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15/10/09)
前晚总算适应了那房子,睡得不错。高雄的天,好像比新加坡亮得早。
早上,我用“电汤匙”(一条金属麻花做成的简易插电烧水)煮了一杯咖啡,吃了几片饼干就出门了。
明天会开始装修,换橱柜的贴皮及换壁纸会有呛人的气味,因此我去了对面的小旅馆定了一晚住宿千二台币。
顺便与柜台小姐打招呼,用了贵宾房的电脑上网。几天没上网了,有不少电子邮件处理了一下。可惜台湾的中文系统不懂如何操作,重要的邮件只能用汉语拼音解决。
看了一下“南洋随笔”就关机继续上路。肚子有点饿了,去附近小店吃了顿热土司,喝了杯营养浆。
去了对面台湾最早的天主教堂,里面气氛挺庄严,我顺手也拍了几张照片。
继续往前面的“国军将士纪念馆”走,没想到看见路上开来一辆宣传卡车,上面大字标语居然写的是“共产党即将解体”云云,仔细看那字迹并不是陈年往事,而是新写的,还来不及拍照车就开过了。我也只能进纪念馆看看,但同样吃惊的是,柜台小姐说根本没有什么国军可参观了,现在这里已变成私人的住宅和店铺了野!
中午,在家附近的便利店吃了一个“便当”(饭盒),回到家里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让楼下管理叫了记程车去了火车站。买了到“隆田”的车票,时间还早,就在车站的书店买了一本各位名人写的有关台湾旅行的书。台湾的火车有点像新加坡的地铁,速度也差不多,一路上人来人往还挺热闹的。
因为去隆田是个小站,只能搭“区间火车”,所以每站都停。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后,到了台南县到隆田站,一路上见了不少台南的农田景色。
朋友带我去吃了当地菜,然后再去台南艺术大学。原来这所位于穷乡僻壤的学校,居然是目前台湾国乐方面最顶尖的。朋友解释一是教育体制较长的关系,另一个因素就是交通不便而造成学生们只能专心读书了(蛮搞笑的吧)!
目前的台南艺术大学刚进行了扩建,上山的道路扩大了一倍。国乐科大楼是新建的,到处可以听到虫鸣的声音。在这里我见到以前在上海的乐团同事汤良兴琵琶大师和老朋友笛子大师李镇,并拍了照留念。
晚上七点半,在国乐科的演奏厅欣赏了本校古琴的音乐会。说实在,台湾的国乐水准还不算太高,但好在学生很专心,心很诚!
老师在学生心目中的分量还很重要,不像大陆目前师生关系那么商业化,也不像新加坡的师生关系那么“酷”,还有点以前旧的伦理传统观念。
心血来潮,发了个短信给新加坡的一位台湾朋友说,我正在你的母校里。可她却发了一个无厘头的短信回我,让我别错过台南的美味小吃。
晚上,我住在了中申的家。他住在善化的一个集体农庄(其实就是别墅,但因为建在农地的体制上,所以不必缴地税,原来台湾也有一些花样经的),三层楼房子住得非常舒服。特别喜欢他的小庭院,种了许多漂亮的植物。一个小小的荷花池里,游着几条可爱的小鱼。
饮茶谈笑间,我不经意地说挺喜欢南部的,只是太多人要台独了!
没想到,中申兄反应挺大的,他说他爱国乐,但只是爱中华的文化而已(很典型的海外文化人心态)!台独不是问题,因为台湾本来就是被中国(清朝)遗弃(割让给日本)的。
说实在,台湾要独立,从感情上来讲我也不能接受。可话说回来,当初老祖宗随便就把台湾割让给了日本,从情理上也得对台湾人一个交待吧!
还有个复杂的问题就是,日本人二战是战败国,而中国是战胜国。就因为日本败了,所以才有台湾问题。如果没有二战,理论上来讲台湾今天还是日本的领土不是吗?
这点,不妨可以想想,俄国也同样侵占了大片中国领土(割让),也不见中国跟他们讨这些土地吧?
特别是台南的民众,对日本的感情与台湾北部不同(北部外省人较多,而来自大陆的外省人多半跟中国大陆民众一样痛恨日本人),因为据说当时日本并不是把台湾当“敌对”的国家,而是当他们自己的国土(而在大陆,日本人是当作交战国),所以也倾注了不少精神在建设方面,有一个很大的水库就在“南艺”附近,日本人建的,一直到现在还运作的很好。
而台南的老人们,对日本相当的好感,反而对当时美国轰炸日本的“领土”台湾充满了不原谅甚至仇恨。
另一点,当时台湾人是读日文的,文化的情感也是一个重要关系纽带。
可国民党到了台湾以后,一样也不许民众讲台湾话(闽南话),只能讲国语(类似普通话),据说不服从的学生当时要挨打的。
不去南部,与普通人谈话,你不太理解李登辉当时在日本的所作所为的感情背景呢!
我住在中申家三楼的顶层,夜晚不时能听到瞿瞿的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