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街报独家】流落巴黎的风尘女子

华人街周报

流落巴黎的风尘女子

（ZT 华人街报第19期）

本报记者 鲁佳

        2011年10月9日，法国电视1台（TF1）请来自中国的站街女“现身说法”。这档节目播出之后，再次将这个特殊群体推到风口浪尖。据法国媒体报道，美丽城（belliville）居民对站街女已经忍无可忍。事实上不仅美丽城，在巴黎北部、东北部乃至中心地带，譬如Château Rouge、Chateau d'Eau、Strasbourg- Saint- Denis、Champs Elysées、Porte de Clichy、Porte d'ivry、Crimée以及Aubervilliers的Quatre Chemin地区，人们可以见到越来越多的中国站街女。没有人知道她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到街上，也没有人能就这一群体的数目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
        她们没有脂浓粉艳，没有性感衣裳，她们只是三五成群站在路边，穿着朴素，就像最普通的主妇。有的人早出晚归，有的人昼伏夜出，无声无息，如大海上的泡沫，连一声呜咽都没有。
        
她们从哪里来？
        据世界医护无疆界组织提供的数据，站街女的年龄大约在30岁至60岁之间，医疗人员接触过年龄最大的站街女已经63岁，其中九成以上有一个角色是“母亲”。
        从前在巴黎的中国人提到站街女，多会说“东北站街女”；但记者从相关组织拿到的最新资料显示，除了原籍东北者占据一定比例，同样有来自广东、广西、江西、河南、福建、贵州、浙江部分城市及北京、天津等地的女子出街。
        在遥远的中国，她们曾经拥有另一种人生：曾经想过白头偕老的丈夫、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孩子，上班下班，买菜做饭，就像每个妻子和母亲，就像阳光下的每个人。那是她们的前半生。
        但是后来，一切不同了。有人失去了工作，有人失去了家庭，有人失去了信仰，失去了能够靠双脚站在这个大地上的东西。所以她们通过蛇头飘洋过海来到这个可以成就一切也吞噬一切的繁华都市，站在街角与路人搭讪，讨价还价，为了几十欧元跟任何一个男人回家。
        今年46岁的王女士对记者讲述，在家乡她曾是某国营纺织厂的工人，1989年与同一家工厂的同事结婚，次年有了一个孩子。但上世纪90年代初，单位效益不好了，经常放长假，孩子又要上学，一开始夫妻俩四处做临时工维持生计，后来工厂倒闭了，丈夫身体又不好，欠下不少钱。前两年家里房子要拆迁，想着之后孩子要念大学，听早先来法国打工的同乡说这边有门路赚钱，就把家里房子卖了，另找了一个小房子，凑到八万元人民币交给有门路的人办来法国。刚到巴黎时，也做过钟点工，但并不是总有活干，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又很难，餐馆和店铺的老板大多是温州人，她连温州话都不懂，当然，法语也不会。一起搭铺的姐妹劝她“去街上站站，一年就能赚40万（人民币）回家买房子”，后来她的心也就活了。但是家人并不知道她站街，她定期汇钱回家，只说在这边当保姆，让家里放心，“那些事都不用提起”。
        
没有岁月可回头
        “如果你知道来法国要走这条路，还会来么？”
        面对记者的问题，王女士沉默，不能回答。
        本报记者了解到，有一些人如王女士，来法国原是抱着打工赚钱的主意，但也有一部分人来之前已经知道等待的什么。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国的城市先繁荣起来，很多农村女孩去城里打工，其中一些人流落成妓，赚钱回乡盖房，又吸引不少同村的姐妹来城市干一样的营生。现在，从中国到法国也是一样。先来的人赚了钱，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亲友看了这等风光，随着也就来了。《聊斋》里有一个故事，一个人看见绳圈里的景象五光十色，探头去看，却只有死路一条。某些时候人们并不真的知道前面等待的是什么。有些路，一步向前，再难回头。
        据悉，偷渡来法国，早些年要8000欧左右，近年已经涨到15000欧。这笔钱大多也是临走东挪西借的，而且要在一定期限内还清；如果是问高利贷借的，压力就更大。
        她们来到法国没有身份，活在被捉的恐惧中；搭铺男女混杂，有被侵犯的危险；语言不通，找工作是太难了。而身边有各种声音告诉她们说站街“没什么”，在特定的环境里，在从众的心理下，各种焦虑一触即发。那条道德的界限，有时并不是那么难以跨越。生活是这样的东西，一开始反抗它，而后适应它，最后依赖它。
        在美丽城住了近30年的张先生告诉记者，站街的女人已经从地铁站belleville排队到Colonel Fabien，其中大多是四五十岁的妇女，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只有一两名，而顾客大多是黑人、阿人，价格最低的只有20欧，价格最高也不过50欧。有些熟客会要求陪伴周末两天，每天100欧。但有医护人员透露，“顾客”中同样有中国人，只是有另外的途径联系她们，譬如通过朋友介绍等。
        
那些不在街边的
        以上，只是站在街上的。
        而法国报纸《巴黎人》（Le Parisien）日前报道，按摩店在巴黎遍地开花，仅17区就有 127 家美容店和30多家按摩中心，其中鱼龙混杂，很多店提供色情服务。Le quartier des Epinettes一带的居民接受采访时说，“让孩子们看到穿着暴露的女人站在按摩店门口很不好”。法国政府信息部门主管蔡联华告诉笔者，17区政府正在清理所有按摩场所，希望做到“无性”。而16区的区长甚至已上诉至警察局，要求彻查按摩店。
        本报记者通过网络调查，发现许多按摩店常年打出招聘广告，称“正规按摩，绝无色情服务”，可在联系中，对方就会讲解“在店里服务和在家里服务”及“服务的底线”。此外，一些俱乐部打出每晚200欧的高薪招聘年轻漂亮活泼“思想开放”的女生“暖场”，称只是陪客人聊天喝酒，时间从深夜到凌晨两点钟，“当然之后如果有客人喜欢你，你们也可以一起出去，就当交个朋友。”
        一位刘姓女留学生对记者透露，她白天念书，下课去按摩店。父母在国内都是工薪阶层，当时出国念书，向亲戚借了不少钱，“留学中介都说半工半读可以自给自足，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课程很重，打半工都没有时间，做周末工只能贴补一点，根本不够维持生活，非要打工，功课就耽误了，毕不了业。”她所说的，一定程度上是工薪阶层留学生的现状；但是后来，一定也有某些情况背离了初衷。那些名牌化妆品、最新款时装、华丽的高跟鞋、苹果手机和电脑堆满房间。支持昂贵的生活，需要昂贵的代价。
        
她们不是最高危人群
        2004年，世界医护无疆界组织在巴黎启动了一项计划，专门帮助中国卖淫人员。他们招募义工，配备一辆小型面包车“莲花车”（Lotus Bus），为妓女发放安全套和药品，教她们使用器具，为她们看病。此外，20区靠近美丽城的的红十字会特别设立一个小组，为站街女提供咨询和治疗服务。公益组织Arcat也提供类似服务，并定期组织免费体检。
        但是来检查或就医的人并不很多，所以我们无从得知有多少站街女有健康问题，正如我们无法得出站街女的具体人数。不过医疗机构人员告诉本报记者，不能说妓女、吸毒者、同性恋者是艾滋病或性病的高危人群，真正的高危者是身边的普通人，是我们自己。
        并非如很多人认为，站街女对疾病一无所知，事实上各种防护措施是她们“职业的一部分”。有客人要求不用安全套，或者性行为过程中破套，她们也会担心，去做检查，她们对这个问题是相对谨慎的。
        但普通人生活在一个正常的框架内，往往认为爱滋病距离自己很远，疏于防范。而现在很多人有过不止一名性伴侣，交叉感染的可能性很大。即使只与自己的配偶发生性关系，也不能保证对方的健康一定没问题。比如丈夫去召妓，或者与性生活复杂的人发生性关系，就有可能染病，继而传染给妻子。
        此外，很多中国人没有定期体检的习惯，出于侥幸心理，或碍于面子，发病前几乎不会去做性病检查。而生理特征决定，男性在感染某些性疾病时，没有显性特征，很多时候是传染给自己的女人后，女人出现性疾病特征，才去做检查。缺乏知识的男人还会质疑自己的女人“出轨”，从而引发家庭矛盾和一系列社会问题。
        
中国女人全“被站街”了
        另外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是，因为中国妓女的身影流落巴黎街头，以致所有中国女人都“被站街”了。
        可能很多中国女人经过美丽城或Strasbourg- Saint- Denis的时候，都被问过价钱，住在附近的女性尤其不堪滋扰。而事实上，出卖身体的中国女人只是很小的一个比例，更多的中国女人是靠双手赚生活：做家政，打餐馆工，在商店或工厂做工，律师，医生，记者，作家，艺术家……黄女士做家政服务，有时接到在郊区的活，只有一个小时的工作，搭RER往返一趟只能赚10欧元，但她不辞辛劳，“能赚一点是一点”。试想，当黄女士们结束整天的劳作，却在街上被当作妓女问价，会是怎样悲凉愤怒的心情。
        住在美丽城的张小姐告诉记者，回家路上经常被男人搭讪，这完全是一种骚扰，楼道里或垃圾桶边还常有避孕器具丢得遍地皆是，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搬离这里。
        为了对付越来越多的站街女，巴黎的警察局专门成立了“实地特别大队”，每天14点30分到22点30分之间在美丽城巡逻。巴黎10区的区长指出，巡逻队在一定程度上使站街女少了些，但警察的工作很艰巨。巡逻队的警察表示，很难抓住站街女拉客的证据，她们在等客人的时候都是三三两两站着聊天，完全可以说是在等朋友，警察毫无办法。
        巴黎是浪漫之都，巴黎是爱情圣地，巴黎是艺术天堂，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然而这个位于巴黎10区、11区、19区、20区交界的街区，辜负了这个美丽的名字。那些风尘女子在街边徘徊，在寒风里瑟缩，在等待一个不可知的结果。巴黎星空灿烂，而她们似星空下的尘埃，没有明天也没有救赎。也许唯一的欣慰就是汇钱回家的时候，唯一的满足就是家书里听说父母孩子都很好。
        
后记
        每个人最初都是父母怀中的宝贝，都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世界。如果置身一样的环境，也许我们会走一样的路，也许不，我们不知道。
        同时，我们也不能把责任推给环境。在一样的环境里，有人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或灵魂，也有另外一些人庄敬自强，靠双手生活。
        辛酸冷暖自知。我们不能评价别人的人生，毕竟我们没有穿着别人的鞋子去走一里路。但在异国他乡，我们只有一个名字就是中国人。她们站在街上，累及其余中国女子的名誉，但在大时代中，个人的选择是大海中一个微小的泡沫。我们都做不了什么。只是，当我们谈到她们，记得那同样是我们的姐妹。当我们选择工人，请给她们留一点机会。当我们走到人生的分岔口，记得即使我们什么都没有，还有一双手。

啤酒爸爸

一篇很客观的好文章

Forest

那些大姐也不易。但这样的确不好

liushuaige

这是我见过最有深度的一篇关于巴黎站街女的文章。

gyc

生活在最低沉的人，不容易啊。

ayong09

人性的贪婪程度在一定的情况下，有所改观，有所放弃，因为社会文明从不提倡这一行业的特殊性

lucky96

很客观的，

阿桂

挺可怜的一群人。老实说，有头发，谁愿意做癩痢头？

江心屿@

越来越多了。。。。。。。。。。。。。。

小猪888

以前我也很同情他们 但是自己也被那些老头问的时候真的很生气  我身上都带防狼喷雾

my0505

哦。是这样:o:L

2323456

xiaoxue002 发表于 2011-12-7 18:05
一篇很客观的好文章

不要被她们的事集给蒙蔽了。文章写的再好，真正的背后你们是不知道的他们不会跟你们说真话的。可以说脸皮比什么都厚。不是他们宭。真正同情人不去帮助。

星瀚

本人发言可能会激起这些女人的愤怒！但是，本人却要以了解的真实事实发言：我在刚来法国的时候，中国站街女不多，我确实极其同情怜悯她们。但自从我在2006年救助一个在巴黎strasbour st denis站的站街女后，了解到了一些站街女的实情后，本人就再也不同情怜悯她们了！！！我不敢说她们全部是怎样，但是至少可以肯定她们之中有不少的人是————毫无廉耻、怕苦懒做、没有人格、想快富而不用辛苦！！！她们的事迹在国内也有不少人知道，因为国人的道德崩溃，还有不少人羡慕她们！我今年回国，有一个我以往的女同事就多方向我打听此事，我最后问她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她就直接求我说——她也想来法国这样快速赚钱，只要我把她申请办理过来，她不仅永远让我免费使用，而且她还把赚的钱分一点给我！
    在异国他乡生存是难，没有身份、没有语言更难。但是在法国，只要肯吃苦耐劳、自强不息就没有什么大困难。找不到工作，可以包饺子卖，可以上山采水果（如板栗、榛子、野苹果、野李子等等）去卖，可以捡破烂。。。。。。等等等等，活人岂能被尿胀死？？？

天下之人

赚钱的方式有很多，都是自己选的，但要是他们的家人知道钱是这样来的，他们应该也不会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