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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ui2019

生命的意义——作者:蒋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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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0:52:01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生境界里的三本书

我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未八十年代初的那一阵子,农村里的很多孩子,全身上下都是补丁巴补丁,拖一片挂一片,极少有能穿上好衣服的,那年头也只有机关干部家的孩子才能穿上三合一的布料啊。

  打我记事的第一天起,我就是家里穿得最破的孩子,从头到脚都是我姐穿小了不穿的破衣服或者是亲戚家小孩的,我时常能够感觉周围人看待我似乎就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异样目光,看得我浑身很不自在,家里的大人每每看着我都不怎么开笑脸,时常呵斥来又呵斥去,村里的小伙伴们见了我则个个口里叫喊着“掏剪子,割耳朵!”直吓得少不更事的我浑身直打哆嗦,继而又连哭带爬的躲回到父亲盖的三间茅草棚里,再也不敢出来见生人。


  那时候,家里人都纷纷骂我这人生得太没出息,这么大的东西还害怕生人,见了生人就躲,而之后,家人将我送进学堂,说给我读两年书,关关水,识個人名账,将来就不会吃人家的亏。

  后来在学堂里,我有幸又学到了《乌鸦喝水》,文中的那只口渴得已经半死的乌鸦,看到瓶里面有一小点的水,于是便衔起一块小石头放到瓶子里,每加一块石头进去,瓶子里的水位便会高出一截,于是乌鸦便一直衔下去,直到瓶子里的水位涨起来,自己能够喝到为止!

  那年头,我们这一帮在家吃粮不问事的小家伙们,只晓得每天早上跟着老师的后边机械,一遍又一遍的背诵着《乌雅喝水》这篇课文,至于文章字里行间的具体含意,则一概不知晓!

  后来当我真正走上社会,为了生存而进入职场闯荡的时候,方才真正理解其中的真实含意来!

我记得进厂上班后的第二个月,没事做,在车间闲逛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车间同事丢弃在一旁的《金属加工工艺学》,于是我便顺势捡了起来,一页接着一页的翻看,从而让我打下了进军机械行业的第一步路!

  在我进厂上班满一年之后,我又无意中接触到了《工程制图与画法几何》,里面所涉及到的内容与中学数学里的《立体几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于是此时的我便突然回想起当年为了实现自己的高考梦而背着家人偷偷自学。

  语文,代数,立体几何,平面解析几何,物理,化学,生物,等等,一直等到后来的某次高考来临前夕,我原本打算想跟家人提出要三百大洋前去参加高考的,可是还没有等到我向家人开口,就被我们家里的一个德高望重之人立马给无情的拒绝了。

  他当时振振有词的对我说,“你拉倒吧!就你一个女人家的,读那么多的书往后又能去干嘛,你还不是早晚都得要嫁人?你日后生下的孩子还得随着人家的姓,也不会跟我们家姓的,日后拥有一份绝好工作的你帮着人家顶门楼子,成为人家家庭成员中的一份子,每赚的一分钱都跟随人家姓,而家里的老人则得不到你一点点的好处。家人花钱供你读书上大学,这分明就是在做亏本生意,呵呵,于其这样,你还不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帮家人干农活,减轻家中的经济负担,稍微等上个几年时间之后,我再帮你找一个有钱的老婆家,顺势就嫁了吧。”,当时我一听闻此言,顿时如同五雷轰顶,当场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几十年的生涯宛如弹指一挥间,当年自学的那些东西,如今也都悉数派上了用场,从而最终将自己打造成一名拥有一技之长的打工者。

  生活中的种种酸甜苦辣,人皆有之,尼玛的,不吃猪头肉,又哪里知道猪走路。人生的经历有三本书,它们分别是:教科书,人情与事故之书和专业技术教程之书。

  教科书乃是老师手里用来向学生传授知识的书,同时也是教会我读懂人生的一个启蒙,从而让我知道知识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一把金钥匙。

  读了人情与事故的这本书,使我过早的懂得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和爱恨情仇,知道亲情,友情,爱情,统统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没有钱,没有权,又没有势,谁又还理你哈!呵呵,现实生活中,有钱的就是大爷,没钱的就是孙子。

  专业技术教程的这本书教我学会了,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但是有时,专业技术在人情与事故的面前,那永远都没有会来事的家伙们吃香,在人情和面子工程的面前,会专业技术的家伙们永远只是他们手下的一名,专门用来,画图纸,抡大锤和拿扳手的脚夫!

  教科书是一本有字的书,人情与事故的书则是一本隐藏于人们内心世界的书,乃是通篇既没有文本又没有文字的世俗之书。专业技术之书则是学会坚强,改变自我的心灵之书,在整个人生的境界里,各种突发事件可是环环相扣,紧密相联,因此这三本书缺一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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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2:08:17 | 显示全部楼层
早市即景
早市,醒的早,迎着朝阳,轻声唤醒熟睡的小城,徐徐拉开市井生活的喧嚣。而我,在这明媚五月的第一天,走进家乡襄河岸边人流涌动,一派繁忙的早市,驻足流连于此。

炸油条的大哥,从和好的面中,揪出一块,甩在案板上,胳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动人的弧线。揉条、抹油、下刀、拽面入锅,动作麻利流畅,柔软的条面在滚烫的沸油中沉沉浮浮,转眼间从软到硬,由雪白到金黄;大嫂在锅旁挥着长筷,挑按翻炸,片刻出锅,一根根放筐内,香味弥漫,分外诱人。

长条桌,小圆凳,已摆好。静坐一隅,要两根油条,配一碗豆腐脑;或来一碗稀饭,一个茶叶蛋,搭点小菜,如此堪称绝配。一旁,还有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扑鼻的煎饼,让那些上班族、上学族,不分彼此的坐于露天之中,吃一顿便捷可口的早餐。

卖菜的大婶,守着满满一板车新鲜蔬菜,笑逐颜开地想往来顾客自夸:这茄子,瓠子,又嫩又光滑;着豆角,这黄瓜,早上刚摘还顶着花呢;这韭菜,这生菜,早上割的时候还弄了我一身的露水呢!你就放心吃吧,自家地里的,绝对绿色天然的......卖鱼的、卖肉的、卖龙虾的、卖豆腐的......片刻间,便能让挑剔的家庭主妇、煮夫们一通砍价后满载而归,点亮各家餐桌。
水果摊,色彩、形态、香味各异的水果琳琅满目,怡人又养眼。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水果,几经辗转,聚于一车,呈现于此。

远在乡下劳作的大爷大妈,也挎着篮、挑着担、推着车、风尘仆仆来干早市。那一篮桑葚,刚从树上采摘的,又紫又甜;那两只鸡,是家里散养的,纯正的土鸡,应景的香椿、豌豆、苋菜,带着浓郁的春天气息扑面而来,让我找到了那份久违的亲切。

汪曾祺先生说:“到了一个新地方,有人爱逛百货公司,有人爱逛书店,我宁可去逛逛菜市。看看生鸡活鸭、新鲜水灵的瓜菜、彤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人生有味是清欢,也不过如此吧!

穿过早市,我的脚步分明轻快了一些,心情倏地释然了许多,断定这一天都是快活的。家乡的早市,下次回来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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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2: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读《儒林外史》笫一回有感

旧年在笔峰文学上得识麦子老师,读了他的文章,心生亲近感。无奈自己实在寡文少知,心迹终于沒敢表露。今年得空再来笔峰文学看看,麦子老师已是八面威风,而我依旧在三阳开泰,相差何止千里。然心存向往,胆气就壮,于是我鼓足勇气给麦子老师留个电话号码。没想到麦子老师立马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当时我是激动万分,差点热泪盈眶(我终于有了个文人为友),感谢他在电话中给我的指点和引导。知道他近来在读《儒林外史》,且颇得其乐。投其所好,中午我也去买了一本,我其实是不喜欢这一类书的。现在读《儒林外史》目的只为能与麦子老师找到一点共同的话题,以便以后交谈时可以附会自如些,也可以理解为以此向麦子老师示好吧,或者算是交张试卷也行。
    匆匆看了《儒林外史》的第一回,就迫不及待的想写点感想了。我知道有关《儒林外史》的评论,不仅多而且精妙,任意翻翻,都是我辈难以望其项背的精品。我今匆匆看过第一回就写读后感,这叫无知无畏,麦子老师知我心意就行了。
    “人生南北多岐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由这几句词中,我似乎可以闻到浓浓的烟火气息,也就是不由自主的让吴敬梓领着走入了现实主义中。按理说吴敬梓出身于书香书第,且“一门三鼎甲,三代六进士”,世代出官员。生长在这种家庭,那样的环境中,衣食无忧,起居不愁。应该养成超凡脱俗,带点幻想的浪漫主义思想才是。是什么原因让人感觉吴敬梓身上有如强大的现实思想呢?我们来看看吴敬梓的心路历程。
    吴敬梓是安徽滁州全椒人,其父吴霖起为官赣榆县时,吴敬梓随侍在侧。期间大约是十至二十三岁,这段时间,他接受了正统的儒家教育,熟读了“四书五经”,精通了八股文,为参加科举考试积极准备。然吴敬梓自幼聪明,记忆超强,性情豪迈,不拘行迹。这十三年间,他一定渉猎了许多有关社会,自然,风俗,人情类的书籍(后期由于精力和经济的限制,其儒家之外的知识所学应该是有限的),在一定程度上打开了思想。这些知识为他后来创作《儒林外史》这部巨著打下了基础,也为他讽刺挖苦科举制度留下了伏笔,总之这十三年吴敬梓还算得上是个乖少年。
    吴敬梓16岁结婚,始知情为何物。20岁为姐夫金绍曾奔丧,体会了生离死别。23岁得中秀才,又领略了体面风光,这些经历大大丰富了他对人情世故的认识。28岁时他还参加了滁州应考,也就是说到28岁时吴敬梓对科举至仕还是抱有幻想的,那时他的心理对科举考试的抵触情绪应该不大。
    吴敬样23岁父亲过世,面对其父留下二万多两银子的巨额遗产。族人个个垂涎三尺,人人设法争夺。吴敬梓此时暴露了他的弱点,再也不是敢写“齐鲁金泥没,乾坤玉阙开。少年多意气,高阁坐衔杯”的张狂少年。他只是一个读书人,是靠儒家文化养大的读书人。没有权谋之术去与屑小之辈争斗,历经整整十一年的财产争夺战,面对一次次在争夺中的失败。而这一切他所熟知的“四书五经”不能给他丝毫帮助,这让他对有关科举的一切由失望而绝望,又由绝望而痛恨。当他34岁无可奈何散尽家产,移居南京秦淮河畔白板桥时,他对科举制度的看法产生了本质的改变。这是他鄙视,挖苦,讽刺科举制度的一个重要原因。
    吴敬梓29岁开始写《儒林外史》,此时他已与宗族屑小争斗了六年。既品尝了失败之痛,又增长了见识,更领略了人情世故。34岁移居秦淮河畔,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也很无奈。面对现实,吴敬梓增广了见闻,加深了对社会各层面的认识,思想渐渐成熟。因为才华横溢,因为无可奈何离乡,因为生活潦倒,因为要发泄愁苦之情,因为要展现做人底线,因为要揭露社会现实,这一切都促使他通过《儒林外史》这部书抒发出来。我想《儒林外史》最精彩的部分就是这段时间写成的。吴敬梓故居的银奖木雕像,很传神,于愁苦中深思,似看透人生百态,我认为那就是真正的吴敬梓本人。
    以上我们可以看出吴敬梓的心路成长过程,他生于儒门,长于儒门。荣华于儒门,没落于儒门。决裂于儒门,割舍不下的还是儒门。而儒门自有其行为规范,让我们再来看看吴敬梓在《儒林外史》笫一回中,向我们传递了什么信息,揭示了什么规范。
    一 王冕奉母意弃读牧牛,分担家庭责任。牛车载母畅享自由和天伦之乐。在家敬母,出门思母,此皆是王冕孝顺的表现。而孝顺是儒家的基本操守,是必须遵从的。王冕身上保存了这一点,还是成了吴敬梓眼中的名流,可见吴敬梓鄙视的是科举制度及其制度下产生的人和事,而不是否定全部的儒家思想。
    二 王冕仿屈原峨冠博带,招摇过市,流连山水。这是文士的放达,具有魏晋风流。这是文士制度外的自由,是文士的梦想。吴敬梓当文坛盟主就是为体现这种自由,名流王冕身上展现的自由,其实就是吴敬梓內心渴望的自由。
    三 王冕是名流,不当官照样是名流。吴敬梓为此还重申说:可笑近来文人学士,说着王冕,都称他做王参军,究竟王冕何曾做过一日官?这样吴敬梓借王冕的经历说明了不当官照样是名流,同时证明他对官场的心灰意冷。其29岁著作《儒林外史》后果真没有再参加一次科考。
    四 吴敬梓是博学多才的,他为了表明对真才实学的敬重。竟然硬编说王冕十七八岁不在秦家,二十岁就天文,地理,经史无不贯通,这当然是不切实际的。王冕是名流,名流必须博学,所以吴敬梓只能那样写。吴敬梓认为这是文士必备的条件,也为他后来讽刺知识浅薄的儒生留下了伏笔。
    五 王冕走进自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传神的画技,并以此来解决了生活问题,这是谋生的手段,名流也得吃饭。“明晨衔泥问杨子,妻儿待米何时还”,名流迫于生计是可以希望得到别人资助的。吴敬梓借王冕来说明解决生计是笫一位的,因而吴敬梓是敬重社会底层劳动者的
    六 王冕遇事皆躲避,无力反击。这实际上就是写吴敬梓自己少权谋,无力直接反抗欺压,但可以用另外的方式进行抗争。这是吴敬梓对自己的定位,他就是这样来规范自己行为的。这是名流的洒脱。
    七 王冕有秦老为邻为友,或托付或交心皆有诚信。吴敬梓后期生活穷困潦倒,但依然有朋友围在身边。与其说他有人格魅力,倒不如说他骨子里诚信待人。只有诚信待人,才能交到知已朋友。难怪吴敬梓死后,朋友能帮他料理后事呢,名流应该有朋友,吴敬梓是相信朋友的。
    吴敬梓通过王冕传出来的信息,远不止这些。我们可以透过这些信息,看出吴敬梓衡量是非好坏的准则。再结合笫一回中看待名流的标准,吴敬梓的对人对争好恶标准已是跃然纸上。我们可以想象,下回中人物出现符合名流标准的,吴敬梓必定给予肯定和赞赏。相反则必讥讽挖苦。
    以这种方法来阅读《儒林外史》这部文学巨著,不知是否可取,请麦子老师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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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6:45:15 | 显示全部楼层
咸小鱼子
全椒有句俚语:“家有藏粮万担,架不住咸鱼下饭。”可想本地腌小鱼之味美矣!有次路过小区的某处人家,绿树掩映的巷弄里飘来一阵蒸咸小鱼的香味,不由得口舌生津。咱们全椒的腌小鱼,也是有些特色的。中午用小瓷碗蒸上几条,淋点生抽,撒点蒜末姜条,等饭煲跳了,稍许焖会。当揭开热气氤氲的锅盖,用盘夹小心翼翼地夹出小瓷碗,用筷子把碗中的蒸好的小鱼拌下,再滴少许麻油,一小碗热气腾腾的小鱼就蒸好了。就着饭吃,碰香的(全椒话:很香)。
  街上买来的小鱼,不甚放心。谁知道他迟鱼的时候有没有把内脏去除干净啊!谁知道他晒小鱼的时候,是不是用网或纱布给盖着啊?要是下了若干苍蝇籽,那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生出很多的蛆虫在小鱼里面拱,那是万万不能吃的!当然也有人爱吃这玩意,在生活困苦的年代,物质贫乏,人们很少能吃上一顿肉。当腌制的小鱼生出了蛆虫,竟有人舍不得扔,连小鱼一起在锅里蒸了,美名其曰:高蛋白。这在如今的年代,别说吃了,就是说出来,也让人作呕。索性,自己去买些来。
  菜市买来的小鱼,以餐鲦鱼、红眼髋、泥货郎为主,其它如小鲫鱼、泥鳅也有,但不好吃,鳞多刺硬,没人会用其来腌制小鱼。买餐鲦鱼要略许早点去,毕竟菜市里也不多见,去迟了定让别人买了。所以,要赶个早。早些年,襄河里的餐鲦子常有些柴油味,那是由于工厂排污造成的。所以,至今全椒人买鱼都有个习惯,翻翻鱼鳃,若颜色发黑,细闻有些柴油味,那是万万不能吃的。如今稍许好点,而新柴油机厂所处的襄河下游,鱼有没有柴油味,那就不好说了。反正买的时候,要观察细致一点,那是没有错的。
  小鱼不贵,十元三斤、四斤的都有,买上一、二十元,满满得一塑料袋子。您也别先急着往家跑,我呢就直接来到新襄河边,来到女人们浣洗衣服的台阶附近,摘摘小鱼。啊!襄河边空气清新,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碧波荡漾,足令人心旷神怡!摘完的一些杂碎一定要扔到垃圾筒里,别污染了美丽的环境。然后兴步拾阶而下,就着清冽澄净的碧水,把小鱼洗干净,鱼身上洗下去的脏垢还可以让河里的鱼虾当小吃,又省去了回家浪费了若干自来水,一举而多得啊!岂不悦乎?
  回头路过红栏桥的时候,想在桥头买个晒小鱼的筛子,一问,我的小乖!30多!我撇撇嘴,我这小鱼才买10来元,“儿子大似老子”!回去就用洗菜的网篮晒晒得了!大太阳的时候,晒个两、三天就OK了!注意得用细纱布给盖着,家里要有盖菜的小网罩,那就更好了。这是防止嗅味灵敏的苍蝇落来下籽,那得每个傍晚收小鱼的时候若察觉,须用牙签一团团的予以剔除的。逢阴天或阴雨连绵的时候,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人算不如天算”啊!那得提前收看天气预报,若这段时间天气不好,那是不适宜买小鱼回来腌制的。也只好放在小阳台上,让风吹干,等天放晴了。
  晒干的小鱼,用塑料袋收口扎紧,或馈赠亲友,或孝敬老人,或存放于冰箱之中,想吃的时候,取出一些,洗净置于饭锅之中,什么萝卜干、腌菜薹、雪里红、那都是浮云,俺有小鱼干嗒嗒嘴了,那些腌素菜,皆退居二线了。即使归乡的游子,探亲的故知,来的时候捎些去,也是“礼轻情意重”啊!“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全椒腌小鱼”,无上天尊!Amitābha!阿门!感谢上天赐予我们舌尖上的美味——全椒腌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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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6:4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洗澡堂子
全椒人管过去街上公共洗澡的场所为“洗澡堂子”,逢腊月尾声,男女老少在凛冽的冬天里为家里掸尘、祭灶,然后赶在除夕前好好修理一下头发,去澡堂子洗把澡,搓去一身的脏垢,好迎接新年。现在人则好多了,回到家里电、燃气热水器都有,如果感觉冷的话,大可把浴霸开开,随着呼呼的风响,一股热量便源源不断地拂到人的脑门上,对于大澡堂的记忆业已不多了。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我们小集街上就一家大澡堂,“大澡堂”何谓之“大”,人多之意。逢年底时候来自四乡八邻的乡亲洗澡得赶个早,去迟了,就要洗“二浇水”、“三浇水”了,其意指来得早的人都洗好几拔了,想当然澡堂池子里的水都已经很脏了。不过过去人冬天能洗把澡不容易,零下几度在家洗没有那个条件,虽然后来时兴了一段时间薄膜浴帐子,但是那玩意到冬天不顶事,还得随时准备几瓶开水,得有个人在外面“伺候”着,里面澡盆里的水一凉,就得赶紧从外面递瓶水进去添水,浴帐门一开,冷风一袭,人在里面冻得牙关紧咬,全是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所以,那时的人即使身上再糟,也得逢个一个多月才能去澡堂去泡个热水澡,去迟了,“N浇水”也要把身上积累的脏垢给推掉,随着热气氤氲的烫水一泡,全身汗毛孔得到充分舒张,如“久旱逢甘霖”般,毛孔使劲把藏在里面的新陈代谢产物朝外面挤,等全身在热水池子里泡个数分钟,站起来坐在池子沿子,一推身上糟朝下面直掉,一卷子一卷子的。说这些,您不要恶心,过去人生活条件艰苦,田间地头活还多,大冬天的一个月能去街上澡堂子泡把澡,那也是不容易的事情,换成谁一边干农活,间隔这么久到澡堂,身上热水一泡、一搓,都糟直掉,男女皆同。过去我们农村男伢子,洗澡还在糊差事,又没有肥皂,现在洗衣服的那种皂角肥皂,我们当时称呼“臭肥皂”,是后来才出现的,我们洗头都用它,一洗头发都硬戳戳的竖立着,像鲁迅似的。在没有肥皂的时候,我们就使劲搓,由于扣得不干净,大胯丫子和胳老窝都是黑糟,椒邑人谓之“老古漆”。
  小集街道上的澡堂子条件很简陋,分外面的更衣间和里面的浴室,大小有好几间屋那么大。大人五分钱、小孩子二分钱一张澡票,都是像现在公交车票般大小的那种印刷小票,凭票进入。人们买完票后,就进入了更衣间,里面就像一间极大的通铺,人们哆哆嗦嗦地三下五除二便把老棉帽、老棉顿子、老棉裤、老棉鞋,还有内衣给脱干净,窝在一起塞在一边,然后光着脚就赶紧掀开里面澡堂子的厚帘子,就钻进去澡堂里面去了。澡堂里分一个热水池子和一个烫水池子,地面铺着青石板,走上去还好不怎么打滑。大部分成年人喜欢下烫水池子里泡,身上糟好褪,但那水温太高了,我没法形容那温度有多少,总之能烫猪毛了。有的人跳下去,嗷的一声,烫站起来,赶紧从池子里跑出来,再也不敢下去了。我小时候光着屁股跟在父亲后面泡澡,池子呈长方形,一圈子坐着几十个人在忙不歇地在身上褪糟,我坐在沿子上,脚泡在水都觉着烫。而池子里竟然还躺着几位主,就脖颈以上头露出在水面上,那身体全浸泡在烫水里,等泡一会站起来,那肥硕的赤裸的庞大的身躯,已经让水烫得红赤赤的,那玩意,据说有的人还烫上瘾,水不烫泡澡不爽快。我上高中时候,曾经在烫水池子里烫一次,只听嗷的一声,我的小乖!我蹿出来,再也不敢烫第二次了,终于尝到那烫人的滋味,都能把人烫熟了啊!我的小乖~~!
  温水池子适合小孩子搓澡,不过绝大部分人喜欢坐在烫池子这边沿子上洗,可能水越热,身上的糟越好褪掉的缘故。人多的时候,池子沿坐密密麻麻的一圈子人,池子里还烫着很多位不怕烫的主,没洗上就提着毛巾站在池子边等,都光着精裸的大屁股,晃荡着男人特有的“钟摆”,急着在旁边晃来晃去。就像如今大饭店里排队找桌子一样,看着别人洗得酣畅淋漓,内心恨不得蹿下滚烫的水池子里爽快地泡上一把,把这一年的劳累和汗水都泡掉,然后白白净净地换个新装,从澡堂出来,好过一个痛痛快快的新年。
  从澡堂出来后,一家老小的糟衣服就塞到一个编织袋子装着,大家都换上干净的衣裳,身上顿时清爽多了,再也不像没洗澡前那么痒了,你想想,一、两个月没洗澡,那后背有多痒!我们小时候,都兄弟伙子互相帮忙后背挠痒痒,挠的牙直龇,爽快、痛快!等挠过了,再看手指甲,我的小乖,都能扣层油出来,手指甲缝里全是糟,乌黑的。那时候,农村伢子苦啊!能跟家长后面去澡堂泡下澡,再出来时候搞两个2分钱一个大肉包嗒嗒嘴,那滋味,啧啧滴!
  这样的大澡堂,随着岁月,已经流逝了!如今我有时候回小集,徜徉在青石老街,我已经找不到记忆中的澡堂子在哪里了。岁月就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也改变了记忆里残存的景致和人物。但那样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有时也会如大澡堂里那般温馨和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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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6:50: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十年代之前,我们生产队大部分农家的房屋都是土房。所谓砖瓦房那不是一般农家可以拥有的,更别说那种青砖黛瓦的建筑了。

记忆里我家最早的房子是三间南北走向的草房。多年以后,从母亲那里才知道这三间草房中有一间是借一墙之隔邻居的房子。

母亲还说,三间房子门前有个院子,院门口有个门楼,我确乎是没有丁点印象了。

房子的大门向西开的。房子向东的一面墙上有个大窗户,窗户外就是伯父家的猪圈。透过窗户看那不远处几棵高大的椿树,以及在椿树下嬉戏的大猪小猪也是一景。

房子北面与邵姓农户为邻,南面和爷爷奶奶家的房子挨着。南面的墙上有个小洞,透过小洞能看到爷爷奶奶家吃饭的桌子。

爷爷奶奶不在家的时候,我时常把弟弟睡觉的摇窝推到洞前,钻过小洞,进到爷爷奶奶家,偷点东西吃。这样再钻回家的时候,直接扑倒摇窝里,安全的很!

我一直记得这样的场景。爷爷奶奶在家吃中午饭,我搬个凳子,趴在洞口前瞅着。爷爷看到了。停下筷子问我吃饭了没?我怯怯地说没有。

奶奶在一边接话,怎么建英还没回来啊?(建英是我母亲的名字。)一边拿起桌上的馒头走到洞口前递给我。我吸溜了一下自己的的小鼻涕,接过奶奶手中的馒头,赶紧滑下凳子来。

后来的某一天,我在家里玩。姐姐从外面回来,脚没跨进家里,倚着门框神秘地对我招手,说是带我看我家的新房子。

我赶紧起身跟着姐姐去看。原来我家门口不远处的地方不知道啥时候围了几间大致坐北朝南半人多高的土墙。

进到土墙围着的空间里的我,环顾四周,实在是无法把眼前的景象和家的概念连在一起。

秋天的一个早晨,醒来以后,走到门外的我,发现那土墙不知何时长的很高了,墙下堆着许多从山上砍来的野草。

再后来的几天里,左右邻居很多人围着那土墙忙上忙下的,变戏法似地将房子盖好了。一条线的六间草房,爷爷奶奶家三间,我家三间。

这段盖房子经过,我记忆模糊。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记着什么呢。何事可以证明我那时是五岁?因为我比我小弟大6岁。他出生在新房建好后的来年年初二。

住上新房子的我,记忆里最深刻的还有就是:新房子堂屋大梁上,那段按惯例是包裹着红布的地方,被别出心裁的漆成了近半米长的银灰色。

原来堂屋大梁的这个关键部位,一般农家为了讨吉利,总是用红布裹在那里。红布上还捆着一把筷子。寓意有吃有住。

春节过年期间,来我家拜年的人,无论是邻居,还是亲友,总会稀罕地对着房梁上那段半米长的银灰色柱子评论一番,夸我父亲行事与众不同。

父亲那时候是大队书记,还没去公社文化站工作,别人给予好评是不是有点恭维在里面不好说,但是父亲确实是个能干的人。

七十年代之前,我们生产队大部分农家的房屋都是土房。所谓砖瓦房那不是一般农家可以拥有的,更别说那种青砖黛瓦的建筑了。

后来我家在新房子后面又盖了三间矮一点的房子,东一间做厨房,西两间做我们兄弟四个睡觉的地方,兼做粮仓。盖这房子的很多工作,我是亲眼所见他是如何做成的。

在这之前,爷爷奶奶家已经在盖好的新房后面围了一个院子。经济之便,我家院子和厨房的东墙都是借着爷爷奶奶家的院墙的。

无论是盖房子还是围院子,首先就是搭墙。这次房子的地基是石块砌成的。

每次请人拉来一车石块后,父亲一有空就自己一人在那选石块,然后一点点挪来,栽在之前已经用白石灰画好的地基线下。真所谓蚂蚁搬家。

我们小孩子能做的就是在一边看稀奇,或者间或在父亲的指挥下,扶一下那石块,好让父亲去提一桶和好的水泥来将其固定住。如此这样,一天天房子的地基做好了。

地基之上还需要砌墙的。院子的西墙也还没呢。家里的经济条件差,砌不了砖墙,还得采取老办法:搭土墙。

搭土墙需要土坯,土坯是这样在父母亲的辛劳下练成的。

首先,父亲在距家不远处选了一块空地,打扫干净后,和母亲两人挑来一筐筐黄泥土,置于其上,将泥土摊成外高内低的圆盆形,再往圆盆中间的泥土里一点点注水。
然后他不断用铁锹翻动注水后的泥土。如果哪里的圆边处水溢了出来,他会赶紧用干泥土给予加固。

待里面翻个遍的泥土全部被水稀释后,父亲又将事先筛好的细沙或者稻瘪子,均匀地撒在泥面上,然后重新翻拌好它们。

接着,父亲又往泥沙里加入稻草后,赤脚牵牛下到圆盆形中间站定,以牛绳为半径驱牛在里面一次次的转圈。

为了让牛能将圆盆形的泥土均匀踩到,父亲刻意地、匀速地时而一点点放长或者缩短手中的牛绳。

待圆盆里的稻草被牛踩入泥中与泥初步融合了,父亲将牛牵出来拴在一边的树上,然后他和母亲赶紧用铁锹把泥草重新翻过一遍后,再牵牛继续进入其中踩泥草。
如此反复几次。

直至泥中有草、草中有泥,泥草融合均匀,泥巴被牛踩熟了。父母亲见此才满意地笑了。父亲对一旁观看的我们,一挥手:回家。

搭墙运坯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这时候我们全家齐上阵,大家能挑的挑,能提的提,各尽所能,忙得不亦乐乎。

父亲先搭院子西墙。他站在划定的院墙线上,手持铁叉,退着步子,一叉叉地将我们运去的土坯使劲掼下去,叠垒起来。

等土墙一点点长高长长后,父亲将铁叉侧拿着,站在墙体一面。在我们疑惑间,父亲手中那两股铁叉这时候成了一把砍刀,刷刷地切除起墙面上多余的泥巴。

如此这么一弄,墙面立马平整起来,墙体也顿时显得挺拔了许多。

土坯毕竟是泥巴做的,不是那么硬朗,因此院墙一次不能垒的很高。待院墙合围以后,父亲又开始搭房子的土墙。

一圈不高的土墙下来,所剩泥巴土坯不多,父母亲又将它们做成土砖。

土砖,在我们那叫土筋(音同劲)。土砖是长方形的,比砖窑厂烧制的那种青砖或者红砖大两三倍,也厚实许多。

选择不远的平地,父母亲将木框做的土砖模子放在地上,把搭墙所剩的泥巴铲进模子里,用手将泥巴压紧压实抚平,然后用蘸水轻轻抹面,最后轻轻将模子揭起。

于是,一块有棱有角的土砖做成了。做土砖看起来比搭墙有趣一些。

一块块土砖“生”在那地上,没晒干之前是不能动的。遇到下雨的时候,还需要用塑料薄膜等把它覆盖好,保护起来。墙体也是,晒干之前不能淋雨。
搭墙、做砖,搭墙、做砖。墙越长越高,砖越做越多。

院子西墙与房屋土墙搭好以后,父亲又开始新一轮的劳作。

首先,他下到我家菜园边的水塘里,将埋在那里水下的一根根木头捞上来,拖放在门口与草堆旁的地上晒干。

沤在水塘里的木头,拖捞上来被扔在那,散发着淤泥特有的气味。父亲闻不到那些气味似地,他挨个将木头上的树皮,能撕的就用手撕下来,能砍的就用斧子砍下来。

过些日子,木头晒干了。他又用斧头砍去木头上的巴巴结结,用刨子刨光,用锯子锯断,做成长短合一的一根根房梁,和三角形的房梁架子。

看着父亲有模有样的做着这些木工活,我心想他怎么啥都会干啊。

万事俱备只待东风。等选好的日子到了,房子终于可以上梁了。

房梁是一家之主,梁好,其它的一切都好。农户人家建新房中最重视的时刻就是上房梁了,我家也不例外。

爷爷奶奶、叔伯婶婶、左右邻居、姑舅亲戚,都被父母亲请来帮忙了。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一切忙而不乱。

首先,亲戚们按商议好的各自分工,和泥的和泥,搬砖的搬砖,砌墙的砌墙,中午吃饭之前,用原先准备好的土砖,把东西三角形山墙砌好,把南北土墙码成一样的高度。

接着,正午选定上梁的时刻到了,鞭炮响起,爷爷老当益壮,爬上支在墙上的梯子,开始祭梁。

他老人家接住下面人递上来的一碗酒水,一边如观音菩萨轻洒甘露似地,蘸水四处撒开,一边高声吆喝,我还没听清内容,就被身边的众人应和喊好声淹没了。

这边喧闹声还没退去,父亲又抱着事先准备好的小鸡,虔诚地拜过四面八方,接着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喜笑声中将它宰杀了。滴滴鸡血,一抹鲜红,寄托着吉祥与希冀……

一番热闹过后,家里请来的主持上梁的大师傅上场了。他们是队上德高望重的有盖房经验的两位长者。

他们各守一个山墙,相互协同指挥墙上墙下的人,合力将两个三角形的房梁架子推送与拉拽、吊起来,牢牢的安在墙垛上,稳固下来。

接着房子的桁条等一根根木头也在他们的指挥下,一根根被送到预定的位置安置好。最后,就是最激动人心的上大梁时刻了。

房屋的大梁是屋顶的脊梁,每间房屋一根,所谓顶梁柱也,最重要的就是堂屋的正梁。堂屋的大梁是整个房梁中最长最粗最好的木头,一般都比农村人家吃饭的大碗碗口还粗。

关键时候,两位大师傅的声气更高了。

他们威威地骑坐在那高高的房梁架上,指挥着梁上梁下的人,吆喝声中将大梁晃晃悠悠的吊上来,锤声叮叮当当,惹得房下的大人和小孩子们引颈热烈盼望。

两只竹篮子被吊上去了。篮子里有香烟、花生、小糖等等,这也是大家热烈盼望的所在。两位大师傅一边逗着底下的人,一边众目睽睽之下,将篮子里的东西往自己口袋里装。

他们那份得意与安然,惹得底下人眼馋的同时,声声催促地喊叫着,让他们快撒糖食,害怕他们将一切据为己有,也期盼早一点能分得一杯羹。

终于天降喜庆了,大家在梁下地上一遍忙乱的抢着,两位师傅诚心折腾人,他们嬉笑着,一唱一和,一会屋里撒一把,一会屋外撒一把,让大家快乐地团团转,墙里墙外到处都是欢喜。

大梁安放好后,后面还有很多细活。

第一步就是扎椽子。椽子是一根根粗细差不多、用水浸泡过的竹竿。

编扎椽子不像上梁需要那么多人了,父亲又开始亲力亲为了。他带着几个亲戚在房子桁条上织起网来。横竖交织的椽子,将房顶两面更加细致的平面化了。

第二步就是上席子。席子有两层,一层是芦席,一层是泥巴席子。

将事先准备好的芦席铺盖在已经编织好的椽子上很简单。只要将它们一张张挨着平铺在椽子上,栓牢即可。

铺泥巴席子也费事一点点。这泥巴席子不需要事先做好,现场做现场用就可以了。

和做土砖一样,做泥巴席子也需要踩熟的泥巴。只是这个泥巴用量没有做土坯那样大,不需要用牛来踩,父亲和请来的表哥几人辛苦就成了。

做泥席子,父亲还是亲自动手。

选择距离房屋不太远的平整的地面,打扫干净,用木板框成一个长方形。这长方形宽度一米左右,但是长度要和房顶到屋檐的距离一致。

父亲在框内地面洒上均匀地稻瘪子,然后再洒上灶膛里的青灰,接着将熟泥倒入框内,用方木条细细地压平它,把稻草匀匀地放在泥面上,再放入熟泥压平,洒上青灰和稻瘪子。

这样一层层的做好三四层以后,他让我们坐在一边看着,又去忙其他事情。过了一会,父亲又回来了,泥席子可以启用了。

背泥席子是表哥的活。父亲用擀面杖一样的圆棍子,将泥席子卷起来,放在披了麻袋的表哥背上。表哥驮着泥席子噔噔爬上梯子,上到屋檐处。

屋檐处的帮手接下泥席子,将它搬到屋顶处,选好位置,从上往下铺开它。泥席子瓷实地压在芦席上。跟着屋上屋下的人再利索地传着青瓦,将青瓦一个挨着一个扣压在泥席子上。

泥席子不能踩,只能一个泥席子铺好,立马上瓦。如此这般,铺好泥席子和青瓦以后,将脊瓦压在屋顶两面的青瓦之上,房屋屋面工作就顺利完成了。

余下来的日子里,父母亲先请来木匠师傅,安装好家里的门窗,然后他们又带着我们一起将家里家外的墙面用稀泥巴糊好、把各个房间的地面平整好。

本想请人来家支锅的,可是请了几次,人家有事不能来。父亲着急了,他到左右邻居家里锅灶前看看以后,回家自己动手支起锅来。

父亲连天带夜的将家里锅灶支好了。第二天他在支屋外烟囱的时候,被队上从屋前走过的人看到了。他们一个和父亲招呼着。

农村人家支锅一般都是请专门的师傅上门来做的。父亲这又是开了个新例。我家锅灶做好以后,也许是口口相传的缘故,队上一拨拔人来家里看稀奇。

围观的人看着我家的锅灶,啧啧称赞。他们看到我家锅灶边墙角中段那掏空墙体做成的小碗柜、看着我家借着东院墙盖起的、连接前后屋的风雨走廊,更是直夸父亲聪明能干、点子多。

随着家庭经济的好转,父母亲后来又在石沛镇上造了两栋楼房。镇上供销社池塘一角的楼房打地基的时候,我和弟弟们也都参与了。

水塘烂泥地里的打地基,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一般人认为即使地基打好后,时间久了,也会不那么牢固。

父亲征求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意见,大家建议把空汽油铁桶置于地基之外,在桶里填上石头和沙子,减少地基倾斜滑脱的可能。

父亲觉得言之有理,找来很多铁桶,挨着地基密集投放下去。后来楼房盖好了,临水一面的地基没有滑落,父亲也很欣慰。

在农机站门面房旧址上盖房子的时候,我们做子女都忙着学习与工作,没有时间参与,又是父母双亲全力投入,才将楼房盖起来。

垒土成墙,聚志造屋。房子是一个家庭的物质载体,它的每一块土、每一根木,都浸润着父母的辛劳与智慧,倾注着他们庇护子女的一腔心血。

如今,每次回到故乡,每次看到那些房屋,过往的关于它们的故事,都会再次浮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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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6:5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有点喜欢这个世界
不单因为我的殷勤和热切
我依然沉默
用不理解来迎接

我有点喜欢这个世界
我开始养花、晒太阳、整理房间
把生活过得精细
也仍然感受湖水和蓝天

我有点喜欢这个世界
这并不是我勇敢的原因
仍寂寞、愿分享、需慰籍、离不开
也像小孩一样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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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7:03: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欣喜于安静的书写,毕竟,
思绪可以天马行空,
自由来去。


一如做人,
执着于自身的坚定与快乐,
却可在独自前行的文字里,
放纵自己想要的花好月圆的城府,
潜移默化着更深自己,
安定,涵养,
曾经风起云涌的情绪。


落笔为字,
倒不是为着宣泄即兴表演的热闹,
真正落入心底的,
是郑重情绪后的安宁与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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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8: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前农村伢子上学,很多都要步行五、六里路,甚至十来里路,赶到乡上小学或中学去上学,风雨无阻,寒暑数度。“钢自车”只是后来上中学时候,才逐渐普及起来。那时候农村也农忙,家长没有闲暇和精力去接送自己的孩子的,都起早把孩子早饭做好,孩子临走时招呼路上小心,注意公路上的车辆,不要贪玩,以免迟到。当年学校对迟到、早退、无故旷课的行为处罚很严,小作罚站、面壁,大到写检查和喊家长,那样做,是得不偿失的。回去还得挨顿“皮棍烧肉”。
  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上学伢子很多,三五成群的,彼此虽然不乏打打闹闹,但也互相有个照应,家长因此也落个放心,放任孩子们屁股上弹着黄帆布书包去上学去了。
  当年通往乡上学校的农村土石子公路上,也没有多少车辆,间隔一段时间才能看到一辆撅着尘土的解放牌卡车飞驰过来,我们掩着鼻子躲避到路沿,等车辆过去了,我们继续再走。不过农用“小四轮子”倒是比较多,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后,农村很多眼光有前瞻性的能人,提前从信用社贷款或从亲朋那筹借,买辆小四轮子拖拉机搞运输,农忙的时候还可以“打打老场”(给稻谷脱粒),一举数得,照现在来说就是“有车族”。如今的“手扶拖拉机”,其实运载力还不如小四轮子,主要用于替代牛进行耕田耙地。小四轮子跑得快,当年我大舅家老表就常开着它去全椒北部山区拉毛竹、石头子等等,搞点农业外的收入。有年他还开着小四轮子和朋友从淮南搞了很多黄牛肉来全椒卖,由于全椒人习惯吃水牛肉,不嗜黄牛肉,因此销路并不是太好,到年底时候亏了不少钱,索性亲朋好友家各送一点,也算作新年馈赠礼物。那是我第一回吃到黄牛肉,一开始吃确实不习惯,感觉腻腻的,没有水牛肉有挼劲。如今想来,真是“吃了碗了,扒着锅里的。”有的吃就算不错了,也属上佳美味。
  不管到任何时候,上学小伢子都比较厌,“厌蛋”是每个孩子的天性。人们常说:“小孩子不厌蛋,长大不聪明。”我们天天在路上走四个来回上、放学,确实很辛苦,不过当时也不觉着累,打打闹闹,呱呱蛋,回家的四、五里路,一眨眼就赶回到家了。中午吃过饭,歇一会,还得背起书包,和村里伢子约好,一起再去上学。日子久了,我们就打起路上狂奔撅尘的卡车和小四轮子注意,想爬后车厢,或者脚蹬在汽车车厢后面,手抓着车厢板,挂在后面,搭个顺风车,少走些路。
  那时候车子速度也挺快,有的驾驶员知道孩子们打这个主意,因此一看得到我们眼睛盯着车厢,就打老远地把车子开着飞快,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就这样,我们胆子也大,就像“铁道游击队”上面的游击队员,他们火车都能爬上去,我们难道汽车和拖拉机爬不上去?瞅准机会,跟在汽车后面跑,然后悠着后车厢板,脚朝上一蹬,双手抓紧,就挂在汽车车厢后面。汽车速度飞快,不过你也不要担心,等快到小集街上的时候,汽车速度会放慢,我们就乘机下来,这一截子路,至少省去了我们二十分钟多时间,然后在乡里集镇上晃悠晃悠,赶到小集街南头的小学,上学时间还有空余,这就是爬车的好处哈,虽然存在风险。
  小四轮子不好爬,不是因为其比卡车速度还快,主要司机能扭头看到我们。卡车驾驶员在驾驶室里,只能通过倒车镜观察后面的情形,一大群孩子跟着跑,能爬上去的只有为数不多的二、三个,大部分孩子跟汽车后面跑着、跑着,就追不上了,所以驾驶员还以为把上学伢子甩丢了,也懒得停车查看,因此我们爬卡车成功次数较多。小四轮司机,遇到好的,会主动停下来,让孩子们上去,然后和我们有说有笑地唠两句,一路顺风车把我们带到街上,我们个个心里温暖着,感觉这驾驶员特别慈祥,是个大好人。很久都会记得他的模样。这以后有时候看到他的小四轮子,我们都不好意思再爬了,所以上者伐谋,总比有的司机脾气躁,动不动就骂人、打人强得太多太多。
  有次遇到一位狠主,我们一群十来个孩子刚悠着小四轮的后车厢,司机就猛地一停,把一群悠着车厢的孩子甩得东倒四歪,他操着车把就飞快地跳下来,追着我们嚷着要打死几个。一群头十岁的上学伢子,吓得屁股尿流,纷纷逃蹿。司机再牛,我们农村伢子“飞毛腿”也不是吃素的,他拼命追,我们跑的愈快,眨眼间跑得没影子了。只有最后一个街上住的孩子,由于同学,他看我们爬车子,也赶热闹,和我们一起追着车子玩。由于人比较憨厚,长得也白净,缺乏我们农村伢子的日常锻炼,就跑得慢,最后慌不择路,一下踩到路边的垃圾坑里,脏水齐腰身,那“坏蛋”司机一看到这种情节,目的达到,赶紧回去上车溜走了,他怕家长找他麻烦。我们逃跑的伢子,络绎又回到路上,看到同学的这般情景,一裤子、一褂子都是脏,水淋淋的如落汤鸡一般,都忍不住捂着嘴窃笑,刚才被狗咬鸭子一样撵得到处跑的场景,都烟消云散了。看到后面的车子来,我们还爬。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小学五年级时候,爬车吃了大亏。刚从小集小学出来,就看到一辆跑得不甚太快的解放牌卡车,我们一大窝孩子悠在后面的车厢板上,我没挤上,就悠着后面的车厢板跟后面跑。由于车厢板不堪其负,一下子扣把脱落了,一群孩子猝不及防摔落下来,那一下子摔得重,四五个屁股坐在地上站不起来,我真好让车厢板擦在下巴颏上,把下巴擦肿了,索性没打到头,否则后果严重;我个同学被滑落的车厢板正好擦到上嘴唇上,嘴唇顿时肿了老高,上嘴唇鲜血直淌,一群十岁左右的伢子,躺在地上哎吆黄天,痛苦呻吟,场面惊悚。车子早就跑得老远,不说驾驶员看不到,看到也装作不知,一群伢子爬车终于尝到厉害和苦果了。
  第二天,没悠上车的学生暗自庆幸,轻伤的回家让父母发现,罚跪搓衣板,又用扫帚条子抽,打得鬼哭狼嚎,胳膊肘子都被靸肿了,长了一回家训。家人问:“下次敢不敢爬了?”一边问一边用条子靸,孩子哎吆黄天的喊:“哎吆,哎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屁股蛋子跌肿的几个伢子,歇了一星期没来上学,跌的不能走路,整个屁股都肿了。幸亏是小孩子,要是大人,早就骨裂了。“屁股跌肿了”,这个词也许就这么来的吧?
  等上小集中学后,农村在改革开放后,逐渐也富裕了。家家都买了“钢自车”,所以我们也不用冒着风险爬汽车了,“铁道游击队”使命,正式结束。我们都变成了“有车族”——钢自车,骑着他想到哪就到哪。等家里有了摩托车时候,我们都成小伙子了,骑上它,一踩油门,昂昂地赶去,什么三塔寺、东王驼山坂子,白酒斩龙岗,二郎口,那都是浮云,一会就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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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8:12: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为数不多的几次吃螃蟹
                                                         文/麦子


     "秋风响,蟹脚痒“,金秋一到,菊黄蟹肥,桂花飘香。所谓”金九银十“,又到一年一度吃螃蟹的好季节。孩子都跟我后面闹哼好几回了。
   
    ”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虽天赐珍馐,但吾也品之次数寥寥,倍感滋味之美好,于是就惦记起来。

     第一次品尝,还是个拖着浓鼻子的农村娃娃,鼻涕一下来,就顺手用衣服袖子一揩,以至袖子口都擦得光亮亮的。某天,父亲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一进门,就把我们几个小弟兄招呼过去,他蹲下身仔细地解开系在袋口的麻绳,让我们朝里面望。赫然一个个呲着泡泡的铁甲将军,肚白壳青,挥舞着一对对大螯,“毛蟹啊!”,这令我们激动万分。父亲说,这是丰产水库的朋友送的,带回来给你们尝尝。螃蟹,在我们当地也叫毛蟹。还没开吃,幻其味,我已口舌生津了。

     早就听说过丰产水库的毛蟹好吃,个大味鲜,但没尝过。听大哥他们说,秋天的时候,凌晨会有很多螃蟹从水里爬到岸上吸氧吮露,于是有人就夜里起来提着小木桶,去水库坝上用手电筒照,往往收获颇丰。可惜我们没有那个本事,当初的水库周边林密草深,旷野上还有若干飘磷孤坟,夜里我们是不敢去的。今天终算能亲口尝到了。

     父亲从草垛上扯来一些干净的稻草,到门前池塘边清洗清洗,回来均匀地铺在灶台上的大锅底,再从水缸里勺上两瓢水。把十数只螃蟹洗刷干净,一只只捏其两螯间的背部,小心翼翼地置于锅底的草垫上,再把厚实的木制大锅盖盖上,防止螃蟹爬出来。灶间用柴禾大火,蒸上十分钟,再揭开锅盖,热气氤氲,蒸熟的蟹子裹着稻草的气味,一股清香弥漫填充了整个老屋。父亲从碗橱里取个碗,斟了有小半碗的醋,撒点姜沫,提醒我们一定要蘸着醋吃,才能去其腥膻,品出蟹特有的鲜味。现在想来,不知道自己曾经吃过几个,又有几只里面夹黄带膏,胡嚼乱咀,徒殓天物,生平第一次吃螃蟹。

      工作以后,每年金秋去苏州开会,席间都会品尝到主办单位为全国各地的朋友,特意安排的正宗阳澄湖螃蟹,看着别人用牙签掏阿掏的姿态,倍感麻烦和繁琐,我就直接用吃小龙虾的吃法,大口嚼蟹脚,再剥壳勺黄,一阵朵颐后,满盘狼籍。再用吃瓜子的磕法咂吸出每一丝的蟹肉,几无所剩。席间有人说,有讲究者,每每吃螃蟹的时候都会准备一套特制工具,含小钳、小镊、小勺子,还有敲破大螯的小锤子,非常精致。闻之,嗟叹,吾辈实属大老粗没文化之辈,万万不能跟这些高端雅士相提并论,吃法也很难有那些独到的讲究。凭一双竹筷,一副利齿,就能把美蟹吮吸干净。和达者,吃法虽殊途,却同归,兼具异曲同工之妙,不都是吃蟹吗。

     乳儿国庆的时候,又闹着跟我提吃螃蟹,因此特意到上海超市里的阳澄湖专卖店去看,最便宜的一只小蟹也要78元一只,一两多,体如稍大的酒盅。大一点的,3两左右,近百元一只。默然无语,囊中羞涩,寻思若买个五、六只,岂不要费五、六张百元大钞。作罢,七哄八哄,骗过了孩子。但心有所系,总得让他尝尝味道吧。

      这个周末,去菜市选了几只大蟹,40多元一斤,这价可以接受,用阳澄湖一只大蟹的价格,这里可买5只。据说,阳湖的蟹这几年”洗澡蟹“甚多,寻思人家花大钱吃”洗澡蟹“,我用小钱吃正宗的本地蟹,也算取之折衷,求个心理平衡吧。

      现在家里也没有儿时的农村大灶大锅和柴禾了,都是燃气,只能用蒸锅蒸。一阵忙碌后,揭开锅盖,在升腾缭绕的热气中,看到蒸熟的蟹子壳黄油溢。而孩子早就在旁急不可待,一副舔着嘴唇咽着唾液的谗模样,这让我有些思绪飞飞,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只不过岁月变迁,当初的父亲现已经年逾古稀,两鬓染霜,而我已成中年,变成他当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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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2 18:25:56 | 显示全部楼层
默》


外边的路泥泞一片
雨后的夜更加懂得沉默
半空中是遗忘的星和月
一颗颗
一点点
世界好像一场深沉的默剧
雨水落在屋檐下
打穿了石块
抗过风雨的小树芽
和老人一样静静的享受片刻的宁静
而我是陌生的过客
因为我将要离开
而世界不变
他们的人生也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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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3 14:39:08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当年农村的土葬与火葬  
早在一九九六年的时候,我们那死人就开始实行火葬了。一开始是上边动员当地的党员干部或是其家属带头去火化。然后才是下边的老百姓。
    在没有实行火化之前,我们那上了六十多岁或七十岁的老人,就开始为自己的后事做准备了,一般是提前购买上好的和木回来,请木匠师傅来到家里为其搁棺材(也有地方叫做掇寿材),一般是两个木匠师傅连着做两天即可完工。如果是家族中三代以上的长辈的,则在棺材完工之时,下代们还要放炮仗,披红挂绿,以示庆贺。
    当然还有一些人,因为手边经济拮据或是年纪比较轻的中年人的,一直到了病入膏肓之时,家人才会急匆匆的去购买好一点松树槁子做棺木的。当年我们村叶姓村民家的老婆得了喷门癌,从确诊到死亡,也只活了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当时她的家人眼看着她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之时,于是便买好棺木,叫来东王那一带的木匠师傅过来。当时她家请我父亲帮着抬重的,那时的我正在读初一,中午放学回家经过她家的大门口时,见到两个木匠师傅正在她家的大门外边忙得二一添作五的。哈哈,我感到很好奇,于是便回去跟父亲说,叶家的两个木匠正在打棺材,父亲连忙把眼睛朝着我一瞪,嘴里立马大吼道,“小丫头,到哪不要多嘴多舌的!”于是我便低头不语了。。。。。
   第二天的下午五点过,棺材完工之后,叶家的女主人也落气了。第三天的上午,父亲等一伙人先行去了我家屋后边的山包上,为她选了一块向阳溧水的坡地。当天晚上,父亲他们一行人将女主人女儿带过来的垫盖褥放进棺材里并铺平整,然后将女主人的遗体从门板上抬着放进棺材里,这个叫入殓。死人穿的鞋子是没有底的,脸上盖着一张草纸(过去老人叫它为表生纸),也叫盖脸纸。最后在棺材帮子的两边各自垫上两沓厚厚的草纸,将棺村盖子搭在草纸上,正好留了一道很大的缝隙,以方便女主人的儿子,女儿,孙子,姪孙子等下一代来看女主人最后一眼。
   第四天早上八点过,女主人与其下代分别的日子正式到了。于是女主人家中负责主事的人,便点燃了大冲子。村里前来送行的村民,便急急忙忙的从各自的家中赶过来。女主人的下代们便一起扑倒在棺材上,黄的娘嚇的大的,哭得死去活来。然后抬重的人便叫家中的主要亲戚过来把趴在棺材上哭泣的亲人,给一一劝走,并且要求前来送行的下代们,要跟棺材保持三米开外的距离。于是参加抬重的人,便把棺材盖下边垫的四沓草纸给一一取下来,将棺材盖放平盖严实,将主人家事先准好的几根五寸长的大铁钉,沿着棺材盖的两边牢牢的钉进去,这个叫免金口。当年父亲曾对我说,在免金口时,若是不小心将某个人的影子给盖了进去的话,那么这个被盖之人也将活不长久的。等到上午九点过或十点的时候,抬重的八个人,便在众人浩浩荡荡的护送之下,抬起棺材慢慢的向山上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当走到半道上时,众抬重的便停住了脚,将棺村特意停放在地上,嘴里发出嗷嚯嚯的吆喝声。据说是用来吓唬前来捣乱的悠丧鬼,以防止八个人当中的某个人不小心被鬼压倒。路途近的,至少也要歇一肩,路途远的,至多要歇五六肩的。
   到达目的地之后,众抬重的人。便用事先准备好的砖头或是石块,将女主人棺材底部的四个角垫好,以防进水烂掉。然后在棺材的四周砌上石头或砖墙,形如房屋,这个叫丘坟。找一根材质结实的树杠子(洋槐树),比棺材要长个两尺(棺材长度是五尺八)。在棺材的大头之处的墙壁正中间位置,还要特意留个猫洞,可以看到里面的棺材板,以便家人前去祭奠时放点吃的东西给死人。将四周的墙砌好之后,将杠子搭在棺材两头的山墙上,并固定牢靠。将主人家事先带上山的竹竿,象盖房子一样,给打上竹椽子,盖上油毡或农用薄膜,最后才在上面盖上一层瓦或是披上一层茅草的,这便是一座丘坟了。
   当年一般人家的丘坟,都是放在位于山边或是自家的自留地里。如果是当年冬天上的山,那么第二年的开春时节,则丘坟四周的一定距离之内,将会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味,有的似死蛇的臭味,有的似烂鸡屎(糖鸡屎,黑黑的。)的臭味。此时,死人的尸体已经开始发生严重腐败。尸水随着棺材板的缝隙而漏到地面上来,当有一阵风偶然从丘坟的上方吹过时,则呆在丘坟下方地边干活的人将会闻到一阵阵的恶臭味,很是不卫生。一般来说,这样的臭味一直要臭上个三个多月至四个月的时间。大约经过大半年之后,这样的臭味便渐渐的消失了,偶尔只能闻到一点唔邦味,似脚臭味。哈哈,位于丘坟旁边的田地在第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多数是没人敢去耕种的,但也有不少胆大的人,他们仍然冒着恶臭去耕种。往往丘坟旁边的庄稼却长得异常的茂盛,估记是吸收了死人尸水的缘故。
   三年之后,死去之人的后人便选择在当年的冬至的前三天或是后七天的时间之内,再度请上三年前帮着抬重的八个人前来将丘坟扒开,抬出里面的棺木。在自己家的祖坟边挖开一个深坑,将棺木放进去埋实,上面堆个大土包,或是用砖石砌上墓的,条件好的人家还会在墓的外边帖上瓷砖或琉璃瓦的,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犹如一座很大的宫殿。哈哈,死人的墓比活人住的房屋搞得还要豪华啊!
   一九九五年的冬至那天,我们村的王老头子恰逢三年的日子。于是他家的儿子便叫我父亲去把王老头的丘坟扒开,不想王老头的棺材底大头一角的棺材板已经腐烂了,里面已经露出生生的白骨。于是王老头的孙子,便对抬重的说道,“你们把我老爹的棺木翻过来抬吧,这样我老爹的骨头就不会漏下来了。”哈哈,那些在场的人员个个面面相觑。当时前来送葬的老者储某人,便大声斥责道,“你个小狗***日的,你还能让你老爹趴着出去!”哈哈!在场的人无不笑得前仰后合,眼水直淌。
   一九九七年之后,我们那边便强制实行火葬了,当时我还记得,当地政府的一些官员由村支书带队,前往老人的家中,将老人准备的棺材一一拆掉。后来,村中的大多数木匠,便少了很多活了,于是便纷纷跑出去打工了,有的则改行做别的事了。一年之后,我偶遇我的小学同学张某人,他当时也是一个木匠,经常帮人家搁棺材。于是我便打趣的问他道,“现在农村强制实行火葬了,你的生意是不是也少了很多啊?结果张却不假思索的应答道,“这还用说啊,我这一年的木匠活就少了将近三分之一。哎,没办法,我们做木匠的将要失业了。。。。。”
   那个年代家中的老人死了之后,如是三代以上的,则要放在家中的堂屋里停三天时间。当时没有冰棺,死人的遗体放在门板或床上的,如果是在春夏之间死的,因天气比较热的,则要在死人旁边放上两台电风扇,通电一直扇着,一般是头边放一台,脚头径放一台。并且还要在屋子里同时点上很多根卫生香(盒装,红色的),以消除屋内的异味。若是遇上下雨打雷的日子,那将是很不好的事。大凡动物死去之后的尸体,在遇着打雷的时候,尸体腹部则会先行鼓将起来,然后便有暗红色的血水从死尸的嘴巴或鼻孔里相继流出来,这个叫破葬。
    我记得我一九九六年六月份的一天,正好是轮到我上大夜班的时间。厂子旁边的一郑姓老人得食道癌死了。当晚我并不知道这事,晚上五点过的时候,外边雷风火闪,炸雷一连打了十多个,一阵响雷打下来,便是地动山摇,很是吓死人。我呆在家中一直等到晚上十点过,外边的雨已经停了下来,但依就在闪电。于是我便头上顶着一个尿素袋子,冒雨去了厂里,不想当我刚刚走到黄庵街头时,只见此时的黄庵街上已经漆黑一遍,雷把街上的照明电给打停掉了。当时我正好走在街南头的大路上,还不时的抬头向着路两边住户的房子里查看着。唯有郑某家的堂屋里灯火通明,他家当晚点的是汽油灯,过去的那种在煤油中加气压的,灯头上套上石绵网的灯,燃烧汽体煤油,亮度相当于现在的一百瓦白炽灯泡。我看到郑家堂屋的大桌边有四个人正在打麻将,其中的一个人是街西头修电视的大师傅。哈哈,只见他老人家戴着一附老花镜,双手正在大桌上来回的和着麻将牌。我猛然间闻到了一股疑似烂芥菜叶的味道,于是我下意识的朝着郑家的大门内右边墙角看去,此时的郑某人正直挺挺的躺在门板上,门板边还点了好几根蜡烛。郑某人的老衣已经穿好,脚上的老鞋也穿上了,并且还在两只脚之间捆了一根麻绳,尸体的腹部已高高的隆起,盖在郑某人脸上的盖脸纸偶尔被一阵微风吹去,纸的一角尽然还会一动一动的,疑似死人在呼气。于是我便感到后背阵阵发凉,转身飞也似的跑掉了。一口气跑到了厂里,结果厂里也是没电的,无奈的我只好又原路返回,再次经过郑家门口时,我特意捏着鼻子,一溜烟的跑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过,县火葬场的车子就过来拉郑某人的遗体了,在搬运的过程中,郑某人的嘴巴和鼻子里均流出暗红色的液体,并开始散发出难闻的异味来。
   后来有了冰棺之后,这样的事也就很少发生了。还是火葬好,火葬之后,尸体变成了一把骨灰,也就不会有恶臭了。如若死去的人得的是某些传染病之类的,如肺结核,狂犬病,乙肝,丙肝,戊肝等传染病时,则遗体一定要火化,否则将会传染的。因为发生腐败的死尸散发出的恶臭味,会引来很多蚊虫前去吸食渗漏在地面上的尸水,这样死尸上的病毒就会通过蚊子传播给正常的人,使正常的人也会得同样的病。所以说,还是火化更好,更干净。
   对于老家的那种,死人的丧事大操大办的,我觉得不可取。活在的时候,对身边的亲人好一点就足够了。死了之后,再去哭得昏天黑地的,这样的表面工作,反而会遭到外人的耻笑。对于死后的七月半烧灵,则更不可取。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是,当家中的老人死去之后,每年的清明时节,必须是家中的男性亲属去挖坟烟帽子。如若是家中的女性去挖的话,那么此坟烟帽子将会变成铁帽子,会把死去的亲人在阴间给活活压死。这样就更加崔生了,农村家庭中的男尊女悲的局面。所以一些人家便会想方设法的去要一个男孩,目的就是为了以后能有一个上坟,挖坟烟帽子的后人。哈哈,此种就法实乃无稽之谈,豪无科学依据!
   老家那边不同程度的存在丧事大操大办的,有的家人在外边混得手边有了几个钱了。于是乎,便回来对自家的老祖坟进行大兴土木的也不在少数啊!死人与活人争地的场面时有发生,并且有的还因为此事而引发了不该发生的命案。在我上班的浙江温州,也有存在着这样的事,我记得前年。老厂旁边的本地人家的老人死了,他家的几个儿子当时都在国外,于是他家的公亲便将老人的遗体用冰棺在家中存放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家人还请了很多和尚道士前来念经超度。每天家中都有几大桌人吃饭,因浙江这边客人吃的菜都是海鲜居多,正常的一桌菜加上烟酒,饮料算起来,至少也是四千以上。所以温州这一带便流行着这样的说法:病不起,死不起,房子更加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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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3 14:3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尽心写慢。

心绪是慢的,
等待是慢的,
就连马路上的车来车往,
在我这里都是慢的节奏。
歌声是慢的,
阳光是慢的,
记忆的碎片,
缓缓地于消遣的时光里慢慢拼合。


喜欢这种安静伸张的氛围。


轻轻地剔除生活里阴郁清冷的部分,
让贞静明亮于心底潜滋暗长。


放缓脚步,
慢慢地圆融世意,
耐心地呼应生活里起伏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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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3 20:27:45 | 显示全部楼层
极尽繁华,也须回归本真
努力着让生活过得花枝招展,亦不过是被周遭的环境拥挤着入了路途。


不停地攀比趋附,
于是,
每一个新的生活目标渐次打破,
身上心间的背负渐渐成为累赘。
觉醒时,
方才参透,
曾经的气势滂沱风光无限,
也只是镜花水月的浮光掠影,
与自己的生活无多瓜葛。


只是喝的水,
吃的饭,
睡的觉,
才真正与我们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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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3 20:47:18 | 显示全部楼层

往事随风

文/往事

一丝晴朗的温情,
渗入冬日风声
漫步水滨
我听见波声卷过额前
留下一些粗糟的痛
巨树入云
一个人凝望暮色
在苍茫的盛世里感受一阕伤痕累累的吟歌………
谁, 哺育过一缕花香
弥漫岁月的烟蔼
掩埋熟悉的姓氏
谁, 在一丛草叶上
抚摸到生命乍暖还寒的气息
谁, 把礼物递到饱经风霜的手中
一弯新月映着我们的静谧
连着大颗大颗的星也渐渐流失了
这样的月光将击伤谁的守侯呢
新鲜的月色洗涤出一份庄严
我把一卷诗歌藏在岁月难以觉察的地方
此刻 爱是一种氛围
弥漫铁鸟守护的世界
故事镌刻在时间里
淡淡一壶茶 浓浓一杯咖啡
往事也总在不轻易间慢慢品味
我想吟唱
凭一曲清音铸就厚厚的樊篱
把抚摩千遍的怀念悬入叶脉滑翔的水滴展览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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