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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xup 发表于 1 小时前 无人背书的支票 为理智划出绝对根基的企图也出现在哲学界,就是极端的实证主义的反动:企图将一切不能定义的语词送入坟墓,将上帝请回天上,将形上学打入理性的冷宫。一切的讨论由可以定义的『物件』开始,加上必真的逻辑演算,就可以摆脱掉一切的错谬和迷信。实证主义在经过了数代的人才勉力支持后,终于也是悲惨的失败了。因为在人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能够证明为无条件前提的事物。如果参考孔恩的说法,比方说能量和质量,空间和时间吧,这些东西的『定义』绝不是事先就能给定的。很显然的,时间、空间、质量、能量在牛顿和爱因斯坦的系统里就只不过是格式塔转换的跳跃,他们绝不会是先验也从来不是先验的。所谓的严格和符合逻辑的语言穷究到底毕竟也要面对循环论证的窘境。 在人类的历史里出现的对乌托邦的狂热梦想从未停止,但从未如本世初这样追求地上天国的梦掺杂了对科学方法疯狂的崇拜。而当这个鸟托邦被人类设计出来之后,竟然只是不良于行的社会主义。十九世纪末多的是作家和科学家齐声歌颂科技所带来的远景,描绘出理想的科技治国之后人类无所缺乏和世界大同之后的远景。二次世界大战毫不掩饰的粉碎这些人类幼稚的想像。用科学成果杀人远比救人更方便,更快!现代的武器以破天荒的速度扫除人命-- 氢弹和沙林毒气,杀人就只剩下一个问题:『给我一个数字。』 的的确确没有所谓『科技治国』这回事。只凭『科技』不能治国,(想想看多少科学家无言的成为德国纳粹的工具!)。只是对科学技术疯狂的崇拜,并不能产生出对自然世界的维护,更不能希望『科技』会因此而感恩图报。从山野长大的小孩也不意味他长大后就不会狭著技术的余威去迫害大地,这只是涉世未深的浪漫主义者一厢情愿的幻想。科技是必须建立在极其抽象的规范下才能是造福人群的,而『造福人群』的定义也不会是一成不变的。而这样的规范是从科学本身推出来的吗?不可能!在这里,『真理』已经不仅是关于自然现象的知识,而是包括他们的知识。是在一个更为广大深邃的基础上才能包含进来的,而科学,其实只是这个传统中的一部份。(我想起博兰尼的比喻:量子力学只能规范墨水出现纸张上面的方式,量子力学可没法规范墨水在纸张上的意义!) 在人尚未认识科学这个新上帝的全部的面目时,就已经忙不迭的将他供起来了。只是对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世代而言,如果上帝在文化中被请出去,而理性主义又经历著幻灭,那么支撑人们进步的信念是什么呢?科技主义者喃喃自语的一再重覆:只要肯努力,未来一定是光明的。(这似乎是十九世纪末的老调).... 呣,也许的确很光辉灿烂,只是, 谁来为这个未来背书呢? 自然的无情 理性的本身在本世纪已经受到够多的质疑,但更糟的是对追求理性行动的质疑。在这方面,也许弗洛依德学说的出现算是对人类尊严最大的嘲笑。哥白尼解释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达尔文说明人怎样从猿猴进化而来,这已经够惨了。好啦,现在来了一个弗洛依德,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们他藉由『科学方法』的研究,发现人类所有的行为其实就只是披著文明的外表玩著性欲的游戏。在人们自以为理性的背后,充斥著的是父子之间微妙的对抗、小时被性刺激到的惊吓、和母亲及骨肉之间的爱恨纠缠。牵涉到的是人的动物本能和广大无边的潜意识-- 而且这才是人类精神的绝大部份的真理。 弗洛依德理论深沈的危机,是在于:如果事实上人们是在一堆其实是『自认为』理性的人之间过生活。那么:『何谓理性?』便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如何在疯狂的人群中过正常的生活可能是更大的问题,遵行大家都认可的标准似乎意味著就是遵行大家一起疯狂的标准。即使是这种标准,文明也依然是不堪负荷的。在这里『发现人所以变成精神病,是因为他们不能容忍社会为了它的文化理想而加在他们身上的穷乏』。在弗洛依德看来,本能是不可能被克服也从未被驯服的,而研究文明,就是研究本能的表达方式,研究他们的抑制、转化、升华和终于爆发。 弗洛依德的学说是不完善的,他的子弟纷纷出走去另创天地。但精神分析的精神已经深深扎根在后来的心理学中 -- 人心的解释不能奠基在表面的秩序上,而是奠基在更深层的关系上。那是人心充满暧昧和幽暗难明的一个侧面。遗憾的是他并未对人该如何生活在社会中多所著墨,而这正是我们急切想要询问的。在『文明及其不满』中弗洛依德写道:『.. 人的命运何以至这种程度.. 那规则决不是德行受奖、邪恶受罚所能说明的。司空见惯的却是:暴虐的、诡诈的和无道德心的人,为他们自已、攫取世界上那些合意的好东西,虔诚的人反而空手离去。凶恶无情不仁的有权力者,主宰著人类的命,根据宗教来管辖世人的那种奖惩制度,好像未见存有。.. 』 即使是在数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也能感受到他字里行间背后那种清楚的冷酷。但吊诡的依然是,佛洛依德所感受到的自然的无情,和最狂热的宗教份子所感受到的『神圣的光音和宇宙的温暖』在内容上或有区别,可是在程度上却是不分上下的,而且一样的实在。对这两种感受所做任何的区分本身也是不堪一击的。在这里,光是诉诸信念是显得如此的软弱无力,而且毫无用处。 也许弗洛依德的问题是在于:他看见了,但他未能走的那么远。人的不完善不见得一定是一种悲情,人的有限性恰恰好说明了人只能伦理的行事,他不能为所欲为,他只能遵行法则。而这个法则可能是远超过人,并且也不见得是人自已甘心乐意遵守的。而这个法则,的确也不是自然本身能提供的。因为物理仅仅不过就是在一端构成了全部的自然现象,在另一端构成了全部的社会结构。 而对人而言 -- 他是自然现象的结果, 是社会现象的原因-- 终极的答案也许是弗洛依德打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去过问的。 他最后不得不接受了康德物自体不可知的论点,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对最高的存在下了判断。 两大范畴 然而弗洛依德毕竟认识到了:人的『不科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很『科学』的。就此而言,他并未高估人自以为是的理性。他从未奢望人可以超越技术、超越社会,因为人连自已都超越不了,遑论其他?现代人的悲哀,不在于他逆境时诅咒上帝,顺境时将所有功劳归给自已;而是在于他根本不愿承认自已实际上是被非理性所主宰的事实。如果还有人一天到晚对科学的客观性大吹法螺,这也绝不会是意味他事事遵行科学的法则。更常见的倒是:对科技盲目崇拜的人,往往是最不认识科技的力量和界限的人;拼命要别人相信科学的人,往往只是要别人相信他所认识的科学。 自然科学的法则没有方向,不带感情,他们自身不带任何的目的。他们唯一遵行的,只有因果的法则。蜡蠋不会问自已为什么要燃烧,原子不会问自已为什么要分裂,电脑不会问自已为什么要运算。只要条件具备,这些物理现象就会自动发生。但若我们不甘于只认识自然科学的现象,一旦我们的认识进入了有血有肉的世界--属于人的世界。我们马上要面对另一个领域:目的论的领域。若不了解一个人的意图,就没有人能解释一个人的行为。 目的论是自然科学无力去碰的,但却是真真实实的在人的社会中起作用的。比较起来,自然科学是在一种更能保证逻辑的法则下工作,但人的社会却刚好是以不精确和主观为其本质的。在这里,纯逻辑的推导无法推出人为什么会爱,人为什么会恨,人为什么要追求幸福,以及人为什么要信仰上帝。 在认识论上,的确没有一种武断的区分,认为人只能认识自然科学的因果,不能认识人的目的。认为任何理论都应符合自然科学的框框,和某些基督徒认为圣经的内容一定要能包含任何学科一样,是一种极端的知识论。对我而言,不存在一种任意的区分将人的认识能力切成两半,一半是物理的,一半是人文的,更不用说是将人类认识人文现象的能力抹杀掉,只剩下认识物理现象的部份。同样的,在圣经和物理学之中,不存在一种奇怪的预设和谐,以致圣经的内容一定要含盖物理学的定律。圣经的主题和自然科学的主题不同--就只是这样。物理学和圣经这两种学科的区分一样是给予的,就如圣经本文一样是被给予的一样。强问为什么圣经不包含近代物理,就好像问为什么圣经的内容为什么写成现在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从某些人看来,科学所能处理的事情事实上还那么少,许多人事实上是夸大了科学的力量,这些人似乎也未费心去检查:自然科学的方法在研究物理现象时所具有的威力,在其他的领域中是不是曾经出现过。他们只是一昧的要将所有的学问都塞进物理学的典范中(好比将海里的鱼捞起来放进宾士车,就希望他们也能享受人生的乐趣)。他们所关心的,就是某某宗教的经典是否符合近代科学的某些陈述,若他们的剪刀和浆糊功力够好,也许他们也真的找得出来某些教义是和近代物理符合的,然后就赶忙宣布那些教义就是他们信仰的最精要 --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些信仰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平行线的交点 一方面是基督徒对科学解决价值的能力不屑一顾,二方面是科学界会往他自己的方向走去,而不会在意哲学家和神学家的苦思冥想。科学社群已经发展出了他们自已的语言和游戏规则,将新的思想交给科学社群来鉴定也比请神学家和哲学家来鉴定更为有效;但这一切也并不意味著基督徒就要价值论上对这些人的意见唯命是从。基督徒必须看见,对信仰的维护是在一种对人而言更为根本的方面。 而这个方面则早已远远溢出了自然科学的范畴--是价值上的范畴。这个范畴是深深扎根在传统中的,是属于人那个充满奋斗和失败、光荣和屈辱、遥远的神话和不绝如缕的梦想所构成的并且包含的那一部份。歌德曾说:如果你想要占享你祖光的财产,你必须先把他挣来。人无法割断和过去的连系,这些历史是人类生活的一部份,正如自然现象永远无法跳脱物理定律的限制。然而正是这些物理定律使自然现象成为可能,也正是这些历史使现代的人成为可能。 如果理性的顺序是逻辑,感性的顺序是历史,而又没有人愿意承认他只会一样;而在在逻辑和非逻辑之间,我们现在还找不出一个可以定义的中介,所以我们转向了另一个中介 --历史的中介。我们可以问一问:历史事实证明了什么?什么也没有证明。但正是这些事实,使基督徒有资格问一问到底上帝是一个什么样的上帝,那位降生在二千年前的拿撒勒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按照圣经,他是裂天而降的三一神,从永远里出来进到时间里;从无限里出来成为有限;从三层天里出来达到地上,并且死在十字架上。这个说法从来没有说服过所有人,但这个人在改变世界和教化人心上所产生的功效,的确也是任何自然科学的教条所望尘莫及的。 用现有的科学框架思考宇宙有效吗?也许并不必然。因为连物理学家也说不准到底宇宙的本质是什么。他既不是实在也不是此在,他可以用机率精确的描述但却又不是数学的。对于人心而言,他不透过数学工具就不能认识自然,但是超自然的神呢?而如果真有心灵能认识这个宇宙,这又是什么样的认识呢?费曼说:『我不能创造的,我就不了解。』,然而这个创造又是什么样的创造呢?根据近代物理的发展出来的人择原理:『宇宙只能是这样,因为如果宇宙不是这样,我们根本就无法在这里观察他』。这不是又把因果律 -- 自然科学的根本法则,从一开始就颠倒了吗? 也许近代人在科技上种种的努力,真的是赢得了天下,却输掉了自已;是在一方面的突飞猛进,却在另一方面渐渐遗忘了。我想起了弗洛依德所说的:『.. 赤裸的事实是,真理绝不可能是宽容的, 不可能允许妥协或者限制,科学的探究将人的活动整个的领域视为他自己的,对于打算篡夺他在一部份范围的任何其他势力,必定采取绝不通融的批判态度』。弗洛依德在这里所谓的科学,意味著的绝不只是自然科学;而是奠基于人认识能力上的科学,在这里他已经悄悄的将人认识的界限置于自然科学的理想之前。但这种态度依然是强制的,是不留余地的。到底在什么地方科学才能出现温柔敦厚的领域?或是根本没有? 基督徒的危险之一,就是忙著应付自然科学一波又一波的要求,而忘记了圣经最根本的要求。而任何试图将科学中的终极实在和上帝等同起来的人,都有可能犯了将上帝公理化的危险。圣经中的神是活生生的,是不可明言的。在旧约中他只说:『我是那我是』,是在新约话成肉身后,他才是可名状的。值得庆幸的是,在新约中神在人身上所赋予的是积极的力量,而不只是消极禁止的力量,是激励和追求的力量,也是爱的力量。这些内容不是作为强制,而是使人得以存在和亲近他的唯一法则。在这里,自然定律的严格性成为了生命存在的根基,物理的强制性也成了生命得以延续的保证。而在这一切现象的背后,宇宙,就著他整个的存在而言,包括人类在内,也不会是毫无目的。 只要想想这个:创造宇宙的神、黑洞的挖掘者、银河的维持者、生命的推动者,竟然肯光顾小小的地球,并且成为一个人,并且还愿意回应人对苦难的要求,光是这点就实在够令人迷惑-- 而且也实在够令人振奋了。比起整个宇宙的浩瀚和永恒,人的重要性真是比蚂蚁还不如 -- 甚至还远为不如。这样一想,无论人是贪生怕死,或是参透生死,其实都显得微不足道;但是若是神真的曾经在人类的历史中显现,并且他的态度显得并不轻忽的话,那这就真的不是一件可以掉以轻心的事。 倾听存在的奥秘 我曾惊叹于这个传统,而如今我又遵从了他。对我而言,量子革命和相对论的革命所告诉我们的最大教训,就是这个世界是如此超出我们的认知,而且事实上它也已经远远超出了人尽毕生之力所能认识的界限;以致于我们很难说我们到底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还是如卡尔巴柏所担心的:我们现在所认为对的理论,只不过是另一个更正确理论的前身。宣告物理『只』剩下量子重力论还未解决,『量子物理』极不可能再有重大的突破,或者超弦理论是最终理论的代言人等等,似乎和当初有人认为物理只剩下玩弄小数点,物理只剩下两个实验无法说明是一样令人无法接受的。 就此,也许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谦虚的态度。这并不是意味著,在经过了这么多的讨论之后,我们竟又要放弃以往所取得的成果去投入虚无主义的怀抱,我已经指出了这是不可能的。但这种态度主要不是奠基在科学上,而是奠基在民主上 -- 这是科学无法说明的气质之一。近代民主的最终精神,就是:『你可能对,我可能错』。而这种态度,唯有在一个确实承认自已有限性的人身上才有可能看到 -- 而有限性的确也不是科学愿意去承认的。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的关联,其实有点像是波粒二象性所揭示的物理现实:他们的每一个都开启了一个新的面像,但没有一个能说明一切。这里我们又遇到了黑格尔主义的幽灵:正反合的辩证法 -- 这曾经是科学不屑到极点的理论。但是科学又如何来说明这些事呢? 有时在行进间,我会莫名的陷入沈思。远处传来的叮咚声、院子里的阳光长驱直入,厨房中炒菜的沙沙作响和传来的气味、角落的 cd 播著若有若无的音乐.. 我会隐隐约约的想到这些作用后的物理定律, 漫不经心的联想到马克斯威尔的四条方程式、一个点在相空间中疯狂的乱转、或是电子的机率振幅在整个空间中的弥散.. 这些都是偶然的吗?以机率的角度而言, 上帝要创造这个宇宙,要发展出一个有生命的世界,是在希尔伯特空间中寻找不可思议精确的一点才能办到的;是在各种宇宙常数都恰恰好的那一点上才可能让生命出现的。但即使是有完全同样的物理定律,要发展出完全无生命的宇宙的机率也是大的太多了。也许电影『接触未来』的女主角是大错了:生命不是空间大就一定要出现的。这里不是空间浪费不浪费的问题,而是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的问题,是意识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的问题。奇迹无法说明,无法奢求;只能接受。 毕竟也没有人是弄清楚后才被赋予生命的,不是吗? 尾声 也许有基督徒希望可以听到一个一劳永逸的答案,可以解决自然科学和信仰的问题。对这些弟兄姐妹,我可能要让他们失望了。因为神学和自然科学并不是两个固定不动的领域,我们可以作出一个很长久有效的判断;这就落入尼采的『埃及主义』 -- 忙著将现有的东西僵化,打包送入博物馆,认为这就是对现存物最高的颂赞。不,自然科学一直在前进,圣经的启示也是与时俱进,这两个东西的纠葛尚未结束。本文只是提供思考的方向,如何去走却是另一回事。 对基督徒而言,如果我们只是单纯就著使命感顽强的为这个信仰辨护,所提出的理由和科学理论往往是不堪一击的。某些基督徒面对训练有素的科学从业人员所提出的对科学的种种质疑,在内行人看来只是无聊的找碴,这只会增加外邦人对基督徒的轻视。如果我们正视这方面基督徒曾和外邦人辩论的结果,我们就要严肃的面对这种说法。在此,我的建议是:放手让真的懂的弟兄姐妹去为这些东西辩护。因为不管科学家再怎么将科学说的天花乱坠,在一个一个的人之外,科学的确不存在于任何地方。也许真正的解决之道,是基督徒好好读一点书,做一点研究,如果将来科学领域里真正的基督徒人才越来越多,外邦人想要质疑基督徒的神学和科学理念,就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事实上,他们也会越来越愿意侧耳而听。 而这也正是这一代基督徒的使命。
国足小将 发表于 2019-4-25 23:08 曾经的教廷迫害了认为地球是绕着太阳转伽利略,也说明了教廷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上帝吧。 ...
杰森森 发表于 2019-4-25 23:44 这帖子太深奥了
forexup 发表于 半小时前 略为研究一下Métaphysique形而上学,也许会帮助理解。所谓形而上学,玄学是也。易经,佛学本质上就是玄学,形而上学(Métaphysique)
杰森森 发表于 2019-4-26 11:51 难得一见的好贴,不过我估计华人街上没几个人看得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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