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情欲,不少时光欲在情前 八岛凉子姐妹四人,她是长女。由于她聪明伶俐,好学上进,无论是母亲还妹妹们都非常喜欢她。 一直到凉子中学毕业,她家都居住在长崎县五岛列岛南端的福江岛上。这个仅有数万人口的小岛,历史上曾经是基督教进入日本的登陆地,所以教会要比高中的学校还多。考虑到孩子们的未来,考虑到所从事的建筑业的发展,凉子的父亲举家迁徙到熊本。 在高中时代,凉子的学习成绩就非常优秀。看到她如此地努力上进,在东京的伯父就把她接到东京来读大学。尽管如此,凉子并没有依赖伯父,而是租借在一间只有一张半单人床大小的房间内,一边打工送报纸,一边完成了大学的学习生活。 回到熊本后,凉子仍然把目标确定在考取司法书士的资格上。落榜的打击曾经让她自暴自弃地酩酊大醉,大醉之夜得到的亲切关怀启动了她情感的心扉。为了向板仓诚二赔礼道歉,她特意选购了三件式样相同、颜色不一的T恤衫。 “大小姐,那天你吓了我一跳,今天你怎么又送给我这些东西?” 板仓诚二对这3件T恤衫爱不释手。 “你是一个老实人,一个好人。那个时候,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即使怎样欺负我,我都没有办法。可是,你一点都……” 凉子是一个感情起伏落差较大的女性。如果拿被福冈、佐贺、长崎、熊本四个县环绕的有明海来作比喻的话,有明海潮涨、潮落时竟然有6米之高的落差,这也是日本潮起潮落差距最大的海。 凉子突然把自己左手的纤细中指轻轻地押在板仓诚二的嘴唇上,接着又伸进他的嘴里。然后自己轻轻地张开嘴,叼衔起板仓诚二左手的中指。“喜欢你,想和你结婚……”凉子喃呢地吐出了这样的话语。 板仓诚二听到这句话后,惊喜地不知怎么办好。凉子的中指上没有订婚戒指,现在她把中指放在我的嘴里,把我的中指含在她的嘴里,这不就是求婚的一种具体表现吗? 室内的空调好像失去了效用。两个人的身体都渐渐发热。当板仓诚二用自由的右手为凉子解除身上衣着的武装时,凉子自由的右手已经伸到板仓诚二的T恤衫中了。 头脑的理性与身体的感性,在一些“女强人”身上难以协调。感性的需求出现时,理性的追求往往被搁置一边。这种两面性构成了“女强人”的两个迥然不同的侧面。 “想和你做,我,想和你做……” 说这句话的不是板仓诚二。但发起进攻的却是板仓诚二。 羞涩和胆怯已经被驱赶得精光,蕴藏在灵肉深处的华光被挖掘出来。此刻,凉子只愿意快快奔赴火山口,把自己快快地烧焦。 冰山坍塌、雪峰崩解、琴弦裂断、曲销魂坠,霎那间的震动,让情感的火焰不知一切。遍体都将着火,遍体都将融化…… 三、灵肉,在不和谐中对立起来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人生也是不可思议。30岁的板仓诚二在一轮进攻“获胜”后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板仓诚二的父亲是阿苏山附近一座神社的神主。他在家排行老二。少年时代,板仓诚二就懂得按照日本长子继承制的旧俗,自己从家里是没有什么可以获得的。 于是,高中毕业以后,板仓诚二进入八岛建设公司工作。工作十年后,他感觉身负的责任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就毅然辞职去打零工。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居然与八岛建设公司社长的大女儿开始了交往。这对人生不是一个讽刺吗? 等一等,可能会有什么好事降临。板仓诚二有时候喜欢到熊本水前寺前的自行车赛轮场去,有的时候还喜欢玩玩赛马。熊本县内最著名的赛马场就是荒尾赛马场了。 那天,板仓诚二看中了一匹马,觉得它和凉子的脸有点像。就是他,板仓诚二花费2万日元买下这张“马单”。 奔跑,奔腾,奔闯。好,这匹马跑在最前面,赢了!一下子赢了40万日元!人生,真得让人无法解读! 那天夜晚,板仓诚二把凉子从家中叫了出来,给她左手的中指戴上了一个价格昂贵的订婚戒指。从那以后,板仓诚二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赛马场上。 “你说,想和我做!你说,想和我结婚!” 突然间增长了自信的板仓诚二,粗暴地把凉子的衣服扒光后,一边激烈运动着一边提出要求。 “你说,想和我做!今天你就是死了,也要把这句话说出来!”板仓诚二不知道这种强烈要求中隐含着深深的自卑。 “停,停下来!”凉子开始叫停! “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听着这些话不高兴,太疼了,好像是让我喝毒药。” “哈…哈…哈,我是毒药也好啊!” “你,你太可怕了。和你做这种事情,就像堕入一个深深的洞窟一样,黑乎乎的连我自己都找不到方向了。到了白天我怎么办?我还是我吗?” “我也不懂,我也和你一样,搞不懂!” “你太可怕了。我还有必须做的事情,我无论如何还要参加国家考试,我一定要当上司法书士。” 四、自卑,“内化”的情结“外化”后 凉子在困惑、迷茫中。很长时间没有去教会了,她决定到教会去跪在耶稣的面前,让烦躁的心灵平静下来。但是,她没有如愿。爱是什么?性是什么?结婚是什么?我,接下来应该怎样做呢?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在凉子的脑海里闪现,让她应接不暇,一时无法作出明确的答案。 看见凉子手指上的戒指,她大妹妹立刻追问道:“是那个男人送给你的吗?姐姐,你真的想和他结婚了” “嗯……” “姐姐,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和他结婚,爸爸能同意吗?他随随便便就从公司里辞职,这样的人……” 父母常常这样说:我们家最靠得住的就是凉子;把妹妹们交给凉子我们也放心;只要凉子在,我们死了都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自己还能够让父母放心吗?凉子非常想回归“乖乖女”的位置。 但是,每次和板仓诚二见面时,凉子的思绪就又会从理性转入到迷茫之中。 “诚二,……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才好,我们两人能不能在一段时间里拉开点距离呢,我不是不喜欢你。你也不要误解,我不是要和你分手。” “……” “当然,我也不是喜欢上了别的男人,绝对没有这种事情。” “……” “我们相互之间,把将来的事情,都冷静地、认真地考虑考虑。你不能总是玩赛马,把自己的事情也要和你父亲、哥哥谈一谈呀。” “我就是因为讨厌神社才从家里跑出来的。我对八岛建设公司的工作也干烦了。我就是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不管是你的父亲还是我的父亲,对我们两人的事情都会反对的。” “就是因为这个,因为这个呀。家里人都反对,我们怎么办?我们能活得下去吗?” 板仓诚二一边指着凉子手指上的戒指,一边苦笑着说:“你还是不能过一边有性交往一边学习的生活吧。” “你说的对,说的对。我没有办法像男人一样,把这两件事情截然分开!” 双方出现了平行线,各说各的话。 板仓诚二无法理解凉子的苦恼,更没有一种博大的胸怀,是一个尚未成熟的男人。 凉子在为这种“性”苦恼。此刻,板仓诚二正为“赌”得不顺利而苦恼。 “诚二,你不是就喜欢我的身体吧。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人,是吗?是吧?” 凉子并不懂也无法搞懂板仓诚二内心幽幽的深处。其实,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自卑感在驱使着、左右着板仓诚二的行动。男人的暴力行为,通常是“内化”的自卑感的一种“外化”的表现。 板仓诚二暴躁起来,开始发脾气。 “混蛋,当初要不是你喝醉了吐我一身,我们两个人能交往吗?你要和我交往的,现在又出来说这种话,是你混蛋!” “诚二,你,你,怎么能……” “你再吐一回吧,你再呕吐一回吧……” 板仓诚二突然冲上前来,不是把中指,而是把手掌、把左手全部塞到了凉子的嘴中! “你这个家伙……你这个家伙……想等国家考试合格后,就把我抛弃了,想自己在事务所里做个领头人物,不就是贪图这些吗?” 凉子的眼泪下来了。她为板仓诚二不理解自己而哭,为板仓诚二的粗暴野蛮而哭,为自己的灵与肉的分离而哭。 板仓诚二的眼泪也下来了。她为凉子的即将离去而哭,为自己匹配不上凉子而哭,为无法从心灵上占有凉子而哭。 相对的泪眼人,没有能够阻止暴力的持续进行。娇小的凉子被板仓诚二活活地掐死了。 八岛建设公司的社长、凉子的父亲得知这个消息,仰天大哭:“我想原谅你们啊,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