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时直击巴黎南郊“华人打死华人案”庭审

江心屿@

【欧洲时报记者张新报道】“我希望向原告道歉。几年来我的心里很不安，我对给原告的家庭带来的伤害感到非常抱歉。”这是被告ZHANG先生利用法庭判决前最后一个表述机会所说的话。另外一名被告ZHAO女士也在最后陈述阶段表示，“我的心里十分不安，万万没想到对方会造成原告家中死人的情况出现。我再次向死者家属道歉，几年来我一直睡不好觉。”

这个场景发生在2013年1月31日下午14点马恩河谷省克雷代伊大事法院重罪法庭。曾经震惊法国华裔社会的巴黎南郊“华人打死华人案”于1月28日开审已经经历了4天激烈的辩论。被告ZHANG先生和ZHAO女士分别是房主和打手，他们以持械施暴或持械威胁致人死亡、非故意杀人罪的罪名出庭受审。

女房东被告受重判

总计有11名法官和陪审团成员参与了此案的审理。当天晚上20点半，在经过6个小时的讨论后，法官宣布了此案的判决结果：被告ZHANG先生被判有期徒刑10年、ZHAO女士被判有期徒刑5年立即执行。此外，两名被告还将共同赔偿原告3人数万欧元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法庭宣布判决结果时，原告一家三口YU女士、SUN先生和SUN小姐，以及被告ZHANG先生、ZHAO女士都列席。ZHAO的女儿和ZHAO的法国丈夫克劳德坐在旁听席上，宣判后，ZHAO女士和她的女儿泪流满面。根据法国法律，被告可在10天内提起上诉。

原告YU女士和SUN先生的律师丰达纳（Philippe FONTANA）对《欧洲时报》记者表示，“这是个胜利！法官的判决结果是我所期待的。”“对于被告ZHAO女士来说，这是个灾难”。

杀人犯有精神问题

被告ZHANG先生的律师本达戊（ Mahieddine BENDAOUD）对记者表示，他辩护重点集中在两点：非故意杀人和精神疾病，目的是在最高量刑20年的基础上尽量减轻刑罚。判决结果证明，他成功了。陪审团对ZHANG先生的最终审判刑期比公诉人所要求的少3至5年。

本达戊向法官和陪审团出示了几份ZHANG先生的医生开具的“抑郁症证明”以及几个认识他的人的证词。证词显示，ZHANG先生的好几个熟人都认为他“不正常”。

本达戊律师称精神科医生认为ZHANG先生有着强烈的“表现欲”。律师为了证明这一点，当庭问被告“我有个客户欠了我的律师费不付，你能帮我去讨要吗？”ZHANG先生立即说“可以啊！”

为了给ZHANG先生减少刑期，本达戊律师甚至这样对法官和陪审团说，“既然我们禁止被告在刑满后入境法国，那么为什么要让他多待呢？这样一个人多留在法国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检察官求刑“过轻”

此案的公诉人是马泽-巴尔多副检察官（Martine Mazé Barthot），她要求法官判决被告ZHANG先生13至15年徒刑，在服刑结束后驱逐出境；对于被告ZHAO女士，她向法官求刑3年监禁、缓期两年半。马泽-巴尔多副检察官对记者表示，“被告ZHANG先生的受审罪名是伤害致死，根据法律最高可判刑20年。根据案情综合考虑，我向法官要求13至15年监禁，并在刑满后永久拒绝入境法国。”

被告ZHAO女士的辩护律师卡尔沃·帕尔多（Isabelle CALVO PARDO）在法官宣布审判结果前对记者表示，“如果能按照检察官的求刑期限，那就算是不错的结果。”

原告YU女士和SUN先生的律师丰达纳对检察官的求刑期限表示不满。他对记者表示，“我认为检察官女士对被告的态度过于宽容，她对法官的求刑期限过轻。”对于最后的结果，他说：“我很高兴法官听进了我的法庭陈述。我对ZHAO女士的重判并不吃惊。”

原告与被告

记者到达重罪法庭时，庭审还未开始。在等待的大厅第一次见到了被告ZHAO女士、她的女儿及ZHAO的法国丈夫克劳德先生。ZHAO女士40多岁，样子瘦瘦小小的；克劳德是个50多岁的法国男人，身高也不高，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面对即将到来的判决，ZHAO女士和女儿非常紧张。ZHAO女士不愿意跟记者进行更多的交流，她只说：“我从没让他杀人。”

开庭后，记者见到了另一位被告—ZHANG先生。现年35岁的他身高170左右，微胖，戴眼镜。他站在重罪法庭特有的隔离玻璃间内，表情严肃，旁边有两名警察负责看守。

原告YU女士、SUN先生夫妇的年龄大约50岁上下。据SUN先生称自己曾在德国读博士，惨案发生在他在德国答辩期间。据SUN先生称，发生此案后，YU女士的精神受到刺激而不正常。

租房纠纷致惨案

此案的缘由起于租房纠纷。2009年6月死者的女儿YU女士经人介绍与法国房东克劳德签署了案发地点所在的独立房屋的租赁合同。YU女士租住楼上的两个房间，由于厨房、厕所都在底层，房东答应入住后一个月之内安装单独使用的厨用炉灶和洗碗机等厨房设备。YU女士租住3个月后，房东仍未按照合同安装好厨房里的设备，此后问题一直未解决。

2009年10月29日晚22点左右， YU女士及其母亲和女儿被被告ZHANG先生拳打脚踢，三人头部和身体多处遭到击伤。YU女士与女儿夺路逃出家中，老人遭到殴打致死。

案发后，被告ZHAO女士曾被关押3个月，随后取保候审，ZHANG先生被捕后一直被警方羁押至今。

警示华人守法办事

这场历时3年多、曾经震惊法国华裔社会的案件终于在哭声中结束了。可以说，这个案子没有真正的“赢家”：在异国他乡，原告失去了母亲和外祖母，被告则失去了自由。

这个案子也同时给众多身在他乡的华人华侨深刻的警示：遇到纠纷和问题千万不要冲动，更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否则可能造成不可避免的悲剧。尤其要提醒身为房东或是房客的同胞，应该按照法国法律签订和履行房屋租赁合同，避免可能发生的纠纷。

如意浮云

这个案子没有真正的“赢家”
异国他乡生存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