拿去换胶米团去了。胶米团是用糯米高温爆开花了,再用糖汁裹在一起,呈一个不大的圆球状,很甜,很好吃。当然,胶米团是很甜,但小伙伴父亲的巴掌也很硬朗,小伙伴的嘴巴是甜了,但屁股也肿圆了。
  原来农村还有一种小本生意--卖糖串。这种生意平常很少有人卖,就是过年后的那十几天才会出现。糖串的主要原料就是山药蛋,这个山药蛋不是土豆,甘肃宁夏人把土豆叫做山药蛋。老家的山药蛋是指山药地表以上的叶腋处所生长的深褐色的小圆球,当然这个东西有学名,叫零余子,也叫山药豆,但我们老家人不管这些,就把这个东西叫做山药蛋。
  把山药蛋煮熟以后沥干水分,然后挂上糖稀,然后串在用高粱杆的外皮做的叉叉上。这个叉叉很像咱们现在吃饭用的不锈钢的饭叉,区别是饭叉的前端有四根齿,而糖串叉叉只有两边的两根齿。
  山药蛋有大有小,挑小的串在叉叉两边的齿上,一般都是一边串三到四个,然后挑一个大一点的山药蛋,串在叉叉的顶端,把叉叉的两根齿给固定住,这样,一个糖串就做好了。
  糖串做好后还没完,再找一根直直的木棍,木棍的上端用麦秸绑上一个圆柱体。绑结实了。就把做好的糖串一串一串的整整齐齐的插上去,这样就可以出去卖钱了。
  卖糖串的一般都是用肩膀扛着,也有的绑在自行车的后架上。卖糖串的从不让拿东西换,只要现钱,幸好是在过年后,小孩兜里多多少少的都有那么几毛零钱。
  要说做生意的本钱小,可能莫过于我的母亲的爷爷奶奶,也就是我的老姥爷和老姥娘。他们老两口都做生意,但都很简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他们做什么生意呢?
  我的老姥爷卖酒,南的北的赶集卖酒。这酒怎么卖呢?就拿一副扁担,一端挑着一个小酒娄,一端挑着两种小菜,说是小菜也就是五香花生和五香蚕豆,别看这两种东西简单,那可都是下酒的好材料。到了集市上捡一处干净平整处,把扁担放下,生意就开张了。老话说有卖就有买,农村人赶集喝酒有几个有钱下饭店的。赶完集,东西卖完了,也就是一些蔬菜瓜果之类的,顶多是卖了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要么是一只老掉牙的老母羊,手里有现钱了,肚子里也泛咕噜了,酒瘾上来了,又不舍的下饭店,回头看见老姥爷的小酒摊,来吧,二两酒,半斤五香花生,要么是半斤五香蚕豆,蹲着,三口五口喝完,脸上泛起红晕,一切烦恼都无影无踪了,起身,回家!
  比起老姥爷,老姥娘做的小生意更简单,她连副扁担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酒娄和两样小菜了。她的装备就是一个芭斗子。
  说芭斗子有些人可能不知何物,大家都见过农村量粮食的斗,斗是没把手的,给斗按上一个半月形的把手,就成了芭斗子。芭斗子因为是圆形的,它不能背也不能扛,只有㧟着,用胳膊弯那里㧟着。
  原来农村有磨面的,老姥娘就在晚上的时候到磨坊那里买上一芭斗子白面,到第二天早起就㧟着这一芭斗子白面走街串户去兜卖,一天之内必定要把这一芭斗子白面卖完,晚上回来再去买一斗面,明天再去兜卖,就这样周而复始。
  老姥娘卖面有一个奇特之处,那就是多少钱一斤买来的面,还多少钱一斤卖出去,在秤上也不做手脚,分毫不差,咋来咋去,一分一厘不赚。
  别人就纳闷了,你这是图什么呢?
  其实老姥娘卖面是有利润的,利润就是一碗水。
  原来老姥娘在晚上买回来面之后,在芭斗子的正中央挖一个吃饭碗大小的坑,然后到水缸里舀上一碗水,倒在挖好的那个面坑内。
  把面盖好,收拾完毕,回房间睡觉。
  到第二天早起再看,一碗水不见踪影,完全渗进了白面,老姥娘就把那个面坑周围的那块完全湿透了的面块用手挖出来,再把面抹平,用秤把这一芭斗子面一秤,重量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
  这碗水,也就是这块白面,就是这一芭斗子白面的利润。而这块面,也就是老姥爷和老姥娘这一天的伙食。
  十几年,二十几年过去了,城里人,农村人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但大多是因为家庭和其他方面的原因,做的都是一些小本生意,比如贩卖青菜那,贩卖水果那,卖些小吃——包子油条胡辣汤那。
  做这些小生意,你要遵循这样一个规律,小投入,小回报,风险小,见效快。
  但有些人不认同这些,他们认为,一旦经商,做生意了,其前景必须要像王健林、马云、刘强东、甚至要像比尔盖茨一样。他们今天开一个门面,明天,后天,明年,后年,他们就要准备开分店,开连锁店,像麦当劳肯德基一样。
  不是那样的,这种想法违背了客观现实,也违背了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
  小投入,小回报。
  小本生意,一碗水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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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6 16:03:33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巫师简史》这本书,读后一点感 想
   



  

  

      翻来本书前看到书名觉得这应该是一部历史,关于巫师发展脉络之类的一本书。但当我真正打开这本书时,发现和我之前的想象完全不一样。该书是一本以湘西一个偏僻山寨猫庄为背景,讲述了三个民族的纠纷、两个家族的恩怨、一代巫师赵天国的命运的传奇之书。全书时间跨度历经满清王朝、民国军阀混战、湘西自治、苏维埃革命、抗日战争,三年内战直至抗美援朝,整整半个世纪历史风云的一部史诗。
    首先该书特别之处在于,它的版图只有猫庄这个只有几平方公里的地方,却让我感受到本书并不单调。体现在第一人物多关系相对复杂但还能接受,第二在于时间长达半个世纪多,处在闭塞的偏僻的猫庄里,不断的新思想冲击不断的“打破传统、常规”,第三是民族家族之间人物内部的碰撞,不断的新的事物新的人给他们带来的各种机会或者是机遇吧……在作家于怀岸的笔下格外的生动形象的反应了近代中国乡村不断变化的进程。
    本书以仇恨开始讲述的,主线也是围绕赵、龙两个家族的百年恩仇展开的,但可贵在作者并没有渲染仇恨,而是巧妙的化解了仇恨,让我们看见人性,赵天国和龙大榜在监狱中还成了朋友。
      看完此书一定不得不提一下赵天国,以一个质朴的猫庄族长的身份,在我看来有点“迂腐”的保护着族人们,对一些族人们看起来积极向上响应号召的事情,他都严令禁止。
书中的人物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也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心计:主人公赵天国一辈子坚守巫师和族长的职责,保全族人们的性命固然令人敬重;土匪头目龙大榜一方面凶残、暴戾,另一方面血性、豪爽也令人悲叹;彭学清儒雅、严谨;赵长春正气、义气,就连最有心计的亦官亦商的“小人”赵天文最后也幡然醒悟,死于纯正的农人生活。
    在情节上有一点是赵天国到死也没有告诉龙大榜,其实他是彭武平和彭武芬的父亲。
这是一部尊重生命、具有神性的书,也是一部近代史人们发展变迁的一个缩影。但可惜并没有什么人知晓这本书,看这本书的时候我脑海中冒出另一本书——《白鹿原》,这两本书中处在的时间背景是差不太多的,我认为《巫师简史》也表现的十分深入人心。
最后,希望这本书能被更多人阅读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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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6 19:31:31 | 显示全部楼层
读史笔记三,王统道统,生民,牧民,役民
——非但王和王道有不同,孔子还和孔子不同


承前头“皇帝”那个话题,继续吧。
即皇帝还是皇帝,或者说还是叫皇帝,可是他跟黎民百姓的关系不同。
也就是“生民,牧民,役民……”,不是一回事。

三皇五帝,直到夏商周,“生民”应该是传统。
炎帝农桑,黄帝工匠,舜耕田,禹治水。那都是利民福民生民济民的事。
劳己,用事,济世,生民,这本来是华夏的文明薪火,天子传统的。

这个传统孔子丢了一些。
(孔子取周礼形式,未必热心关心周礼的“安民、乐民、生民”功能。)
汉儒,宋儒丢得更多。
(宋儒又丢得更多。无论讲理学,讲心学的。)
明清文字狱,就更糟糕。是文人自阉,卖文字买功名了。
(古道不存,治人修己、牧民生民,都忘了。或者说不用,也就都丢了。)
所以,孔子一直在,甚至做世家立孔庙封先师先王,只是赋意涵韵不同。
(先秦儒学,汉唐儒学和宋元明清儒学不同。孔子都不是“孔子”了。)

先秦要是生民,汉唐要是牧民。元明清则是役民。
役民是劳役百姓奴役百姓,是鱼肉饭菜百姓了。
百姓是王朝的牲口,王的一盘菜。
理学帮忙,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人伦到纲常,是王纲第一。
黎民百姓,到官僚臣子,在皇帝面前什么都不是。
所以说理学杀人,实际是王道不道王纲杀人。
即在王和王道里——也说叫王统道统,百姓臣下什么都不是,是牲口是畜生是草芥。
说“役民”还是拣轻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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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6 19:33:19 | 显示全部楼层
说王道说皇帝和皇帝不同

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王和王道也是。
大家要留心,孔夫子讲的王道,是天子之道,是周天子之道,周之礼制。
秦有天下不叫王不叫天子叫帝。
自是在“王”的意思上加强了,加多了赋意,是要总揽天下支配天下他就是天下了。
所以,道还是道,王道还是王的道,王皇帝还是皇帝王,其间内涵不同了。

因此,我们现在都叫皇帝。实则此皇帝,彼皇帝,不是一回事。

夏商周是诸候拱卫天子。(或者说是诸侯拥戴大诸侯做天子。)
周多了些分封。(实际也是诸侯们不拥戴殷商拥戴周了。周当然是天子了。)

秦汉不同,没有诸候只有臣民。
除了开国功臣,官吏都是牧羊犬。
于皇帝,杀狗杀羊是一样的。(说好听点,奖励耕战,奖功罚过,实际予取予夺,生死杀伐是一样的。)
也因此诛功臣成了开国皇帝必修课。
(其实秦又不同,汉检讨秦得失秦速亡,还是用了分封,用了节用薄赋,用了儒学周礼。)

隋唐取士,是中国重要的制度建设。
这是叫人杰自己套扼头,到王朝听用,做王做王朝的犬马。
韩柳到欧阳,多些自觉,回溯先秦,找些古道,做些人味,是古文运动了。几个文人古话梦话真话。
明清文字狱,一点人气古风也就没有了。书还是读,诗还是做,儒生也俨然儒生;只是生命结扎,文化没有卵子,看似儒生看似道貌岸然,细打量是妖姬泛滥做圣人了。

故曰,汉以降都讲孔子,此孔子彼孔子不同。
是人伦第一还是皇权第一,异趣殊途。

大家看看明清的文字狱,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就知道我没有瞎说。
文字狱很少是文字的问题。要整肃文化,禁锢思想,严酷统治,是主要的。甚至干脆是剪除不意不测防患未然,干脆是清除异己党同伐异清除干净。明清,特别是清朝,都是这么做的。清朝的八股文,对士子的统治,是更苛刻了。
这样做的功效是显然的。弱国弱军弱民族的副作用.也是显然的。主要是民族的生气,创造力,都减弱了。
这又可以回到文革。信仰,好思想,都是用来教化别人,洗礼众人的。意识形态作战,就是整肃文化人兴文字狱。这些都是有害的。即便今天若许文革遗老遗少乐于此道,甚至做轿夫吹家。我是表达忧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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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6 19:48:18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学的基层又有基层作家与基层文学的区分。《汉书·艺文志》说:“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如果把“稗官”称为基层作家,那么“小说”也就指称为基层文学了。“稗官”或者“小说”,与民间有天然的关系。罗浮居士《蜃楼志序》说:“小说者何?别乎大言言之也。……其事为家人父子日用饮食往来酬酢之细故,是以谓小;其辞为一方一隅男女琐碎之闲谈,是以谓之说。然则,最浅易、最明白者,乃小说正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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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6 19:5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左传·襄公二十四年》言: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民国时期,虽然处于新文化与旧势力强烈碰撞的时代,但是在传统伦理道德观念之影响下,这“立功,立德,立言”的“三立”,自然也就成为了几乎所有文化人的精神目标。正如古语所言:盖棺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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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6 19:52:46 | 显示全部楼层
作文与做菜
心情飘逸时,喜欢作文,虽上不了台面,却乐此不疲。

时光悠闲时,喜欢做菜,虽上不了桌面,却乐在其中。

文作得多了,菜做得久了,隐约觉得其中有许多异曲同工之处。

作文要搜集素材,做菜得购买食材;作文要对搜集的素材进行梳理,做菜须对购回的食材进行整理;作文之前需构思,做菜之前要配料;作文的时候,心泉随笔尖流淌,做菜的时候,心思随勺铲流出;文作完后须修饰,菜做完后要润色;通读文章是在润味,轻啜热汤是在品味。

作为一种雅兴,文只要作得让自己满意就够了;作为一种消遣,菜只要做得让自己点头就行了。

夜深人静,一管笔、一张纸,人不厌其烦,我不改其衷;闲暇时光,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我不改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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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6 20:00:28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为心知,人做佛看,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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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6 20: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调动工作频繁,知识面增大,接触面拓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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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7 14:45:01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生不易,喜忧参半。每当判若云泥之际,你不用颓废伤感或得意忘形,以平常心观之,更能借机看清人间百态,洞悉悲喜人生。
   现实生活中,一荣一辱知交态,一贵一贱知人品。我的一位朋友,十几年前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在一个县级市,官也当得不小 ,那时日里,人来人往,门庭若市,无限风光。后来他因事降职,倾刻之间,门前冷落车马稀,对面撞人绕道走。不久真相大白,他又官复原职了,这时过去的客人又纷纷上门,有些讨好卖乖的人,真让人哭笑不得。在这样的贫富起落中,确实让人看清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世态就是这样,有些人地位低下时不卑不亢,光宗耀祖时也谨言慎行;但有些人身居高位时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徒然悖运时就一落千丈,甚至作贱自己。身价贵贱是检验人品的试金石,能显出一个人人格的高尚与低下。
   一生一死知深浅,一迷一悟知本性。有些人看起来人缘不错,人脉广泛,然而热闹风光中的朋友,也不见得交情深厚,当你徒遭厄运,穷困潦倒时,还能不离不弃,鼎力相助的朋友,才是感情深厚的真朋友。这个社会上,有些人生性木讷,一辈子稀里糊涂过日子,好像从没真正明白过事理;而有些人则冰雪聪明,心思玲珑剔透,一点即通,总能左右逢源。从这些气质的差别,可以看出每个人的品性不同。
   看清人间百态不简单,洞悉悲喜人生很困难。人活着真的不易,做人难,识人更难,有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要顽强地活出样子来。人活一辈子到底为什么?复杂的社会,看不透的人心,放不下的牵挂,经历不完的酸甜苦辣,走不完的沟沟坎坎,越不过的无奈,忘不了的旧帐,算不清的新帐,翻不到的呆帐,迷茫消沉,奋斗拼搏,风风雨雨,颠颠簸簸,起起落落,为了理想和目标而活着呗,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七彩的人生!伤害我的人,因为他磨炼了我的心志;   诚然,人生就是一个哭着来、笑着去的过程。是荣是辱,是贵是贱,或升或降,或生或死,透过滄桑,含着沉香,心存希望,永不彷徨。人生恰如高山流水,蜿蜒缠绵,时而溪水潺潺,时而波涛汹涌。谁都不是先知先觉,难以悟透全部人生哲学,当下要做的就是踏着人生的琐碎,拾起愉悦的碎片,踩着人生的烦恼,向往阳光的美好,累着并坚持着,活着并快乐着!阿弥陀佛。
感谢绊倒我的人,因为他强化了我的步伐;
感谢欺骗我的人,因为他增进了我的智慧;
感谢蔑视我的人,因为他醒觉了我的自尊。 古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若是没有吃过亏,又如何学会成长。看破,放下。知道世上万物为我所用,非我所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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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7 14:45:29 | 显示全部楼层
另类“婚姻”有真情

人人都向往美好家庭,自然界昆虫也追求美满婚姻,

就科学家考究,昆虫美求偶方式真让人忍俊不禁:

有的要“吃尾巴”,有的要“送礼物”,有的甚至还要“献身”,

“模范夫妻”昆虫世界大有啊,真可谓“虫界处处都有真情”!


草蛉!模样像晴蜓,雌雄婚恋短,情意却很深,

它们成熟后,开始互相物色对象,一旦看上眼围绕对方飞一阵,

双方都觉得合意,便到植物上亲吻,口吐泡沫实意伸,

生物学家称之为“交哺”,这种现场比用“手”抱还温亲!


尖顶!又名黑蛟蛉!雄性求偶送“礼物”,就为讨雌的欢心,

雌性见“礼物”太小或味道不佳,拒绝交配另把雄友寻。

螳螂夫妻之间没有一点恩情,“新娘”婚配后“杀夫果腹”,

雄螳螂不逃脱不反抗,甘愿为妻、为后代做出自我牺牲。


昆虫界没有“婚姻介绍所”,也没“红娘”,相距遥远怎样联系“情人”?

研究发现:它们会利用声波、气味、闪光等手段进行遥控通讯。

有的“单身汉”,是个不知疲倦的歌手,另个“单身汉”听见会呼应,

都在用心倾听动人的“情歌”,个个都比人间的“祝英台”聪明!


还有啊,蝶类和蛾类的雄虫,能辩别雌虫散发的气味把身捆,

用精密的“气味接收器”、触角来定位,能从十里外飞去“求婚”狂奔!

科学家解开自然密码,破解出昆虫界接收红外线另类婚姻,
大自然界的动物们都有婚姻。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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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7 15:0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喜欢看他写的《女人》。他说女人是这样的:“女人是善变的,是活水不是止水。平素既已极端刻苦,一旦精神上再受刺激,便忍无可忍,一腔悲怨天然的化做一把把的鼻涕眼泪,从“安全瓣”中汩汩而出,腾出空虚的心房,再来接受更多的委曲。女人的嘴,长大之后,三五成群,说长道短,声音脆,嗓门高,如蝉噪,如蛙鸣,真当得好几部鼓吹!女人的聪明,一根棉线,一下子就能穿入针孔,然后一下子就能在线的尽头处打上一个结子,然后扯直了线在牙齿上砰砰两声,针尖在头发上擦抹两下,便能开始解决许多在人生中并不算小的苦恼。”看罢,让我这个做女人都感到惭愧,寥寥数语就把女人刻画的形骨毕露。这真可谓是平中见深,常中见真,旧中见新,俗中见意了。简洁又幽默的字语就悄然的流入心中,润物无声却见物茁长,含蓄又惊奇。惠特曼说:“艺术的艺术,表达手法的卓越和文字光彩的焕发,全在于质朴。没有什么比质朴更好的了。”梁实秋的文章就是这样的质朴,因为质朴所以成了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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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7 15:05:59 | 显示全部楼层
写作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情,爱好,情趣,这样自由自在,才会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才会有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问世。如果我们只是为了发表,那就势必成了写作的奴隶,为写而写,搜索枯肠,满足编辑的喜好,你会失去了自我,请问,你还能写出好文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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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27 15:37:15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活需要点浪漫
生活需要点浪漫情调,来调剂苦闷呆板单调的漫漫长日。人不能像磨道的驴一样的总是处在刻板、无休止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中,尤其是现代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老绷紧心玄,老绷着脸,时间久了,总有绷不住的时候,心弦绷断了,人也就没了正常的思维方式。
  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说的就是要调剂工作之余的生活情调,紧张之后的放松。做为普通的工薪阶层不可能去享受高消费的娱乐和消遣,只有去选择便宜便当的排遣方式。譬如打麻将,去歌舞厅,上网游戏聊天,去郊游,去锻炼...再譬如有些人将居住环境装修一新,或古朴典雅,或富丽堂皇,或本色或欧美化,总之,得让自己感觉良好.再摆几盆花卉盆景,弄个大鱼缸养一群热带鱼;或在阳台上种上爬藤的植物,养上几只小鸟,清晨躺在床上,听小鸟婉转的歌声,一天的美好心情由此开始。
  再有,爱好音乐的,收藏了好碟子,下班到家打开音响边做饭边听,甚或不想动弹了,就将疲惫不堪的身子埋在沙发里,闭上疲乏的眼睛,在半梦半醒之间,耳边弥漫着轻松,舒缓的曲子。
  听,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秋日私语》:秋日的树林,黄叶凋零,远山如练,枫叶似火,南归的雁叫声隐隐传来。你踩着松软的落叶,一步步走进林子,秋阳高挂林梢,风自林子的尽头,轻轻地吹过来...   你带着一身的倦怡,进入了梦乡。
    生活就是一面镜子,你对它哭,它就哭,你对它笑,它就笑。笑总比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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