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籍作家叶永烈首部长篇都市小说《东方华尔街》日前出版

Pascal

叶永烈近照。照片由作者提供

《东方华尔街》 叶永烈 著 华夏盛轩图书出版

温州日报 记者 王民悦

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鲜明的特色。每一座城市的作家，都会以饱满的热情书写自己所生活的城市，诚如西安作家贾平凹写《废都》，北京作家陈建功写《皇城 根》。作为在上海生活了半个多世纪的温籍作家叶永烈，书写外滩风云已是他酝酿了20多年的事。日前，他的45万字长篇都市小说、描摹当代上海“魔都”本色 的《东方华尔街》，终于由新华文轩北京出版中心·华夏盛轩图书出版，这是他由纪实文学创作回归到纯文学小说的首部作品。

作品展现了都市年轻一代的生活理想和生存状态，以来自美国三位“冒后代”(冒险家的后代)与三位上海姑娘的异国爱情为主线，着力刻画不同人物的不同性格，透过人物跌宕起伏的命运折射出上海的沧桑变迁与时代风貌。

叶永烈，于20世纪80年代初致力于纯文学小说创作，其小说曾发表于《人民文学》《收获》《上海文学》《小说界》等文学杂志，此后主要从事当代重大政治题 材的纪实文学创作。他说，这次是在讲究史实准确、戴着镣铐跳舞的纪实文学里，杀了个回马枪，从非虚构文学跃入虚构文学，既是挑战自我，又深感小说创作的愉 悦与轻松。

“这一构思从未有人写过，具备不同于众的独特性，而且是一部正能量作品”

怎样写上海？叶永烈很同意作家竹林的见解：媒体、评论家，甚至包括许多读者，似乎都认为只有写上海市区的市民阶层生活，才算是写上海。看来“上海”的概念还停留在上世纪30年代的张爱玲时代。也因此，许多作品内容近乎市井生活，比如家长里短、寻欢作乐、尔虞我诈……

“我写纪实文学，大都是大题材，诸如《历史选择了毛泽东》《邓小平改变中国》，所以写上海，也从大题材角度写。”

1993年，叶永烈在重读《上海——冒险家的乐园》时忽然想及：当年那些“冒险家”的后代如果重返上海，将会演绎出怎样的传奇故事？于是，《东方华尔街》的基本构思有了——以“冒后代”的视角来看今日上海，反映国际大都市的变迁与新貌。

“这一构思从未有人写过，具备不同于众的独特性，而且是一部正能量作品。”

2015年春，一直忙于长篇纪实文学创作的叶永烈终于有了时间，《东方华尔街》在春夏之际一气呵成。它以上海最具标志性的外滩与陆家嘴为背景展开：外滩 ——昔日的东方华尔街，它的对岸是浦东陆家嘴——今日的东方华尔街。外滩的23幢百年欧式老建筑，与陆家嘴崛起的一幢幢玻璃幕墙摩天大厦，组成了上海外滩 风云交响曲。这就是小说取名的缘由。整部作品以纵横两条线交错，纵线是从20世纪初大批冒险家涌入上海到改革开放的今日上海，横线是从富有上海地方特色的 方方面面到上海与世界各国的广泛交流。

“它的谋篇布局在握，脉络清晰，没有推倒重来，也没有改来改去。”

能够如此顺利写出，叶永烈认为有两方面原因：一是构思成熟，已到了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地步；二是生活熟悉，人物熟悉，书中所写的上海，是他生活了半个多世纪的城市，涉及的海外生活，也差不多都是亲历。

“写纪实文学作品时，我的电脑两侧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参考书。因为真实是纪实文学的生命线，尤其我写的是当代重大政治题材，字字句句讲究来历，每一处重要的 引文都必须注明‘作者、书名、第几页，什么出版社哪年出版’。可写《东方华尔街》时，我的案头什么都没有，连草稿纸也没有，干干净净，全凭脑海中的构思， 倾泻到电脑之中。”

“长篇小说要走近广大读者，必须走影视化之路”

在创作《东方华尔街》之前，叶永烈作了充分的“文学准备”：大量阅读《收获》《上海文学》《小说界》上最新的小说；每天读上海《文汇报》副刊“笔会”《解 放日报》副刊“朝花”《新民晚报》副刊“夜光杯”的散文；还要观影，分析电影的故事结构。他对长篇小说的追求是：编织有头有尾、情节跌宕的故事；塑造性格 鲜明的人物；以充满细节的文学笔调描写环境；小说尽量生活化。

“我以为作家不仅是要会讲故事的人，更重要的是会编故事。从开端、发展、高潮直至结局，要使读者一卷在手、欲罢不能。”

叶永烈写过200多万字的科幻小说。他的科幻小说注重情节，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情节小说。这样的历练，使得他善于设计情节，即擅长编故事。在他看来，创作小 说如同妇女编织毛线衣，她们心中有腹稿，起好头之后，一针一针照腹稿编下去，编出漂亮的花纹、式样，直至最后收针，织出的毛线衣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另外，还要注重人物性格的刻画，力求写一个，“活”一个。小说的三位“冒后代”中，詹姆斯聪明绝顶却狡黠虚伪，劳伦斯愣而忠厚，小怀特则是中规中矩；而三位上海姑娘中，朱莉娅精明能干却相当势利，乔虹逆来顺受备受折磨，刘婧稳重踏实富有正义感。

不仅如此，小说对人物的肖像描写也很到位。即便是衣着，也突出个性，如小怀特总是西装革履，乔虹很“潮”，服饰色彩艳丽，爱穿高跟鞋，而刘婧总喜欢蓝、黑、灰、白的衣服，穿中跟鞋或球鞋。

当然，三对异国情侣的爱情历程更是不尽相同。乔虹对于劳伦斯是“女追男”，而詹姆斯对朱莉娅是从无心邂逅到强烈追求，小怀特与刘婧则互相钦慕却又暗藏在心，直至结束爱情长跑结为伉俪。就连求爱的方式，虽然都是“单腿跪”，也各不相同……

“写小说最为痛快的是可以有大段心理描写，这是报告文学、纪实文学绝对不允许的。通过心理描写展现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乃是小说一大长处。”

除了在叙述中穿插心理描写，叶永烈还十分讲究作品的故事性，可读性。

“当今的读者，尤其是年轻读者，很少有耐心把一部几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从头看到底。他们习惯于在手机上碎片化阅读‘潮’味十足的闲文趣事。长篇小说要走近广大读者，必须走影视化之路。”

所以，小说从一开始就考虑要改编成电视连续剧。在开篇章节《楔子：坠机》中，写了一架私人飞机的突然坠机，以这一悬念作为开端，逐步展开故事。小说共设九 章，前六章讲的是三对异国情侣结褵，后三章进入高潮。最后的《尾声：“伪死亡”真相》，把结尾交代得清清楚楚，与开篇遥相呼应。

“长篇小说在章题之下，通常用‘一、二、三’分节，我则不采用数字，而是用富有吸引力的小标题，这样便于引起阅读兴趣，也便于报纸连载之用。”

目前，小说已引起不少影视机构的重视，相关事宜正在商谈之中。

“毕业于北京大学化学系及曾在电影厂担任编导的经历，无意中发挥了特殊的作用”

在展现都市爱情故事时，叶永烈把场景安排在上海最有代表性的地标上，诸如外滩、南京路、和平饭店、中央商场、石库门小院、新天地、锦江饭店、徐家汇衡山路 酒吧街、虹桥“老外街”以及知识分子聚居的田林小区等。他曾有15个春秋住在上海里弄之中，与草根阶层朝夕相处，而且也有6年住在两层三开间、与石库门房 子极其相似的小院，所以能够充分展现主人公的石库门及弄堂生活。

同时，他也很看重细节描写，这些细节来自于对生活的敏锐观察。例如写及外滩2号英国总会的种种场景以及对外滩上海汇丰银行大楼与陆家嘴汇丰银行新楼的对比，是因为曾在那里做了现场采访。

此外，还会用不同的油画“装点”不同的办公室和客厅：

詹姆斯的上海办事处挂的是《上海——冒险家的乐园》一书中的主人公查礼·爱德华·史东莱爵士的肖像油画，因为爱德华是他的高祖父；而在纽约办公室里则挂着“一幅巨大的森林油画，在一个树洞里，一只北美洲的银狐正伸出脑袋，睁大眼睛在窥视着”，他喜欢狐狸的狡诈……

值得一提的是，在小说创作时，叶永烈就读北京大学化学系的经历，无意中发挥了作用。

“由于我是学化学的，所以能在书中不断呈现化学是一把双刃剑这一特性。我熟悉北京大学化学系、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化学系、加州理工学院化工系的不同特点。曾在洛杉矶住了两个多月，在旧金山生活了一年，所以也熟悉那里的加州尔湾分校、伯克利分校以及斯坦福大学。”

另外，小说的场景多变，强调动感，是他在上海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担任编导时的工作经验在创作的潜意识中起了作用。

“电影电视主要是视觉艺术，所以重视画面感，讲究节奏，情节有张有弛。”

叶永烈以为，把电影电视的特性，运用到长篇小说的创作中来，会使其更加好“看”。

“长篇小说是文学的重武器，那宽大的容量可以充分抒写生活画卷。诸多作家以不同的角度，展现上海这座中西文化汇聚之城的历史风貌，是我学习的‘范儿’：包 玉珂的《上海——冒险家的乐园》，茅盾的《子夜》，柯灵的《夜上海》，周而复的《上海的早晨》，还有张爱玲的小说。王安忆、程乃珊两位女作家是我在上海作 家协会的同事，她们致力于上海小说的创作，也很有成就。”

对于长篇小说创作，叶永烈自认为还不是一个成熟的作者，要学习，多方听取行家和读者的意见与批评，从中汲取经验与教训，“我未来的创作，将是长篇小说与纪实文学并重”。

大郎

一看这种自吹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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