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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ui2019

生命的意义——作者:蒋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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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04:39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电视连续剧《老农民》

1
道路*被搓成绳子
围成一个叫立场的圈
左右偏离是觉悟问题
前后相差为是非不清
不可越雷池半步

2
胆大就产高*  
口号撒在田里
土壤没能力分解
板结了产粮的田地
伤透了农民的心

3
扣在头上的帽子
戴了摘  摘了戴
就是
那顶该死的穷帽子  却
一直难摘

4
梦想很简单
奢望很简单
“吃饱饭”三字也简单
要种在日子里
实现就那么艰难

5
用政策做成的刀子
专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村里割割  村外割割
不留鸡犬声
不剩果木林

6
工作队的锄头  从麦苗的根处铲过
农民的泪水  从饥饿的眼里流出
流到嘴里
咽下  
又成为新的泪水

7
农民的心里
会算着地里的事情
他们和那片土地
有着亲密的情意  清楚
粮食是活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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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06: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珍藏着一封非常罕见、宝贵的信儿,每当我看见它时,就会想起一件永远难以忘怀的事情。
   
    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和她对坐在车站里的火车椅子上,默默地凝望着各自面前的咖啡。我很紧张,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会儿用塑料小勺子在杯子里缓缓地绕着圈儿,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看她。
   
    我们是在舞场上认识的,只见过二三面。她长得并不很漂亮,身材、皮肤也不像小说家笔下描写的那样诱人。但她的雅静、她的温顺,却令我心动。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她,约她到一家我很少去的舞厅跳舞,免得让人看见。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等舞跳完,就请她坐到了这里——温暖的咖啡屋。
   
    我到舞场,是来寻觅爱情的,她肯定也是的。我最讨厌让别人介绍对象,跟做买卖似的。按质论价,讨价还价;有时还要当侦探,调查人家的“历史”,简直庸俗透了。她是否也与我一样的想法?我很想知道,便慢慢地和她聊天,发现她的想法竟与我不谋而合。我顿时兴奋起来,立即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我们、能不能谈……?”我原想说“谈恋爱”。但怕冒犯她,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可她听得真切。忙红着脸说:“不行不行。”我问她为什么,她垂着眼睛,压低了声音说:“我怕家人讲我。在舞场找对象不正经,靠不住。”
   
    我愣住了,也无话可说。我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坦率。当初,我也同她一样担心,害怕别人说三道四。我深知做到“走你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很难很难,但一直想做到。现在她委婉地拒绝了,我也动摇了、退却了。于是我们礼貌地分了手,没有互道珍重,没有相互祝福,没有说声“再见”,就静静地离开了咖啡屋。
   
    过了几天,她寄给我一封信。我拆开来一看,里面仅有一张白纸,纸里包着一根黄黄的巴根草,别的什么也没有了。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缘故。我立即读出了其中蕴含的意思: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丝温暖的感觉渐渐从心底涌起、扩散,我的心间洋溢着她善良的慰藉,眼泪也慢慢已满了我的眼眶。现在想来,那个年代(改革开放才几年)的人还很保守,连我这样受过NNT教育的人也不例外。我们这些想自由恋爱的青年男女尽管敢迈出约会的第一步,但顾虑颇多,尤其是我,在一所中学当老师,干什么都比较小心谨慎,生怕玷污了教师为人师表这个神圣光环。如果当时我能捅破那层纸,结果也许就不一样了。
   
    后来,我想再去找她,但终于没去,因为怕伤害了她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只是将那封充满真情的巴根草儿信珍藏起来,留作永久的纪念,并以此警醒自己:时刻不忘给人以真善美。
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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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06:42 | 显示全部楼层
水缸里的清浅时光

现在,那口水缸终于在小院子里歇着了。初冬的阳光如温柔的手,在它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褐色的缸体上竖条的纹路,在阳光下亮亮的,一如老粗布上的纹理,编织出岁月的经纬。
     父亲粗糙的大手也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手背上的青筋也如那缸体上的纹路。我知道他的不舍。可以用来养荷花的,我安慰他,夏天,一缸的翠绿嫣红多好看。
     从记事起,这口水缸就在厨房里蹲着。老屋的厨房不大,朝南的窗子下就是这口水缸,它的旁边是竹编的四脚碗橱,高高的,有三层。正对水缸的是灶台,母亲做饭洗涮什么的,一转身,就可以很方便地从缸里舀到水。
     缸里清水不断,像绵绵不绝的时光。清浅朴实,情深意长。父亲常说,瓮里有米、缸里有水、灶下有柴,就不愁日子过。那时,父亲还年轻,有的是力气。下班了,挑上两个水桶,“蹬蹬蹬”地出去。小街东边有一条清亮亮的大河,河里的水清甜甘美。一会儿,两大桶水就挑回来了。哗啦啦倒进缸里,清凌凌的水滋润了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下雪的冬日,天冷的很。放学回来,总喜欢伏在灶台边写作业,边等母亲的晚饭。灶膛里的火旺旺的,映红了母亲好看的脸。热气渐渐地从锅盖的缝隙处冒出来,袅袅的。红薯稀饭特有的甜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饭后,母亲洗净锅碗后,从缸里舀几瓢水放进黑黑的大铁锅里,一会厨房里又是一片水汽弥漫。白水牡丹,记得有人在文章里这样描写水开的样子。铁锅里的水,翻滚起一圈圈的波纹,滚沸的水心升起了一朵朵水花,多像盛开的白色牡丹。
清浅的日子因这盛开的牡丹,多了多少温暖。
    除夕的下午,父亲打扫干净小院。门上贴上手写的春联,还不忘给猪圈贴上“六畜兴旺”,给鸡圈贴上“鸡生大蛋”,在碗橱上贴上“三茶四饭,六碗两汤”。到了晚上,父亲还要挑上一缸水,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父亲说这是“元宝水”。寓意来年圆满、幸福。水缸、元宝水,人间烟火里编织着最朴实的期盼。
    慢慢长大,稚嫩的肩膀也渴望为父母分担家务。挑水,力气太小,挑不动,就跟弟弟两个人抬水。邻居汪老伯家打了一口井,我和弟弟常去那抬水。一直记得第一次打水的情景。汪老伯家的水井井口不大,打水的不是常见的小铁皮桶,而是用大半个篮球做的小桶。长长的井绳放进去,快到水面时,手腕轻轻一抖,把篮球做的小桶翻过来,水就进去了。年少的我,第一次打水,这样的技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篮球做的小桶轻轻的,我总是用不好力,小桶翻来翻去,就是不能刚好沉进水里。心慌手乱,井绳被我抖进了井里,篮球的小桶飘在水面上,似嘲笑的眼。我窘极了,满脸通红。汪老伯用竹篙绑上铁钩,把小桶捞上来,并帮我们打好水让我们抬回去。我和弟弟抬着一桶水,硬硬的扁担硌得肩膀疼。我们走的歪歪扭扭,水从桶里荡出来,碎银样的,洒了一路。倒进缸里时,只有半桶了。尽管如此,心里却有一种满足和自豪,能帮父母做事了。
    搬了新家,大水缸依然放在厨房里,默默地蹲在墙边,跟灶台对望着。缸体上的釉色在时光的洗涤下慢慢黯淡下来,像人疲倦的脸。渐渐的,厨房里就经常只有父亲母亲的身影了,他们跟水缸一起,慢慢老了。后来,家里用上了自来水。父亲把水缸放在水龙头下,清清的自来水流进缸里。父亲说,自来水有股子漂白粉味,放在缸里散散,味道好些。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把缸搬出厨房。
    今年秋天,家里的房子翻新装修,水缸放在厨房里实在是不协调了。经不住大家劝,父亲把水缸搬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
    冬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父亲站在水缸边,摩挲着缸沿,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一缸的阳光,白白的,亮亮的,如清凌凌的水,流淌在清浅的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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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喜宴,你吃得饱吗 [

优雅的吃货
喜宴,大家都吃过,可是有很多吃货在喜宴结束后,都会说自己没吃饱。这其中有一个原因是,有时喜宴坐一桌的人,不是平时在一起的死党或好友,想吃但放不开,如有美女在场,表现的更是绅士。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喜宴的菜肴是大锅菜,口味上比小灶的菜肴差上好多,但和小江一起参加喜宴,这些都不是个事。
小江,和我住一小区,比我小两岁,在市政府工作。长的白净,秀气。嘴巴上好像抹了一层蜜,见到左邻右舍大老远就热情招呼。小江也乐于助人,大伙要是有什么事请他帮忙,他总是尽心尽力。
从外表上看小江和吃货根本挂不上钩。其实一眼看上去是吃货,多是伪吃货。真正的吃货只有在饭桌上才能体现出他的价值,而最能体现这种价值那就是在喜宴上。
喜宴正式开始后,按人头算的螃蟹,对虾这些美味,小江都是推动转盘,挨着顺序请别人先拿,最后一个才是自己的。服务员上完一道菜,小江总是把菜肴转到年龄较长的人跟前,提醒大家趁热吃。自己趁着其它人相互敬酒或大家的注意力不在酒桌上的时候,选中时机,伸出筷子,夹上几口,轻盈的把菜肴笑纳嘴中,咀嚼,吞咽,动作优雅自然,各个节点配合的是天衣无缝。
小江也有失手的时候,有一次邻居张大姐家的外孙满月。喜宴进行中间上来一道川菜毛血旺。小江照例瞅准时机,夹上一口送进嘴里,蠕动的双唇突然停了下来。喉结猛的从脖子的底部提到顶部,停顿一下又迅速的掉落下来。然后拿来边上的凉白开,大口但轻缓的喝着。接着拿张纸巾,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和大家谈笑风声,
好奇的我谨慎的用筷子夹了一小口,小心的放进嘴里。麻辣象点燃的炸药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大脑的中枢神经被爆炸的冲击波重重的撞击了一下。顿时全身汗毛直竖,四处找凉白开。
当喜宴快要结束时,小江会义正辞言的说:“浪费就是犯罪,最讨厌浪费的人了”。谁愿意做让人讨厌的人呢,况且吃货们都在等这样顺水推舟的话,好让自己有个海吃的理由。只见勺筷齐舞,谈笑间,美食灰飞烟灭。
如果把吃货也按等级划分的话,那么一见美食摆上了桌,卷袖子,松裤腰,吃到两眼通红时,恨不得把盘子逮过来咬上两口,只想把自己的填饱,这样的吃货只能算是初级吃货,是入门级。资深的吃货,任凭嘴中口水汹涌,肚里肠胃澎湃,表面是波澜不惊,稳如泰山,从容出手,百万菜中取上菜之精华。在享受美食的过程中,遇到突发情况,能应付自如。自己吃的好,还能带着大家吃的好,这才是吃货中的战斗机。
小江是吃货,却讨人喜欢,谁叫人家是乐于助人的优雅吃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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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15:05 | 显示全部楼层
夫妻情义



小时候自己与父母最亲,结婚后变了,夫妻关系摆到了首位。



    夫妻往往一起生活,有苦有甜,有喜有悲,时间长了,情义就显得深重。



    我是25岁成家的。开始二人之间觉得甜甜蜜蜜,巴不得每天呆在一起。过了几个月,那种新鲜味就消失了。我喜欢看书,听收音机,她喜欢谈家常,做针线活。若我睡觉晚了,她就心里很不舒服。



    当老师的我周末进城,喜爱去书店看看,喜欢掏钱买几本新书。妻子没读书,不知道看书、买书的乐趣。在她眼里,钱是过日子花的。若我把少有的钱花光了,她心里就挺不舒服。



    当年我觉得学文化不难,希望她在我的辅导下,每天学习几个汉字,达到脱盲的水平。可是开始热情,过了几天就没有恒心了,令我特别失望。



    成家与父母,兄弟一起生活,干事积极性不高。尤其是家务事妻子不主动去干,每天满足于参加生产队的劳动。那时我们手头紧,夫妻二人加班做花圈出售。湾上死了一个老人,可以销售十几个花圈,我们就得到20多元钱。父母希望我们把钱给家里用,但我们是不愿意的。



    一年后,我们向父母提出分家,父母很不乐意。他们觉得两个弟弟没有成家,该在一个家庭劳动、吃饭。妻子吃不惯母亲做的饭菜,硬是想分开过日子。我出面找父母说情,总算达成了协议。父亲要求我承担300元的现金债务,没有钱就立下字据。



    分家了,赶上了农村实行承包责任制。家里有4亩5分田,六口人。分田作三份,抓阄分配。第一次抓阄,我的1,5分田是远地的,我就和三弟兑换附近的。父母一直觉得我爱占便宜,对我们夫妻开始冷淡。



    我们分家,没有分文存款。那年冬季,我开始写春联,做中堂。放了寒假夫妻二人一起上市叫卖。一个星期赚了300多元。有了过年的钱,我给妻子买了一块手表,花了50元,她欢喜得不得了。



    结婚两年,妻子不孕。父母不大喜欢儿媳。我与妻子上医院作生殖器检查,医生判定,妻子因痛经不能受孕。妻子找了一位亲房老中医,开了十副中药,服下后果然见效。



    婚后第三个年头,我们盼来了一个女孩。乡下父母重男轻女,女儿出生时,父母没看一眼。我们请姨妹来家里护理了一个月。



    家里添人加口,我们把别人不种的责任田种了2亩,负责交摊派提留。农活多了,夫妻忙了,吃的、少的不愁了。



    分家时我们夫妻住15平米的土屋,厨房只有6平米。很拥挤,老觉得不方便。



    两个弟弟出门打工,干泥工活。父母的几亩责任田到了早晚两季插秧,割谷,就叫我们夫妻帮忙。给饭吃,劳工钱不算,父亲给几包低价化肥作我们的劳务费。妻子很不愿意,但弟弟们不在家,不帮忙外人会说长道短。1983年底,家里讲三间土屋改为4间红砖瓦房。我住西边一间,30平米,没有装修,一半做卧室,一半做客厅。厨房单做了8平米的矮房。父亲按建房造价,又要我们出500元。当时手里拿不出钱,只有写了一张欠条。两次打欠条让我与父母的关系变生疏了,妻子心里不乐意。我们花了两年功夫还清了父母的欠款。



    甲子年春,我们有了一个孩子,夫妻情义加厚了许多,好像孩子成了夫妻之间的纽带。



    妻子非常疼爱女儿,成天忙里忙外,不叫一声累。



    那年月,妻子要种地,种菜,喂猪,喂鸡,还要细心照看孩子。我在学校教书,回到家里只能当个帮手。



    为了生活,为了孩子,我们夫妻含辛茹苦地劳动,盼望幸福开心的日子早点到来。

    妻子于第二年冬又生了一个女儿,当时上午还在田里劳动,傍晚就分娩了。她确实能吃苦啊!


    有了两个孩子,每天忙得不亦乐乎。由于我们只有一个床铺,老二出生时,母亲带着老大睡了几个月。

    妻子因劳累病倒了,我回家需要亲自做饭,亲自喂猪,心里也烦躁不安。

    1987年妻子怀上三胎,恰好是我转为公办教师那一年。我不同意妻子生下第三胎,但妻子一心想生个儿子,面子上好看些,做人有底气些。村妇联主任上门劝妻子,要求她去医院引产。妻子为了我的前程,接受了组织的决定。可是几次去医院做手术,情况不妙。最后一次由我带她去妇幼医院,办理了引产手术,当她上手术台时,突然休克了。医生叫我听天由命,不要做出后悔的事。我只有含着泪咬咬牙牵着怀孕8个月的妻子回到家里。

    第三胎见面了,是个大胖小子。我的父母大喜,送来了鸡子,鸡蛋,母亲还主动为儿媳洗血片子,看到此景,我明白了老人的心思。后来超生罚款,还是父亲给我们出的。

    一个穷教书的,面对三个娃娃,满脸惆怅。妻子不怕,因她的父母养了7个孩子,不怕穷,不怕吃苦。

    就这样我们夫妻同心吃苦,同心排难,想尽办法挣钱,辛辛苦苦种地,终于把他们拉扯大了,还让老大读了省部中专,让老二读了大学,让老三读了中专。

    孩子们一个个吃苦长大了,走上了工作岗位,而且干得不错。老大老二纷纷出嫁,当了妈妈。2007年家乡划为开发区,责任田变为了一笔现金,哪怕就是几万元,但我家从此离开了生活的困境,过上了自由幸福的日子。

    经过30年的不懈努力,我们夫妻的情义更牢固了。家里凭自己的积累改做了200平米的一栋两层楼,10平米的厨房安了煤气灶,热水器,灶台还是用大理石做的。家里的家具全部是购买的新的,电视机、播放器、影碟机、电脑随着生活需要买齐了。

    一个现代化的家庭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夫妻二人心里满足了,觉得无比轻松。

    我觉得人生经历了一个严冬的考验,温暖的春天就慢慢走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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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16:24 | 显示全部楼层
于无声处
几日,收到一份礼物。
姑姑回了老家一趟,给我捎来了一篮子鸡蛋,是农家散养的草鸡蛋,个头很小,还沾着些草屑和泥土,灰头土脸地藏在一方旧头巾下。这本也没什么特别,然而是盛鸡蛋的篮子,却让我吃了一惊,它是用拆开的网线编的,五颜六色的经络,交织出鲜艳生动的图案,密密匝匝的网眼均匀细致,竟不像是手工做的,然而这只篮子的确出自我的哑舅奶奶之手。

哑舅奶奶是祖母的堂弟媳,打我记事开始,就听别人喊她“哑巴”,其实她并不是完全的聋哑,耳朵还是有些听力的,嘴里偶尔也能冒出些呜呜哇哇的音节,当有人高声喊“哑巴”的时候,她总是习惯地微笑,像听到自己名字那么自然,从来也没去怀疑这个词的感情色彩。

哑舅奶奶的丈夫原本是个能写会说的人,因为成分不好,二十大几才娶了个哑巴做媳妇,大概因为天生的优越感,他对妻子并不好,即使在她怀孕的时候都是非打即骂,哑舅奶奶总是沉默着,端起木桶到河边洗衣服或者挑一担柴草堆在厨房。他们生了两个儿子,在小儿子出生的第二年,舅爷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得了精神分裂症,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一个家的担子,重重地落在了哑舅奶奶的肩上,她并不显得非常悲伤,白天照样下地干活,晚上照样和那些妇女一起纳鞋底,人家说笑话的时候,她也跟着乐呵,别人便说:“真是痴哑巴,男人都疯了,她还笑得出来。”

我印象中,她那蜡黄的脸上总是挂着心无城府的笑容的。每次下乡我总迫不及待到她家去玩,两个表叔会拿着铁罾带我到垄沟里踢泥鳅,会爬上老桑树给我摘下一蔑斗红紫的桑葚,会到田里挖出黑亮的荸荠、灰白的慈姑和肥硕的红薯,哑舅奶奶在灶间烧火,把红薯塞进锅膛,等饭烧好了,红薯也熟了,我们就在灶口分食,掰开焦黑的表皮,里面黄黄的瓤散发出热气和香味,哑舅奶奶笑着看我们分享,脸上被火光映出浅浅的酡红。

村子里很多孩子不敢到她家来玩,因为怕疯子和哑巴。我不知道他们的恐惧是从哪里来的,在我看来哑舅奶奶是个极好的人,而舅爷整天在屋子里,就像世上根本没这个人一样。她家院子里有两棵靠的很近的榆树,大表叔系了根绳子给我做秋千,没荡几下就断了,我摔在地上嚎啕大哭,哑舅奶奶放下手里的鞋面,给我弄干净身上的泥巴,梳好辫子,拿一把稻草,用木榔头捶软了,搓了一根粗实的绳子,牢牢绑在树上,那根草绳,不仅给我带来了许多欢乐,还吸引来了其他孩子,整个寒假,小院子里都热热闹闹的。

说实话,我并不常想起这位哑舅奶奶,随着两个表叔长大,我也到外面读书,联络渐渐少了,即使有时候回老家,也不会专程去看她,只是偶尔在别人家的宴席上,见她帮着烧火或者洗碗,叫她一声,还是那样笑着,不过气色要比以前好多了。越来越多的人羡慕哑巴的福气,疯舅爷已经去世多年,他们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在十里洋场有了自己的天地,两个儿媳都很孝顺,因为她们一定明白,这样的妈妈培养出两个大学生是多么不容易。

姑姑说,哑舅奶奶总共编了三只篮子,两个表叔一人一只,第三只给了我。心里突然由感动变成了受宠若惊,我并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就连我的家人对她也不过是尽亲戚的本分而已,而她却把我放在和她的孩子同等的位置上。想想童年时,我若是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把她当个平常人,给予正常的尊重和依赖,不因为她是个哑巴就不吃她做的东西,不因为她的残疾而不跟她亲近,也许仅仅因为这些,她就把我郑重其事地放在心上。

这世上有许多不幸的人,哑舅奶奶一定是其中之一。她的命运从出生开始便注定坎坷,可想而知她是怎样从风华正茂熬到白发苍苍,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善言辞的人,因为不能说也不会写,她美丽的内心,她丰富的情感,只能藏在微笑或者哭泣背后,就连对孩子的教育,也只能是潜移默化,所幸,这世上有些东西,并不一定需要语言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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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婆婆的腌菜
婆婆来了,带来满满一大袋子各种时菜,其中最多的是腌菜。
     
       她从蛇皮袋里,拿出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一一放在案板上,这些瓶子分别装着雪里红、白萝卜、红萝卜、大白菜头、还有洋姜,这些,都是她的拿手菜。她说这些菜,都洗干净了,放点油炒一下,就可以吃。
     
        看着案板上透明玻璃瓶里装的那些红的红,绿的绿、白的白的腌菜:绿的雪里红,切得细细的;红、白萝卜切成块状,方方正正的;大白菜头和洋姜则切成了长条,这些瓶瓶罐罐,一下子让小小的厨房拥挤起来。
      
        婆婆今年63岁,和公公住在十几公里外的镇卫生院内。以前他们只在卫生院四周的空地里种菜,家里只两个老人,一年四季的蔬菜总也吃不完,公公就往卫生院的其他职工家里送,后来公公干脆不送了,要他们不用买菜,不用打招呼直接去菜地里拔。由于俩老的随和,也有了极好的人缘。几年前,公公在卫生院退休后,他们就在医院的后山又开辟几块菜地,这样,菜更多了,婆婆就做成干菜、腌菜,不时叫人捎来给我们。
      
       婆婆做的这些腌菜,也是极其简单的,就是洗净了切好,加点盐搅匀,再放到坛子里密封,她不往菜里加其他调料,比如白糖和料酒、辣椒和花椒、姜和蒜什么的。我和丈夫说,要他提醒一下婆婆加点调料,这样腌菜就有了味,他却说:“这已经是很好的了,我吃几十年了,习惯了这样的味道,那是我母亲的味道。”
      
       我愕然。
     
      丈夫说他很小的时候,最羡慕的是村里其它孩子过年时拿的麻花、麻糖、翻饺(一种用面粉揉成团,做成各种花样的油炸食物),还有肉圆、鱼圆、豆腐圆,看到别人手里泡松松、嫩黄黄的食物就流口水,而他的母亲却不会做这些,要做,也是黑乎乎、硬邦邦的,他感到自己比别人矮一截。庄稼地里,别人家的农作物春天播种,夏天就密密匝匝的,秋天收成很好;而他家,因为父亲上班,母亲带着4个孩子还要做农活,夏天地头上的庄稼稀稀落落的,看得人心疼,到了收割的季节,收回来的好多是空瘪瘪的,经常不够吃,填不饱肚子。冬天到了,他母亲就将那些萝卜白菜洗干净用盐腌一下,放一个大土坛密封,从冬天一直吃到春天。就是这些腌菜伴他度过了无数个灰色的冬天。
      
      我重新审视起我的婆婆来:这个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的婆婆,居然在08年还在镇上买了两个门面做起了两层楼;她60多岁了还去卫生院做清洁工,每天三次将卫生院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她还在卫生院门口摆一小摊,卖些日常用品和零食。每次上街来进货,我总是和她一起去,我骑着车带着小个子的她,在闹市中穿行。在北门批发那条街上,她从东头看到西头,精挑细选她所需要的物品,而我则负责把关产品的保质期,因为婆婆不识字。甚至,每年的春天,经常她一早来到街上,进点辣椒、茄子秧,去镇上卖,晚上就乐呵呵的数那几个毛角纸币。我们曾经劝她,说公公的退休金让他们两个人都吃不完,又没有负担了,还要那么拼命做事干什么?她却说,她有点笨,但勤能补拙,还能动,就做一点,不找我们要,减轻我们的负担。
      
      也许,这些简单的话,就如同她做的腌菜,质朴、自然,没有一点调料和色彩,她依然兴致勃勃的在打捞自己的快乐,为自己为孩子心甘情愿的付出。
      
      婆婆的腌菜,带着她独特的味道, 足以让我咀嚼一生,回味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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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职位之威与驴子当官

陈胜与吴广乃是草根。
草根为了追求平等与解放,或者为了追求现实生活的美好,揭竿而起造反了。起初,他们与众人击掌为盟。声称:苟富贵,勿相忘!草莽英雄呼啸四方欲成霸业之后的事,我们姑且不论。单一个草根成就为领袖者的地位和身份变迁,就会让人感到心中不快。
人一阔,脸就变。当今生活里比比皆是。我们姑且称之为职位之威。平头百姓一旦成为职位显赫的官员,那“脸儿”就变了。走路的步态,说话的腔调,甚至处理事物的方式方法也都相跟有了变化。
当初的兄弟伙伴,曾经的故朋好友,以及曾经与之共患难的人欲寻其而难得。一旦寻得却看到了他的另一副嘴脸:心宽体胖或者身板壮实起来的他衣着有型有款,谈吐有板有眼,气若洪钟,官腔儿一个接一个,弄的位卑的来客忐忑不安,张口结舌。胆小者简述来由迅疾退下;胆壮者不顾场合套起近乎来,连小时候穿开裆裤时的笑话也弄到大雅之堂里来,因是顾忌少,自然就没有察觉对方渐渐明显的愠色……
其实,在某官面前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人未必都是发自内心——有好多人都在智慧与能力方面强过他多少倍。
为何要尊敬他呢?
这里的尊敬就有了歧意:他的地位显赫,手握权柄,大到升降职位,决定他人仕途进退,小到加薪降级,掌控他人的利益待遇。尊敬他本人的意味往往更多地偏重于对他职位的谦恭。所谓职位之威也。
谁都知道,无论多么低级的动物,一旦能够为王,那么他的形象就会升华不少。
一头蠢驴,平时没人瞧得起,在驴群中极不起眼,一旦它荣升驴头儿的职位,顿时有了威仪,连难听的嘶鸣比出征前的号令更具威力。因此,王者地位是不可撼动的,王者自然是一方的绝对权力者,甚至能够执掌一个平头百姓的生杀争夺。谁敢小视呢?
职位之威,如果在苦人格魅力发挥得淋漓尽放之后,那么这种威严已经演化成更具穿透力的亲和力量,而这种威力则是无可比拟的。问题是,如今合二力为一力的任务愈来愈少了。
一个愚蠢的人,心地好。有了职位后更加热爱他的子民或下属,善于发现发掘他们的长处和潜力。他的威则是巨大的;
一个愚蠢的人,心地不好,有了职位更加努力地中饱私囊,鱼肉人们,那么他的威,是暂时的,甚至是会被毁灭的;
一个智慧的人,心地好。有了职位反倒把威隐蔽了起来,他身先士卒,处处和蔼,没有半点官架子,那么他的威也是安详地蕴藏在百姓心中的。
威,并非是人性所必须的。
威,来自于权利,更多的是来自于善良的权利、 亲民的权利、平等的权利。一般来自权与善的威,多是长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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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19:5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老柴讲的故事。
老柴说:“我们俩口子都是裁缝师,开着一间小铺子。凭扎实的手艺博得了街坊邻居的信任,生意也还过得去。就在我们满足现状时,许多人找到更多的赚钱方式,与我们逐渐拉开了距离。我们俩口子也学着做了几年服装生意,攒下了二三十万元钱。这时候,我觉得妻子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便买来耳环、项链、戒指要给妻子戴上。妻子却死活不肯,说,你心里经常想着我要比耳环项链、戒指珍贵许多倍。妻子说的话有道理。
  后来有一年,我在广州被人合伙骗了,三十万元一次就丢光了。当时,那种倾家荡产的滋味真不好受,真想从大桥上一跳,一了百了。我没脸见我的妻子。在一个黑夜摸回到我家门口,蹲在那里抽了一夜的烟,也想了一夜。天亮时,我又来到汽车站,发誓不赚回那三十万,永不回来。这一去,不知要多少年,我不禁泪流满面。就在汽车开出站口的一霎那,我看见了我的妻子,她拼命地向我招手。妻子早晨出门买菜,看到台阶上的一大堆烟头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时我就在车上失声痛哭,三十万,三十万啦,被我一下子丢光了。我妻子说,三十万丢了不心痛,你能平安回来我就高兴。听妻子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明白了,如果不是想着妻子 ,我为什么要回来?”
  老柴讲得很激动,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一刻。我与老柴是隔了很远一段距离的人,接受的熏陶大不一样。可我想假如我同处老柴的境地,我们的选择是不是也会回到妻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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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25:52 | 显示全部楼层

从父母那一辈得到的人生教训

人一辈子要有几个靠谱的朋友,并努力让自己变得跟他们一样优秀。
  我爸在前半条做的是不错的,他这一辈子交情最深的两个朋友,都是20开头大家都还是泥腿子的时候就处下的,并结拜成异性兄弟了。
这两个人,一个30多岁就是我们当地很有名的主任医师,40多岁就当上人民医院的院长。另外一个自己做生意,发展的也不错,家庭美满幸福。在结交朋友方面,我是很佩服我爸的,但悲剧的地方在于,他并没有跟上他们的脚步。以至于到后来,我的叔叔,叔叔的小舅子和朋友,都沿着我爸这层关系,认识了这个我称为大伯的年轻院长。
要知道,你是权贵也好,平民也罢,无论富人还是穷人,只要生病了,在他面前,那就统统称为“病人”,他的人脉关系是非常广的,政府官员,银行管理层,工程包工头头,企业家,白道黑道对他都是相当敬重,没办法,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呢?
谁不想巴结一个也许能救自己命的人?其实我爸一直非常重视这段关系,过年过节经常去他们家走动,但是问题在于,你没有跟他一起成长,到后来除了他们家偶尔下水道堵了门窗坏了打个电话让我爸去修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机会能谈到一起了。从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朋友没有轻轻松松就能走一辈子的,你也要付出努力,要尽量减少跟他们的差距。差太多的话,就算别人不嫌弃,你自己也会在天长日久的对比中渐渐自惭形秽逐渐减少来往,慢慢这个朋友就没有了。为什么金庸要安排段誉练好六脉神剑,虚竹学会北冥神功?不然怎么配得上给乔峰当生死兄弟?你开始差一点,一时差一点都没关系,如果一直差,那就必然慢慢被甩下。


女人一定要自立。
  前面说的这些,都是从我爸身上吸取的教训,我妈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她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一定要自立,不要像我一样,一辈子靠别人。其实在父辈那一带,我妈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勤劳温柔,节俭持家。她从小的愿望就是找个好男人嫁了,所以她小时候被我外公逼着去上学都不去,她觉得读书没用,找个好男人靠着就好。

我爸那个时候真的很符合她对于丈夫的所有期望,高大英俊,有手艺有技术,有责任心,德才兼备。她以为嫁给我爸,这一生就能幸福无忧。结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乐得要上天堂了,可是没多久她就发现,原来婚姻也不能带她上天堂。当你男人不在家你连买包卫生纸的钱都拿不出,当你娘家有一点小事都要舔着脸去求婆家,当老公发愁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什么叫人微言轻,就是连软语安慰都没人愿意听,她才发现原来幸福不是靠别人给的,尊严是靠自己挣的。

我奶奶这么多的儿媳妇,她自己都说只有我妈脾气性格最好最孝顺,可是偏偏在整个家族里最没存在感,连我那个一上麻将桌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二婶都比她受尊重,小时候记忆中经常全家人一起吃饭,一大家十几口,唯独经常忘了叫我妈,有时候我妈先走了,也没人知道,她们在一起聊天,往往聊到最后才发现我妈不在。
当然,这种情况现在改观了,我妈现在要回去,一定一大帮子人围着转。只是要靠儿女帮自己挣脸面,就算挣到也过去大半生了,还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如果我有女儿,我一定会告诉她,多读书,多学习,漂亮不能顶饭吃,温柔不能当钱用,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脑子,不想当包子就别只往自己肚子里塞草。只要有足够的智慧,就有机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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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28:19 | 显示全部楼层
农民土地情结
我出生在乡村,吃农家饭长大,穿粗布衣成人。离开乡村,住进小城已经多年,但我的根仍在那里,骨子里仍是土生土长人,常常想起乡村,想起与我血脉相连的土地,和那片土地上的父老乡亲。 故乡的土地,粘人脚,也系人心。在我的记忆中,那土地的气息,总是给人亲亲的感觉。

后来参加工作,相对的离土地远了,但家乡的土地,总不时触动着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那千百年来,世世代代犁耙锄耖,精耕细作,春种秋收的先人,每片土地都重叠了一层又一层的脚印,踩出一册无字书,每一寸土壤都浸湿了一滴又一滴汗水,散发出淡淡的汗咸味。在士农工商四类人中,惟农民人数众多,最为吃苦受累。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不得休息。他们付出很多,得到的很少,他们似乎不奢望吃珍馐美味,穿绫罗绸缎,住高楼大厦,他们只要求有土地可耕种,能填饱肚子就行,填不饱,能吃上糟糠榆皮也行。

只要能活下去,决不犯上作乱。正是亿万农民的默默劳作,才支撑起一个又一个封建王朝。农民用血汗养活了皇帝和官府,皇帝和官府却常常忽视农民的生存状态,乃至死活。而农民仍沉默不语,就像他们脚下的土地。 每次回乡,看到油汪汪的土地上生长的农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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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7:33:32 | 显示全部楼层
褚村除遗存相当数量的古旧民居外,村中还有一段青石铺设的石板路,硬是让村民们踩踏成了一条深深的凹槽,如果没有极其漫长的岁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踩踏,坚硬的青石怎会凹陷得如此之深呢?

驻足在千年古村的石板路上,遥望千百年来先民祖辈们生生不息的辛勤劳作,世道的变迁,岁月的苍桑,生命的诞生消失与轮回,是多么令人唏嘘感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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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9:01: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国第一个写性的"张贤亮,属于80年代的文学拓荒者
把张贤亮放在时代的背景下,或许更能客观地评判他的文学成就及其不足。




  9月27日中午,作家张贤亮因病医治无效去世,享年78岁。当这一消息在网上传播,引起了许多人对这位作家以及上世纪80年代的文学回忆。




  和王蒙等作家一样,张贤亮的文学生涯始于上世纪50年代,又因反右等原因沉默长达20余年,直至“文革”结束,才有机会重新走上文坛。他们既是1949年后的文学新生代,却也是迅速沦落的“伤痕一代”,而在经历血与火的锤炼后,他们的新作品赢得了更有力的生命。在上世纪80年代,张贤亮的《绿化树》《灵与肉》等作品畅销一时,影响了一代人。张贤亮曾说:“我是中国第一个写性的,第一个写饥饿的,第一个写城市改革的,第一个写中学生早恋的,第一个写劳改队的……”




  张贤亮等上世纪80年代作家如同拓荒者,一边捂住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一边在新时期文学荒地上播撒种子。遗憾的是,张贤亮并没在文学道路上走得更远。由性而人性,由人性而探索更为深刻的人的命运问题,这是许多文学作品获得不朽的重要原因。虽然“伤痕文学”在那个时代起到了反思与刺激的作用,但在这之后,包括张贤亮等一些伤痕文学作家却没能继续以文学的探索,回应时代的精神渴望。张贤亮的文学生命,犹如突然中止的壁钟,从此陷入了尴尬与沉默之中。此后的各种文学荣誉与职务,都不过是对他此前文学创作的追认与加封。




  但在文学以外,张贤亮提供了文人从商的一个榜样。他以另一种方式,投入了时代的洪流。在上世纪90年代初,张贤亮基本上是弃商从文,创办了银川镇北堡西部影城。这是国内较早的文化产业基地,在苦心经营下,该影城成为影视拍摄与旅游度假综合性景区,《大话西游》《新龙门客栈》等作品便是在那里拍摄。张贤亮也是上世纪90年代少数能在文海与商海中左右逢源的作家。他对市场经济的一些看法和做法,在当时来讲即便不是超前的,也具有一定开拓性,这使得张贤亮获得了文学家以外的一张新名片。




  张贤亮是一个注定要写入中国文学史上的作家,对他个人的评价,要把他放在时代的背景下,或许更能客观地评判他的文学成就及其不足。总的来讲,伤痕文学大作用是觉醒了一代人对刚刚逝去的噩梦年代的控诉,但其只满足于受难者的申诉层面,有点类似于“文学上访”,而不能在个人苦难中提炼与表达出人性张力。这是所处于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局限性,也是不少中国作家的文化宿命。




  当然,这并不妨碍人们对张贤亮等新时期文学的回归者与拓荒者表达敬意。从文学角度讲,张贤亮属于上世纪80年代,那个充满各种可能,生机勃勃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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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19:39:21 | 显示全部楼层
◦蹉跎世间存万象,两相凝望别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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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4 12:28:34 | 显示全部楼层
曾经看到对句蝌蚪青蛙卵,我的对句为天虫蚕宝儿,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段养蚕的经历。

    那年我十四岁,正读初三,一次下晚自习的时候,我在快步向寝室奔跑的过程中,同班一男同学伸脚拦我,我跌坐在地,脚踝处淤了气,整整一个月不能正常行走,无奈只得休学,当年的中考就没有参加。正好那时正是春蚕的养殖时节,母亲自幼便患有哮喘,身体一直虚弱,休学在家,我便一面吟哦着春蚕到丝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一面主动承担起养蚕的事务。

    喂养蚕宝儿即是力气活也是精细活,采摘桑叶,养蚕宝一般大约需要俩个多月的时间,三眠后的蚕宝会长得很快。每天晚上都要起来给它们铺一层桑叶,小些的时候就用剪刀将桑叶剪的细细的,就看见小小的蚕宝在细细的叶上挪动,那细叶上就留下了一丝丝齿轮的细痕。养蚕确实也是一件辛苦的活。喂养蚕宝的精细在于房间要保持一定的温度,放在簸箕内的蚕宝须用沙网垫上,以便定期抬网更换簸箕,清除蚕宝的生物垃圾,为保持蚕宝的清洁,还得经常洒点石灰。除此之外饲养蚕宝的房间一定不能有苍蝇,否则会给蚕宝的生存构成很大的威胁。

    蚕宝从白粒子大小到能吐丝成茧,须蜕四次皮,小的时候桑叶得用剪剪成细条,逐渐大了之后为它们撒上桑叶是,沙沙沙,就像春雨滴落似的,听着也是一种陶醉.蜕皮时蚕宝得有一俩天不吃不喝,可像个小呆子了,你用指头轻触它,它微微动一下,依然象个小呆子。

    当蚕宝经过第四次蜕皮后十天左右,就要结茧吐丝了,这时我们就把簸箕搬到窗下,这时蚕宝儿开始头部发亮,我们就把这种蚕宝挑出来,这时满手的蚕宝在手心挪动时那份触感以及那份喜悦,现在感觉还那么地温热。挑好的蚕放进早就备好的草笼中(通常在麦秆编的草笼上结的茧要比稻草秆上的好),就等着它结好茧摘下来拿去卖了,我的学费也就在这蚕茧里了。


    当年十四岁的少女如今也已是四十岁的女人了,虽然现在回家连嫂子她们都很少养蚕了,但蚕宝儿那“沙沙”吃桑叶的声音却时常浮现在我的耳畔。生活中有时或许笑容是很苍白,但我们还是要学会微笑,生活给予你的无论是苦是甜,你都要学会承受,当经历种种以后,你会发现她就是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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