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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陈三他们在朋来客栈也只过了两个夜。第二夜一宿无事。 第三天中午来了快鞭林,他骑来一匹快马,说是帮会有点事要阿娇她们回去一趟。他留下马匹给陈三,让他回湖州阿娇住的地方取回一件行李,然后再回客栈这里等她们。 这本就是陈三的份内事,阿娇却觉得有些歉然,喃喃道:“我与漕帮有点渊源,想必陈大哥也已知晓,你是空子,我不便带你一起去帮里。” 陈三清楚帮里的规矩,说道:“我正好要回湖州取东西,如你们有什么别的置办?我可替你们捎来。”陈三心想女人们总会缺些胭脂膏粉。 阿娇笑着摇首道:“我们不缺什么。这次来去大概要七八天时间,你正好可以在湖州多留几天,去看些朋友。” 陈三笑道:“我还是早点回这里等你们好了,湖州那里的朋友去看一下都要花销,我最近可是闹穷。” 阿娇一开始不懂,等听明白了他说的是那些不正经的秦楼朋友后,不禁红了红脸嗔道:“你呀,什么时候我帮你找个厉害的嫂子管着你才行。” 能说出这话,表示阿娇已没拿他当外人。陈三有些受宠若惊,巴巴地望着她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就等着这位厉害的媳妇了。” 阿娇避开他直愣愣的目光,觉着脸更烧了。心想这位陈大哥的眼神怎么这般象自己的那位,对着它总令人心慌。赶紧敛了敛心神,强笑道:“你别后悔就是了。”其实后悔的是她自己,刚才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只希望他别当真才好,不然自己到哪里去找人给他?自己的事还烦心着呢。 快鞭林又做回车夫,竹笠往头上一戴,载着阿娇和紫薇走了。陈三目送她们走远,才翻身上马,向湖州方向驰去。但奔至镇口他就下马了,栓好马并走进了阿旺的茶肆。 阿旺的茶肆比朋来客栈小多了,四五张台子居然坐满了打尖的路客,生意确是比以前火红了不少。柜台后一位肤色细白却脸如团月的女人出来招呼。陈三说是找人,那女人便不理他了。正和几位客人坐着聊天的阿旺认得陈三,知他是王掌柜的客人,念他那天奚落过女人和柳公子,对他颇有些好感。这时忙站起来殷勤道:“是客栈里的陈爷?请坐请坐。” 陈三道:“老板不必客气,我来找人,你这里是不是住着位袁客官?” 阿旺哈腰道:“正是,他住里屋,我去请他出来。” “不用,我进去找他好了。”陈三顺着阿旺指去的一间房子走去。 里屋有条走道,很是潮湿阴暗,一边墙脚还一溜摆放着大罐小罐,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霉味。没盖的罐里长着一层层白毛,一看就知道都腌着些蔬菜萝卜。 这唯一的一间客房还是阿旺不久前刚腾出来的,他把自己一家人都塞到隔壁的单间房里了。这么局促恶劣的地方,据说还要预定才不会向隅,让王掌柜知道了不气吐血才怪。 陈三捂着鼻子刚到门口,门从里面开了。还好房内有窗户,整室透着亮堂。一位身材魁梧留着八字胡的大汉咧嘴笑道:“三哥总算来了,是不是让我挪挪窝了?在这里再住下去我非发疯不可。” 陈三哼道:“才两天就叫苦了,难道忘了以前猫在船舱里几天几夜也不哼一声。” 大汉道:“我情愿猫在船舱里也不想待在这鬼地方,那时饿了至少还啃着金华火腿和湖州肉粽子,你猜这里每餐提供的伙食都是什么?” “难道是酸菜加咸萝卜?” “你怎么知道?吃得我连放出的屁也是酸的。” 陈三笑道:“这倒真难为你了。” 大汉笑道:“最难受的是夜里,这里简直就象屠房,夜夜杀猪。别看那老板娘不声不响的,叫床声比湖州倚红院的小金宝还浪。” 陈三笑骂道:“色性不改,如果现在让你去听听小金宝的浪叫,你会不会连亲爹老子姓什么都忘了?” 大汉笑道:“不能,老爹姓什么可能会一时忘掉,但三哥交代的事哪一次不是系在心里?决不会只系裤腰带上的,嘿嘿。” “如此最好,你现在就走一趟湖州,马就在路旁,六天后我再来此找你。”陈三说着递过一方折纸,又道:“给点定金,‘屠房’先留着吧。”
“那房间先给我留着,我***住出瘾来了。”大汉在陈三匆匆走后就背着个包袱来到柜台前,丢下几两碎银而去。 老板娘掂了掂银子,等大汉去远了才撇撇嘴:“呸,老娘的客房抢手的很,才不留给你缺胳膊的怪人” 一位老年过客道:“都说你那间客房热门,看来此话不假。改天我不赶路时也来住上一住,看看有什么名堂没有。” 隔台一位年青商客笑道:“您老还是别住,那客房的名堂是离戏台近,您老晚上会睡不踏实。” 老过客奇道:“戏台?这里那来的戏台,演的又是哪出?” 年青客笑道:“戏台天黑现搭,演的自是大闹天宫。” “翻跟斗闹腾的戏我喜欢,是哪儿的戏班啊?”老过客问得认真。 年青客已笑得不能吱声,旁人哄笑道:“自然是老板跟老板娘合演了。” 老过客也笑了,笑得象头老狐狸,道:“难怪这位小哥不让我住,我虽已不吃猪肉,但看看猪走路总还行吧。” 阿旺的脸色窘得青一阵红一阵,不好对客人发火,就冲着羞躲在柜台后的婆娘骂道:“多嘴的贼娘,妇人之见。姓袁的一看不是官家就是“梁山”的人,不给他留房,惹火了他还不一把火烧了这买卖。” 众人见老板上了火,老板娘红了眼。便都纷纷劝解,老过客也道:“这世道不太平,官家惹不起,绿林的强人更惹不起。那位客官少了支手,定然是握过刀的人,我们小百姓,做的是小买卖,可千万别去惹他们。”
*** 宣州西城外不远处有座观音庙,本叫无色庵。原是几个老尼姑的避世之所,近几年突然香火鼎盛起来。说是那里供奉的菩萨特别灵验,有求必应,尤其是求子息的。以至于远近遐迩的善男信女蜂拥前来,焚香膜拜。硬是把庵前的那条羊肠小径踏成足够八人大轿过的大道来。 老尼姑们看看避世不成,便干脆广开大门,广纳信徒。庵名也改成:施泽庵。 这天傍晚擦黑,来施泽庵上香的人群已散去。一位小尼姑正打算掩上大门,发现门前的台阶上仍坐着一位女施主,脸蒙一黑纱,虽瞧不清模样,但小尼姑认得这几日她一直都在庵里转着。 带着面纱来上香的一般都是好人家的年青堂客,也都有人陪着来,香火钱总给得不错,尼姑们招呼自然也特别殷勤。而眼前这位女施主却是孤身一人,非但香火钱给得少,还赖到最晚才离开。这次莫非还赖着过夜不成? 待续 ***发现自己久没发帖子了,先弄一小篇连载充数,好在广场留个身影: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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