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吴姐也问我一些关于谈情说爱的事。我就很老实地把如何被女孩子玩弄,如何与小甜甜软绵绵告诉她。
我说:“现在的女孩太滑头,太虚伪,太娇生惯养,我跟她们谈不惯。”
吴姐笑的很大声,断着后气地说:“就你这样呆头呆脑的,她们不耍你才怪呢?”
不过说我的事,好象是个过度,很快又扯到她的故事上去了。而且我还必须假装听得很入神,要不吴姐会生气的。不过说实话,我对她的往事也很感兴趣。
往往是她瞌睡得熬不住,还要涩着眼睛说一句:“不要睡着,我还有话对你说。”紧接着便可以听到她规律的深呼吸。这个时候如果我稍微有一点动静,她抱在我胳膊上的手就会警觉地发现。接着她会被惊醒,急急地说一连串话:“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于是就会把我的胳膊抱得更紧一些,说:“刚才我是不是睡着了?”
我不明白吴姐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好象天要塌下来似的,每时每刻都那么高度的警觉。所以每到她睡着时,我就压着大气生怕把她惊醒。她太累了,有时我甚至怀疑她的精神是否正常。
吴姐起床的时间是我最摸不透的,每天早晨,睁开眼睛时,吴姐总是坐在床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也许是黎明,或者更早。
我总是看着她入睡,却从来不会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苏醒。有时我在熟睡时也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吴姐在看着我,一动不动地看着。甚至在某个早晨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她泪流满面,吴姐察觉我就要醒来时,竟然很慌张地去掩饰。其实我在朦胧中早已感觉到了她流泪的样子。
“姐!你怎么了?”当时我就问她。
“没什么,没什么。”吴姐慌忙填堵住泉眼一样的眼睛。
“没什么,怎么会平白无故哭了呢?”我直盯着她想逃避的眼睛追问。
“真的没什么!”吴姐不由分说地摇头解释,眼泪却根本不听她的使唤,往外淌得更汹涌了。
我抓着她的双手说:“有什么事,难道不能告诉我吗?我是个大男人,一定有办法帮你解决的。”
“咪咪我害怕!”
“嘿嘿!这晴天白日、国泰民安的,有什么好怕的!是不是有人要欺负你呀?姐!不要怕!我是个男子汉,我会保护你的。姐,你告诉我是谁要和你过不去?是谁要欺负你?”我傻傻地问了半天。谁知更惹来了她的不少眼泪,栽倒在我怀里嚎啕大哭。眼泪流了我满脖子都是。搞得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吴姐这么悲喜无常,更让我不得不怀疑她的精神出问题的事。于是就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姐!我们还是去看看大夫吧!你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吴姐猛地抬起头,一脸的慌张。
她这么反常的表现,倒把我吓了一跳。“我只是感觉你近来的情绪这么不稳定,整天杞人忧天、惶惶不安的,好象天要塌下来似的,有些古怪。”
“是吗?有....有那么严重?”
“我觉得自从法门寺抽签回来,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定是那些疯和尚的妖言在你心里留下了思想阴影。什么病入膏盲,什么欢乐无多的,亏他们想得出,哪有的事呀?没去法门寺以前,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要是有,也是他们招来的病。我就不信这个邪,只要我们吃好、睡好、玩好。我就不信,那些病呀!灾呀!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姐!你还是不要去管他们的那些疯话了,迷信这东西烧的纸多惹的鬼多,越信就越被迷。”
吴姐很认真地听着我说的每一句话,但我能感觉得到,我的话根本没起到开导她的作用。好象在她的心里,那支签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了。我莫名地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是不知道它会是什么。
吴姐轻轻地抱着我说:“小咪咪!你说的对,不管了,我的咪咪会保护我的。”
吴姐贴着我的耳朵,用近乎是耳语的声音说:“小咪咪,我爱你!很爱!很爱!”说完这话,吴姐的眼睛深深一闭,眼角滚出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吴姐的声音是那么软,那么柔,那么有磁力,我的骨头都酥了。彼此一阵好动心,不免狂吻一番。
“我不上学了。”在接吻时,我抽嘴说。
“不上学,想干么?”吴姐喘着粗气。
“去赚钱!”我抱着她打了个滚。
“要钱...干么呀!”她翻上来压着我。
“娶你当老婆,我要用我的钱养活你,我们结婚、过日子、生孩子。”
吴姐停止了动作,默默地看着我。难道是我说错话了?正模棱着。
谁知没几口气的功夫,她就喷出了一大声笑,两手就像转动着的风车一样捶打着我。这样的暴力一点也不痛。
“你是人是鬼呀!这么会讨人欢心,坏死了。”
我也正和她嬉笑着打哈哈:“你瞧你,把人都看成鬼了,疯和尚的话都把你——
没等我把话说完,吴姐的眼睛里像钻石似的五光十色,眼泪滴在我脸上,热热的、凉凉的,热热的、凉凉的。后来是一个带着热泪的吻,只是一碰:咸咸的、滑滑的。
吴姐说,我是第一个说出要娶她当老婆、想和她结婚过日子,生孩子的人。当年和她爱人结婚时,只是头一晚上的男女冲动,第二天下了床,就去登记了。
吴姐说太仓促了,心中一无所有就结婚了。
吴姐的嘴唇和我的挨得很近,以至于可以感觉得到她呼出的热气,闻得到她嘴里的味道。
吴姐静静地说:“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不嫌弃吗?”
我摇头。
“我被别的男人使用了好多年,是个二手货,你不嫌弃吗?”吴姐的脸上有些*的色彩。
我摇头。
“傻瓜!恨死我了,你怎么会爱啃别人啃过的瓜皮呢?你怎么就喜欢带绿帽子呢?那是脏!那是破!对你不公平。你懂吗?”吴姐有些亢奋,嗓门也提高了些。
“我不怕!我不嫌弃!没听人说过生活要想过的去,头上总得顶点绿吗?”我以为这么幽默的贫词,她会暴笑的。
结果吴姐没有笑,反而很郑重地说:“那我再告诉你,我不可能和你...唉!”
吴姐仿佛被什么咽着了,做了几个无奈的手势最后看着天花板说:“活见鬼,真是个冤家,那和尚说的一点没错,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吴姐用手拍着我的半边脸说:“看来我真的应该带你去好地方走走了。”
“什么好地方啊?不会是教堂吧?”我斜着眼睛跟她打趣。
“哈哈!哈哈!”吴姐笑的很大声:“你呀你呀!真拿你没折了,是真不懂呢?还是装糊涂呀?”
吴姐的眼畔上还掉着泪珠就哈哈大笑了。看她这么哭笑无常的样子,看来是真的疯了。我很伤心。
“姐!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感觉你真的不对劲了。”我鼻子眼里一酸,话音儿岔了。
吴姐看着我,拍着我的脸说:“姐姐很正常,要是真的能疯一回,就好了。”
“好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快起床!你这块木头。”吴姐跳起来。开始化装,换衣服。
我说:“去哪儿?”
“好地方呗!别管那么多,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得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