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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光杯’讲述三明”征文,2016年2月上旬已经评奖,我的纪实作品《把乡愁包成客秋包》获二等奖。
把乡愁包成客秋包
1.威尼斯风味的客秋包
说起客秋包,对于三明人来说,并不陌生,特别是明溪人,更是耳熟能详,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因为把这种家乡小吃叫成客秋包就是明溪人。原先是叫蕨须包,明溪方言蕨和客谐音,叫着叫着就叫成了客秋包。其做法:将煮熟的芋子去掉皮以后捣烂,与蕨粉或地瓜粉以及木薯粉揉和,捏造成薄皮,把馅包成菱状或水饺状,可蒸可煮可烤。正因为做法简单,也能当主食待客,有人说,这也是把蕨须包叫成客秋包的一个原因。其实三元区和梅列区的原住民是叫芋饺,到了中秋节,家家都做芋饺。我当年在农村的时候,还听到另二种叫法:其一叫芋包,其二叫芋果。那么,什么是“威尼斯风味的客秋包”?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 上个世纪末,有一批三明人从佛罗伦萨来到威尼斯大区开拓就业之路,几乎每小城市都有工业区,找工作并不难,反倒居住很挤。我简单的描述一下,有一栋旧房子,一大一小两套房。很少见到阳光,房子里过于潮湿,显得阴深深的,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霉臭味里夹带着油烟味。先说大套房子的结构,底层有客厅,也就十五六平方米的面积,摆放着一张大床和上下铺的单人床,一家五口人:儿子十岁,和父亲睡上下铺,母亲和两个女儿睡大床,可大女儿已经十六岁,是个大姑娘了。楼上两个房间,一对夫妻住小点的房间,另一个大些的房间住着四个单身男人,睡上下铺,就连储藏室也住着二个单身男人,总数算起来,共住十三个人。隔壁是小套房,底层一个客厅,隔了一半当卧室,楼上二个房间,大间睡四人,小间住一对夫妻,共计八人。伙食各管各的,煮饭都要排队,哪能煎炒蒸炸,大鱼大肉?谁煮好饭就吃,厨房本来就拥挤,吃好就离开,把饭桌腾出来,让别人吃饭。 这房子的地点好,附近就是火车站,也有公共汽车站,去哪也方便,还有商店,买吃的用的也很方便。一到双休日,来来往往的人也多,成了信息交流中心,明溪人占多数,特别爱做客秋包。当初这个城市没有中国食品店,最近的一家也在二十公里以外,四五十人只有三人有轿车,正因为去中国店不太容易,物稀为贵,只要有芋子,肯定被明溪人一扫而光。那么要想做客秋包,就得找别的食物取代芋子。现在记不起来是谁第一次用马铃薯做客秋包,等到我老婆也做这样的客秋包,我还开着玩笑说,这就是威尼斯风味。毕竟此物非同彼物,马铃薯的粘性不够,有些一煮就裂开了,露馅了,味道也就不同了。差不多二年的时间,谁做的都有露陷的状况,多数人会用芋子和马铃薯合着做客秋包,这样才不会一煮就裂开。 有一天有人打电话给我,他老婆和孩子出来了,叫几个老乡到他家聚一聚。我上午开车带一个老乡去办事,等忙好事情到了他家的时候,客秋包全部包好,也已经下锅了。煮好了,这次与往常不同,一看颜色就知道全部用马铃薯,也没有一个露陷,而且好似翡翠一般,咬起来更有粘性,口感很好。平时谁做客秋包都是几个人一起包,在场的人我都认识,觉得纳闷:为何这次包得这么好?一问,有人说:如果粘性不够,抓几团放窝里煮一煮,再揉和,包起来粘性就够了。就是这么一点小技巧,我们这般人居然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弄明白,现在说给后来的人听,都没有人相信。这种做法一传十,十传百,加上这个城市开了一家中国店,能买到芋子,以后谁做客秋包,不会有露陷的状况。 当初我也把威尼斯风味的客秋包写进长篇小说《都想有个家》。故事梗概:有人租到房子,搬进新居,请了几个老乡和房东夫妇到家里就餐,没想到两位意大利老人特别喜欢吃用马铃薯做的客秋包,以后也学着做。当年《欧洲侨报》连载了这部作品,我的用意很明显,让家乡小吃上意大利人的餐桌,弘扬家乡的美食文化。可是,后来深思一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2.故乡的美食文化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十年过去了,对于中国人来说,这个城市今非昔比,有四个中国店,加上附近也开了几家店,买中国食品很方便。这一年,我正在修改长篇小说《留守与出外的客家人》,八月份放假四个星期,往年都是用来写作,而这年回国探亲。在上海转机的时候,和几人闲聊,有人问起我是哪个地方人?随即告诉他们,我是三明人。他立刻说了一句:非常喜欢吃三明的馄饨和拌面。对于三明人来说,谁都知道那是沙县的馄饨和拌面。也正是他对我们故乡的赞誉,对于多年背井离乡,乡愁特别浓厚的海外游子来说,突然有了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乘坐飞机,故乡越来越近,看着飞机外漂移的白云,思绪万千,《鄉愁》油然而生------ 如果我就是乡郎,用漂泊的心让乡禾滋长, 点燃了那方乡火的旺,您就是我最灿烂的太阳。心寒的时候离开故乡,也是乡人千火照亮心房,撒在一个个漫长的夜晚,您就是我最美的月亮。离开您,仿佛整个秋压在我心上;想起您, 我的心房裂开了无数惆怅。上一半悬挂在天堂;下一半宛在水中央,左岸是乡,右岸是郎,中间风不干游子的伤感。谁把鄉愁拆得叮叮当当,即使漂泊无边无际的远方,纵横交错的迷茫,依然想倚靠生我养我的地方。如果我就是乡郎,却被剪掉鄉情的枝蔓,就算一生背井离乡, 请还我魂魄归来的模样。 每一代人都有属于每一代人创造的文化,每个地方也会有地域性文化,当然也包含美食文化。三明市是从千年古镇,一代代人的发展,才成为现在的新移民都市,连同那些城镇和乡村,其小吃丰富多彩。许多人的迁徙与出外创业,也把三明小吃带到各地,甚至有人以开小吃店为生。作为三明人,可以这么自豪的说一句,三明小吃,誉满全国。 我开始查阅一些关于三明小吃的资料,应该算沙县小吃为冠,都上了三明的十大名片。品种确实繁多,风味很独特,制作也精细,以经济实惠著称。从事小吃的人之多,都形成了一大产业,已经在2003年被中国饭店协会授予“中国小吃之乡”的美称,又在2006年11月14日,被中国烹饪协会认定为“中国小吃文化名城”,可喜可贺。然而,却找不出哪样小吃能作为“领头羊”。丰富多彩是一回事,具有这个时代的代表性又是另一回事。我正因为在写客家人,当然也要收集客家人的一些资料,也想找一种小吃具有这个时代的代表性,同样还是不能如愿。换句话说,那是祖先创造的美食文化,还不具备我们这一辈人在承传与发展上取得成就,让其名扬四海的品牌。这让我再一次深思另一个问题:远距离如何打造故乡的美食文化?
3.三明的“客”文化
先从“客秋包”的字面上来解析,明溪人是客家人,芋子是秋天收成的,“秋”字也可以解释成收获,“包”是果实,客秋包可以解释为“客家人收获的果实。” 从历史的角度上说,三明宁化的石壁是世界客家人的祖籍和客家文化的发祥地,有着至尊的历史地位,“客”已经有足够的传承分量。从地域文化起源这个角度上说,三元区和梅列区(市区)的原住民,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历史,最早这片天地是属于畲族人的。祖先们带来的汉文化胜过畲族文化,教会了最初的原住民男耕女织,还发展了当地语言和文字。随后,畲族文化前进了一大步,为了感谢汉人,他们到大山那一面发展,把这天地让出来,给汉人世代群居。祖先们对天盟誓,只要畲族人进入这一方水土,就把他们当上等宾客款待,当地方言把畲族人叫做“畲客公和畲客婆”,可见“客”的历史地位之高。 身在异乡为异客,当地方言的“客”有独特的地方,我记得小时候,有次跟老人说,某某某是外地人,老人立刻告诉我,这里的方言应该说“出门人”,外来者叫“乡客”。我问为什么这样说?老人解释:我们的祖先就是“客”,落地生根,一代代繁衍下来就成了本地人,对“客”要有包容性。有些职业都带个“客”字,例如:做香菇的人,叫做“香菇客”。 从当代的角度上说,上个世纪50代,三明迎来了城市大建设。诸如:建设兵团就有“十八团、二十三团、省建筑公司,以及钢铁厂、重机厂、纺织厂、印染厂、胶合板厂,等等,“客”的人数之多,远远超过了原住民,等于在“老客”的基础上层层叠叠着“新客”。当初就有这样的说法,三明是“小上海”,再后来被说成“小香港”,名副其实的新移民城市。在我还没出国之前,民间一直都有这样的说法,小小的三明,容纳了五十六个民族和各省的人,这还是本民族的“客”文化现象。从外来文化“客”这个角度上讲,当初规划建设三明是以欧洲的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为模式,就有一些父母为子女起了有纪念意义的名字,我就认识一位同在欧洲的三明人,她叫“雅丽”,用的是谐音。 其实“客”的文化现象并不是三明的专利,哪个城市,民族和国家都有。也许我一生大半的时间客居他乡,每每去看中国的历史,隐隐约约就看到了两种“客”的现象,一种“来客”,另一种“去客”。唐僧去了印度,而佛教从印度来,安上了儒心,又走向了不同的国家,等等。欧洲也一样,意大利的“文艺复兴运动”,就有“来客”爱琴文明,而马可波罗就是“去客”,到过福建,多多少少跟三明还扯得上一些关系,这是“客”的历史渊源。当代社会也是如此,简单的说,二亿农民工同是“客”的面貌,春运38亿次的票根排成队,肯定连到三明的“客”字。 工业文化发展到现在的成果,来“客”也安居在中国,从电灯到家用电器,以及手机、汽车、列车和飞机,等等,现实生活中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人人都跟“客”文化联系在一起,包含的容量很大。我只是一个草根文化人,学识有限,就算一生的文化苦旅,也未必解析到完。只想说明一点,单从字面上讲,客秋包也可以这样解释:“异乡客收获的果实”,综合以上所述,有着两种“客”的文化内涵,已经可以作为三明小吃的总代表。
4.为客秋包安上“客心”
你一直在家,怎知我做啥?不是我生来就想离开家。若你离开家,是否变胆大?弄不清异乡的路,还要去做探险家。阴晴呀,圆缺呀,离家的人还要牵挂啥?路直哟,路弯呀,怎么分辨哪条路是走上天涯?我已离开了家,一路风雨交加,在异乡的耕耘里, 开的是游子的花。我已离开了家,还得去闯天下,在异乡的收获里,结的是游子的瓜。 你一直在家,怎知我做啥?不是我生来就敢闯天下。若你闯天下,是否也犯傻?看不懂异国的字,反倒成了睁眼瞎。天之大,地之涯,脚下的路是否通罗马?过春秋,过冬夏,还要记住哪条路是通往我家。我已离开了家,只能四海为家,在异乡的日子里, 说的是游子的话。我已离开了家,还得去过年华,在异乡的天地里,安的是游子的家。 又到了中秋节,这天正好是星期天,不要上班,到了傍晚,我和老婆在厨房里忙着做客秋包。一边合着芋子、马铃薯和淀粉,一边想起了王维的诗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正是因为身在异国他乡,有些乡愁无处释放,我才唱出那些三明民歌,也把这群“客”的乡愁装进了《异国他乡的红灯笼》里。红灯笼也装得下“客”文化,大家也会认可,然而客秋包小呀,属于小吃的档次,怎么装? 客秋包装得下闽西八大干,以及武夷山脉、玳瑁山脉、戴云山脉和客家人的土特产,也可以用闽江上游任何一地的清泉来煮,作为福建客家人和另一种“乡客”,也能认可。但客家人和“乡客”的足迹遍及四面八方呀,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美食文化,何况人数之多,众口难调,这等于要涉及到全世界的“客”文化。 中秋节当然会多烧几样菜,开餐了,我喝着酒,品尝着威尼斯风味的客秋包,深思一个更大的问题。也许我身在马可波罗的故乡多年,或许一生都沉浸在“客”文化里,执笔写下无数的文字,都在“客”文化的范畴。而我只是草根文化人,又能做什么? 喝了一些酒,到凉台吸烟,看着夜空的一轮明月,想到了李白的《夜静思》:“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我沉浸在思乡之中,晚风吹来,有点凉意。回到客厅,又想到了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习,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终于弄明白了,打开电脑,打出一排字:为客秋包安上“客心”!
5.客心如犁
春用了九个月的时光磨成犁,犁掉冰雪严寒;犁掉冷冻过日子的懒散。犁时又将凝聚起来的激情点燃太阳的激昂,犁出春意盎然;犁出播种时节的繁忙;犁出红红火火的灿烂。 耕耘者紧握着时光的犁,犁出的是幸福之希望。尽管汗水浸透着劳累,足音踏得很响,响在每个晨曦与暮色中;响在每一条耕耘的路上;响在每一扇通向理想的门上。 长长的河流长长的犁,犁出大地的无限生机;犁出枯死过的花草之魂,绿了田野,活了村庄。树木立直了腰板,山脉挺起了脊梁,乐得飘飞的彩云都与蓝天合唱,而风送来的叮嘱正拍打着的游子的心窗。 我身上的骨肉就是故土的泥和水,搅拌合捏出来的模样,流淌的热血,也是母亲河的灌溉在血管里的涤荡。 有人问我灵魂何生何亡?我生命之根扎于故土,长出花草树木,长出蔬菜谷粮,就是我的灵魂化成固有的形象。 尽管手中耕耘的犁几十年从未休息,犁把上老茧磨着老茧,锋利和锋钝的碰撞,却始终犁不掉挡在回家路上的那道墙,只好犁遍千山万水,只好犁在异国他乡。 远方的风吹来了,我特有的嗅觉闻出了那故土特有的芬芳。远方的雨也飘来了,我特有的味觉品出熟悉而又特有的泥香。远方传来的歌声,乡愁也是特有的情感,还有那母亲河的呼唤,已经装满了我的心房。 当我夜梦醒来,开窗仰望月光,心里有很多的话真想对嫦娥讲。我的思念时时荡漾,汇成的那条河流很长很长,已经化作无形的犁,犁向遥远的故乡,犁向我的天堂!
6.客心似箭
家门如弓,我似拉满弓射出的箭,在时间的年轮里飞转了几圈,射到了海角的礁石,方知落在天边。回传身,来的方向已经浓雾满天,难以分辨回家要走哪条路线。绷紧的神经也如拉满的弓弦,心似上了弦,又成了待发的箭。 隔岸相望,风已把来路弹起的足音吹成惊涛拍岸,海面带走了每条河流的痕迹,同时也把我的足迹,沉在海水的下面。 心眼连成了一条直线,大海和蓝天粘合得没有缝隙,发出的箭沿着天边旋转,难道回家也要在时间的年轮里回转几圈? 隔着群山祈盼,山谷回荡着呼唤,异国他乡的寒冷,能把空气冰冻成白茫茫一片。借问天宫,今夕是何年?风干不了我的乡愁,雾却潮湿了我的思念,随手抓一把漂浮的云烟,都能捏出牵挂的馅。 我知道,在家留守的爱人呀,等待我的归期。孤单酿成的酒, 喝醉了也无眠,寂寞湿透了你的双眼,思念也悄悄地飞上了天。 我看天,星星变成了你的眼眸闪现。放飞折好的千纸鹤,连同我一同飞上天,月光如酒,酣醉了梦也甜。 爱人呀,看看天,好让我随着月光来到你身边,快打开心窗吧,好让我滋润你的心田。 我在夜空飞翔,弯月如弓,我扑上了弓弦,归心似箭。
7.母亲河洗亮客心
我写客秋包的时候,想到了粽子、屈原、端午节------ 虽然这一带叫海滨城市,但亚平宁山脉也延伸到海边,也有山水流成的峡谷溪,还有一座木板铺成桥面的小桥,触景生情,乡愁油然而生,仿佛浮现在眼前的是沙溪河------ 大山流淌着血脉,也许能叫出许多乳名,暴涨暴落也好,碧波荡漾也罢,或深或浅,或窄或宽,就算礁石棋布,险滩多,水流湍急,流态紊乱,然而从不断流、冰封与干枯, 汇激成我心中的河,日月星辰入怀,青山绿水为貌,后浪推前浪,勇往直前,注入闽江。啊,我心中的河,听着我唱的歌------ 屈原投进了滔滔不绝的汩罗河,化作一道流动的诗辙,龙船是诗行,粽子是诗眼,划船人是字,端午节是诗人节,有划龙船的河连接成了我长长的心河。忧国忧民的诗魂根本不会夭折,看看那些挂着菖蒲的农舍,到老百姓家做做客,倒些雄黄酒喝喝,以及炒五毒用上韭菜、茭草、虾米、银鱼和木耳。 一支笔蘸着千年的甘露,就像心河一样永远不会堵塞。碾出一道还没有收尾长长的诗辙, 年年季季,日日夜夜流动的河也为之谱曲 只要到了端午节就会唱响歌 。这是黄种人史诗般最长的歌 ,就像有划龙船的河连起来是黄土地最长的河。 海子没有投河,心河知道淹死了诗人也淹死了自己的歌,要让河流、麦地、新娘、太阳、天堂与传说合唱一首歌,诗人找到通往诗神的不归路,坚硬如铁,枕着大地的心脏都会发热,仿佛沉重得要带走中国最后一个诗人的辙。 悲欢离合,饥寒交迫,是饱是饿,是冷是热,诗人已经不再写诗,而是唱着流行歌,我的嗓音很涩,不会唱流行歌。我带不走长江与黄河,只带走了我长长的心河,我带不走那道诗辙,只能一路走一路延长那道诗辙。我走了很远很累,常常不分昼夜,血泡生了死,死了生,脚底板一直重复这样的歌。 我到的地方看不见河,水连着天吞噬了所有的河,认准我是流浪儿,一直对我唱着这样的歌。大海就像妈妈一样 ,准能洗干净我的躯壳,洗得掉脚底板的伤口,却洗不掉我长长的心河。 唱歌的人比听歌的人多,我平静得闭起了口,藏起了舌。心河装了定时器,一到端午节唱起划龙船的歌。敲着锣鼓吹起唢呐,我写诗人没有写完的诗,那诗辙是心河流动的辙。我的心河不是大海,大海代替不了我的心河。 我的心中有一条河,再宽的大海也会逊色。她是伴随我的一生,名字叫做母亲河。流过了阴晴和圆缺;流过了岁岁与月月。 河是流动的辙;一道辙是流动的歌。我的歌喉如此的涩,异乡的水呀止不住渴,歌声伴随我的脚步,歌名叫做游子歌。走过了春秋和冬夏;走过了海角与天涯。一首歌是流动的辙;一道辙是流动的河。母亲河啊母亲河,从不嫌弃游子歌,不信问问那嫦娥, 哪里没有游子歌?母亲河啊母亲河,听过多少游子歌?万般乡愁万般情,情是系着母亲河!
8.有些乡愁无处释放
出国二十多年也披一身风霜,可是回到故乡,有些乡愁无处释放,也感觉自己是个“客”。弹指一挥间,当初离家出走时,那个丝丝青发,血液里流荡的激情也会散放热量,也敢追赶太阳。然而岁月不饶人,青春消失了,已经变成半头发白的归来游子,一脸沧桑,一身伤痛,再现贺知章写下《回乡偶书》的画面: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游子可以一生浪迹天涯,但回家的时候,我不是“客”! 从我出生开始,三明市区已经是半城半乡的状况,从小生活在半乡中,没上过几年学校,许多错错对对的认知,是父老乡亲口耳相传,任何文凭对我来说,都是一生永远的痛!每个人对故乡的留念不一样,也许消失了一条路,或许枯干了一棵树,哀婉油然而生。我原本就是盖木屋的木匠师傅,对每家门户与窗扇,以及民宅区有独特的情感。上几辈同行们将辛劳和智慧刻进雕梁画栋,可如今所有原住民的木屋拆迁了,将三明城关四坊八堡十条巷的历史连根拔起,每每一到煮饭时分就会升起飘散饮烟的壮观景象,只能沉入梦乡时才能再现。草根有草根的情感,栋栋高楼大厦仿佛压着记忆里怀乡的根脉,那一块块青石板曾经录下儿时嬉戏的欢声笑语,也被转动的车轮碾成尘末,飘散在空气中。乡愁就是这么有个性,失去了乡音、乡情、乡恋、乡俗的那个氛围,情感中那是一种永远无法医治的痛!乡愁也有生肖,而我的乡愁属牛,就是这样犟。让别人说去吧,哪怕说成钻牛角尖! 我把那棵古榕当作母亲树,在她的庇荫下茁壮成长,可是如今不见了曾经的树叶茂密,硕果累累。四处都是高楼大厦,空间小的只能喘口气,同样一身伤痛,头顶一片沧桑。也许“母子”情深,我们默默地相视,默默地的交流------ 谁的《迁徙》,盘旋着扭动的花蛇,张开的毒口吞掉流浪的影子,错乱还乡的路,迷乱了多少回家的足迹。骨肉依然刻着祖籍,岁月打造的起重机,将连着土地的根腾空吊起。枯干的身躯忘了自己来自哪里,黑眼珠看到的黑,已经毒哑了乡音。叠砌着人造的城墙,根本无法诉说自己,压死了延伸希望的阶梯。只有漂飞的云朵,不经意撞缺了月亮,疼痛捡起了乡愁抹不去的记忆。 用嘶哑的嗓门唱歌,母亲树听懂了;父老乡亲听懂了;一方水土听懂了:游子可以一生浪迹天涯,但回家的时候,我不是“客”!
9.为客秋包注入新的文化含义
其实文化是一个非常广泛的概念,也没有很严格和精确的定义,而这里指的是凝结在物质之中又游离于物质之外的,能够被传承的国家或民族的历史、地理、风土人情和传统习俗普遍认可的一种精神文明的保障和导向。 我极少回故乡,不可能参与什么文化活动,也只能写写对文化建设的一些感受而已。有些状况在现实生活中还没出现,那就虚构,在小说中出现。 故事梗概:庄家人和林家人都是客家人,到了意大利同在一个城市,两家人闹矛盾,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而庄家媳妇想化干戈为玉帛,苦于不懂怎么和谈。在故乡,庄氏宗族有个老太公,就叫晚辈在除夕这天的下午,做两盒客秋包,叫个老乡送到李家。李家也有老人,一看就明白了,告诉晚辈,在家乡的小镇,客家人出外谋生,老乡中如果闹矛盾,在除夕这天只要接到两盒客秋包,意味着讲和的开端。出门在外,也得按家乡的风俗办事,礼物接到了就得回礼。庄家办正月酒那天,李家人在老乡的陪同下,一起到庄家拜年和就餐,意味着可以讲和。当李家人回到故乡,由庄老太公出面,办了几桌酒席,邀请亲朋好友,等于启动了礼尚往来的第一次。李家人坐上了庄家大厅的厅头椅,这对当地人来说,相当于母舅的待遇,是最高的礼节。也在庄老太公的说服下,庄氏的晚辈在家乡投资办食品加工厂,制作客秋包,中断了六十年和谈的风俗,老人希望晚辈们延续下去,继往开来。那一粒一粒细小合成的馅,就像大家抱成一团,象征着团结友爱。老人还敦促晚辈发扬光大,将来以客家人领头,创办中华游子的节日,那才是最大的客秋包! 这样写小说,也许有人会说超现实,过于理想化。但我认为,只要有人去做,就有可能达到那个效果,也算是一种超前意识吧。一旦现实中真的出现以上的状况,也符合文化的发展规律:起源、演变、注入文化含义、发展、壮大------ 老天就这样安排好了,在马可波罗的故乡,居然让一群客家人做成了威尼斯风味的客秋包。芋子象征着东方客,马铃薯象征着西方客,二合为一,中西合璧,极具代表意义,在这个时代,也有了三明小吃的至尊地位,让我们把乡愁包成客秋包! 如何打造一个新的品牌,这是考考三明人的整体智慧! 我看好客秋包,客家人加油!三明人加油!加油!!加油!!!
10 .水上之都的乡果
有多少三明人在意大利,我无法统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明溪人占绝大多数,在马可波罗的故乡——威尼斯大区,情况也是如此。基于这个原因,我在写这篇文章之前,还向几个明溪人了解一下情况。有人掰着手指就能数出来:哪个花场有多少人,哪个蘑菇厂有多少人,哪个地方有几家人买了房子,等等,报出来的人数已经超出了一万。二十年间,如果要算那些来做一段老外工,又前往别处工作,更是不计其数。 此地也与别处有所不同,基本上都是上班族,从整体人群这个角度上说,融入主流社会是比较成功的。其一:只有合法纳税才敢买房子;其二:子女从小在父母身边,有个好环境,也能安心读书;其三:第二代华侨出现了可喜可贺的事情,意大利的高中是五年制,此人读四年,以优异的成绩,被一所大学破格入取。全意大利的大学生尖子的尖子才十来人,照片刊登在一本杂志上,其中之一就是三明人,为这个群体增添了荣誉。 正正规规的上班,都有双休日,老乡们平时来往很频繁。大部分人都买了房子,一家人在一起安居乐业,一般情况不会离开此地。如今有上万的三明人在威尼斯大区生活、工作和读书,也把两个城市拉近成第一故乡与第二故乡。如果孩子出生在此,那一道距离就写着:祖籍三明市。 拥有现在的环境,三明人不会忘记当初的垦荒者! 我们曾经一同《漂泊》,游子心咏口叹,把汗珠泪珠串成歌谣,唱和竟是思乡的曲谱。同样是路,故乡匹配了根的情感,风雨总在耳边叽里咕噜。你留守,爱如根土,用光阴绣一朵荷花的不污,心苦苦的伴我流浪,纯了相思情,香了风雨路。 思念一天一次乘方的算术,千年堆成银河的不枯,相思岸:伤痛在哭;全身疤:晶莹如夜明珠。牵挂着你,身影孤单,做梦能去你那里住。 我睡了,窗户替我开口向月亮倾诉。云飘如浮动的棉絮,自由的梦盖不住,醒来进不了家门,思念黑了脸,仿佛腾空在哭。望断天涯路,伤疤里的血溢出,就像离开母体剪断肚脐,让故乡水洗去游子的痛楚,真情挤满肺腑,搅动着心土,乡愁磨亮一把把犁,拓宽一条条回家的路。 现在的通讯这么发达,人人有手机,家家有电脑,互联网把万里之遥拉成近在迟尺。也许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就有人打电话回故乡,跟亲人拉家常,或许上网跟亲朋好友视频,用语音闲聊,谈到三明的新移民文化,甚至谈到威尼斯风味的客秋包。
11.把乡愁包成客秋包
我们就像乌篷船,撑起篷顶上的黑黑亮亮,别问客从何来 ,要去何方,下无寸地,家在水上流浪。有水的地方,就有客家的模样,只因漂洋也有大风大浪,游子的心结布满心房。我们的相思不是水货,长成大树也是红豆杉。风萧萧,削瘦了岸,心中的母亲河把弯月养肥,催熟圆满。对饮,舀一碗三秋水,干吧,老乡,与月光兑成酒娘,让青涩把异乡梦点燃 。你我都望乡,思念挤满中转站,嫦娥送来一碗当归汤,盈香东南西北方。为什么飘到水天连一线,背影还是在水一方?相拥,唯有梦中与您迎面,哦,我们的祖国,我们的故乡!把乡愁包成客秋包,回馈给三明——故乡,带来威尼斯风味的文化小餐,送给父老乡亲尝一尝。来吧,老乡,到威尼斯来读书、工作和观光,离家一天就有乡客的情商。来吧,老乡,乡老乡少乡女乡郎,乡情乡恋不分东西岸。来吧,老乡,把乡愁包成客秋包,乡果喷喷香!来吧,老乡,故乡是乡,客乡也是乡,愿全天下的老乡永远安康。来吧,老乡,愿客秋包誉满故乡与客乡,愿全天下的老乡永远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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