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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石谋杀----老一代旅欧华人的惊险遭遇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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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6 06:25:43 | 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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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制品由专业播音员高翔先生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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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16 06:27:44 | 看全部
已经由专业播音员高翔先生演播完毕,正每天一集发布在喜马拉雅听书论坛,请从高翔书场搜索书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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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16 06:34:53 | 看全部
本帖最后由 高宜_LZLJ 于 2020-4-16 07:38 编辑

目录
引 子  血腥玫瑰
第一章 豪门夜宴
第二章 史雾疑云
第三章 万里寻仇
第四章 长河落日
第五章 生命之约
尾声   高贵承诺


出版时出版时

出版时出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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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16 06:42:07 | 看全部
引 子  血腥玫瑰  

                                          一

    没有警示,也没有任何预兆,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
    如果不是那个欧洲女人抑制不住的尖叫声,全场的观众甚至以为一直象敦煌飞天的中国女孩正在表演惊险的动作呢。
    圆形的杂技表演舞台的中心处,一群队形整齐的骏马齐头奔跑,一个演技高超姿形优美的女孩,在热烈的掌声中做出了一个妙曼精彩的马背上后空翻动作。接着,她没有落在颠簸的马背上,而是变成一朵轻柔的云絮跌落在地面。绕圈疾驰的骏马毫无知觉地从她身边掠过,巨大的马蹄在她身侧沉重地落下,振得地面轻微颤动,但她闲庭信步般无动于衷。这时,只有离得较近的观众才霍地明白了刚才那声惊叫的含义,因为,女孩的胸前宣泄出一缕鲜血,鲜血在翠绿色的绸衣上汪成一滩,迅速弥漫,变成一颗缀在胸前猛然肥硕起来的玫瑰。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发出喊叫的那位欧洲女人。此刻她依旧坐在圆形马戏表演场一侧环形贵宾包厢里,她眼睛瞪得如同充血,十只手指痉挛地捂住惊慌失措的脸孔,大张的嘴巴把口红的鲜艳绽放到了极限。但很快,她慌乱地低下头,眼光躲闪地回避着前方的人影,随着观众席上大群观众惊讶地站立起来的同时,她一把拎起身侧的坤包,迅速消失在不远处的观众通道里了。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蒙特卡络金小丑奖国际马戏大赛进行最高潮的时刻。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选手在这个传统式的马戏大蓬中央舞台上,表演着各自精彩的节目。演员们卖力地大显身手,各逞其能,好节目联翩不断,看台上的观众也看得血脉喷张,兴奋不已。阵阵热烈的掌声,在大蓬内阶梯式座位的各个角落间此起彼伏。马戏表演场的一侧,有一位摩纳哥著名的电视台女主持人正在进行现场直播。主持人姿容秀丽,落落大方,她用最甜润的嗓音,向全世界报导着现场的盛况。在摄像机镜头前,女主持绝无矫揉造作之态。她用一种谈家常的方式,一会儿站一会儿坐,向人们讲述着各国演员的逸闻掌故,以及每一个杂技节目的独特色彩。随着现场一阵阵浪潮般的掌声,她的笑靥变得更加迷人。演说词也更加热情四溢。      
    几头蒙古健马伴随着激扬的乐曲声从后台奔跃而出,马匹个头不大,貌不出众。但懂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几匹马个头适中,训练有素,聪敏机灵,似通人性。先是四匹马排成一排,步调整齐地伴着音乐小步跳跃。接着,它们又拉成一长溜,绕着圆形的场地奔跑。几个紧身打扮的女孩子从后台跑出来,为首的一个翠衣黄巾,手把旌旗,轻巧地跃上第一匹枣红马。女孩高高地站立在马鞍之上,与奔跑的骏马卷成一片鲜红的火焰。观众席上登时掌声雷动,呼声四起。      
    女解说员的声调忽然变得高昂了,兴奋里带着明显的倾慕之意。“各位亲爱的观众,电视机前的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看到这位在马背上象火焰一样辉煌耀眼的女孩子了吗?请你们注意,她的面容是多么娇悄,她的身姿有多么敏捷,她的骑术又是多么优美啊。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这位马背上的雪莲花,她就是上一届蒙特卡罗国际金小丑奖马戏大赛的得主,来自中国的杂技演员,杰出而又美丽的18岁女孩子,梁雯丽!”
    解说员甜美的嗓音,激情的介绍,赢得了在场观众雷鸣般的掌声。可以想象,此时在家中沙发上舒服地端坐,一边品尝咖啡一边观看电视实况转播的世界各地的观众,一定也在心中大声地喝着采。
    少女在马鞍上作出各种高难动作,赢得一浪高过一浪的彩声。最后,当她在马鞍上腾空一跃,让红旗在身下盘旋三圈,然后,轻松落地。满场立刻进入了一个狂热的高潮,许多人从座椅上站立起来,向她发出热情的欢呼,更有人把帽子向空抛去起,用脚使劲地跺着地板。少女向观众行礼,致敬,她双手高举,一张俊俏的脸蛋兴奋得放光。为了感谢观众的厚爱,中国杂技团的团长从后台走到前面,他站在帷幕前,用手挡住准备退场的演员。观众们再一次热烈欢呼,粱雯丽追上始终在奔跑的骏马,轻盈地飞身而上,象是一只飞舞的乳燕。接着,一个腾身转体一百八十度,向地面飞落。就在观众席腾地一片喝彩暴起时,少女竟然没有在地面站直,她好象在刹那间失去知觉,柔软的身子无声地跌向地面,象是一朵从空中飘落的彩缎。这时,那位坐在贵宾包厢里的女人发出了一声恐怖的惊呼,人们忽然注意到女孩躺在地面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失去知觉。惊恐万状的主持人跑上前去,把手伸向女孩的鼻端,接着就发出一声惊呼:“她断气啦,她断气啦!”   
    就连平素极富教养的蒙特卡罗市民们此时也无法安坐在观众席上了。人们先是极度肃静,互相间脸色煞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做何表示。接着,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阵低沉的骚动声,骚动声象是蔓延的瘟疫一样在人群中传染扩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翁鸣。一些太太们用纸巾捂住口鼻,发出压抑的哭泣,而先生们则低声议论这个事件,对这个不可思议的意外表示震惊和遗憾。演出场地上的演员们七手八脚地把少女身体摆平,小心地放置在一块地毯上。马戏场上的顶灯依然旋转着,彩色的光线在女孩子惨白的脸颊上掠过。远处传来救护车警笛震撼人心的长鸣,随着场外呼啸而来的声音一停顿,一位年轻的急救医生神色慌乱地冲进现场。他先是紧张地抬头看看嗡嗡声不断的观众席,接着就指挥助手打开急救包和救护车折叠床,他俯身测量少女的脉搏,把听诊器塞进衣领,但立刻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显然少女的体温已经冰凉,脉搏更是声息全无。他感到绝望,竟然束手无措地把目光投向观众席。看到医生的慌乱,观众们都知道女孩子没有救了,大家理解地安静下来。医生叹口气,挥手叫人把少女已经变得冰冷的身体抬出演出场,放进救护车,向医院奔驰而去。急救车刚刚离开,警车接着呼啸而至。一小队警察神色慌张地出现在表演场中央,他们甚至比刚才的医生更加慌乱,个个低头挺胸,时不时从帽檐下瞥一眼看台上的观众。。。
    杂技表演场上发生的可怕一幕,通过现场直播的电视节目,把信息传遍了欧洲和整个世界。蒙特卡罗震惊了,整个欧洲震惊了,世界也震惊了。医院的检验结果很快发布出来。原来,在女孩子表演到最后一个空翻落地的动作时,有一枚神秘的钢针向她发动了突然袭击,这枚被某种剧毒药液浸泡过的毒针,以极高的速度向她发射过来,立刻穿透她单薄的丝绸外衣,扎在胸前。少女是中了某种比腹蛇剧毒更加可怕的神经毒素袭击,从中镖到毒素发作仅仅间隔了百分之一秒时间,在身体还未立稳之前,少女已经窒息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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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16 06:47:30 | 看全部
小说已于2005年,由重庆出版集团正式出版,并在全国新华书店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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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16 08:49:24 | 看全部
出版时书名为追踪蓝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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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17 08:31:33 | 看全部

  “哈罗,托马斯,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丹尼娅,抱歉,我,我。。。”电话声被一阵巨大而又嘈杂的噪音打断,听筒里人声鼎沸,喧闹翁鸣,丹尼娅根本听不清托马斯在这种嘈杂声中到底在嘟囔什么。
喂,喂,哈罗,托马斯。。。”丹尼娅徒劳无益地喊了几声,愤愤地把电话挂断了。但接着,桌上的电话象是火警般地响起来。
  “哈罗,”丹尼娅抄起电话。
丹尼娅,我是托马斯,刚才现场鼓掌声太大,抱歉啊。不过现场出事故了。我需要支援,你能不能马上过来?”
我?老兄,我得请示上边。”丹尼娅一时产生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你让我怎么汇报?”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只传来不远处嘈杂的声音。
  “丹尼娅,别耽误啦,快来!”
   电话卡地一下挂断了。
  房门被人猛地撞开,刚刚离去的助理编辑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丹尼娅,你,还有麦克,你们马上到总编室集中,有紧急情况。”
  丹尼娅把手提电脑,照相机和手机一股脑塞进背包。这个背包是她学生时代的用具,没想到到了报社,依然能派上用场。她跟着在楼道里奔跑的几个人身后跑到总编室。总编室里的电话声此起彼伏,好像一个火灾现场。
  “你们几个立刻乘车到马戏大赛现场,不惜一切代价摸清楚内幕情况。花钱,拉关系,套交情,总之,不惜手段,不计代价,听清楚了吗?”
  见几个人都有些朦朦懂懂的,总编又吼出一句,“具体情况助理编辑会在车上向你们详细交代,立刻出发!”
  听到总编的话,丹尼娅几乎要蹦起来了。她兴奋得双眼发亮,脸颊通红,手忙脚乱地跟着大家往楼下跑。丹尼娅刚毕业就能进入这家著名的报社工作,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刚上班不久,就赶上出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更了不得的是,总编竟然破格让她代表娱乐版前往现场采访。这样的机会,真正是千载难逢啊。
  报社的采访车象救火车似地咆哮着,疯狂穿过起伏弯曲的街道,向国际马戏大赛的现场狂奔。好在快半夜了,整个城市车辆不多,也见不到警察,否则,开车的司机今晚非吃罚单不可。在汽车马达的轰鸣声中,助理编辑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国际马戏大赛现场出现了命案,被害者是一位来自中国的年青姑娘,由於事发突然,瘁不及防,人们甚至没有看到杀手开枪的位置,也没人听到枪响。凶手是谁?出於什么动机要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作案?是凶杀,是情杀,甚至可能是政治谋杀。要知道,今晚的大赛场面有电视台的现场直播,画面会传播到世界上每一个角落。
  接着助理编辑转向丹尼娅,“总编听说你在大学选修的外语是中文,今晚你要靠熟悉中文的语言特长接触中方演员,你有把握吗?”
我一定会尽力的,但能不能找到新闻不是靠语言,而是靠机会。”丹尼娅模棱两可地回答。其实,她的汉语到底怎么样,自己心里把握也不大,毕竟实践太少。不过,有这样的机会,也够她摩拳擦掌的了。
干咱们这行,机遇和挑战永远并行不悖,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机会。”助理编辑对她的答复显然不满意,“今晚如果不是你会汉语,怎么能轮到你出现场?”
  “那好,我可是要不择手段接近目标了。”丹尼娅补充一句。
  “放开手脚干,只要别违法,哪怕出点格都不怕,惹出什么事儿有我呢。”
  “好,就等你这句话。”丹尼娅脸上嘻嘻一笑,但肌肉立刻又绷紧了。

                                       

  嗡嗡作响的观众席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黑头发黑眼睛有明显东方人特症的观众,在金发碧眼的欧洲观众中间,这两个人显得格外扎眼。在演出的整个过程中,那位男观众一直萎靡不振,脑袋半垂着,眼睛无精打采地半眯半闭,处於一种半睡眠状态。女观众倒是兴致勃勃,情绪高昂。她的眼睛随着表演场上每个惊险动作大大睁开,嘴巴半张着随时准备大声喝彩。很多时候,她又转移眼珠津津有味地注视着电视现场讲解员。热灼的眼光一会儿落在这位时髦女郎的装束上,一会儿又关注起她的举止。有几次她想推醒身边的夥伴,发表一番对讲解员的评论,但看到夥伴一脸疲惫的倦容,她又使劲忍住了。
  当贵宾席上的欧洲女人尖声惊叫时,男观众已经豁然坐直,他的眼睛睁开,瞬间射出炯炯目光。此时,人们才能发现,刚才那个摇摇欲坠的疲惫客,原来是一只沉睡的狮子。现在,可以看到他的眸子里精光四射,锐利无比。他迅速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没有放过任何可疑的细节,此时他表现出来的,是精明,锐利和胸有成竹的镇定。
  “小芳,记住刚才发出喊叫的那个贵宾包厢的位置。”他语言简捷地命令道。
  “是,队长。”身边的女伴迅速回答。
  北京市公安局刑警李警官与他的战友警员小芳这次到欧洲是出席国际刑警的一个交流例会,会后闲暇,热情的东道主邀请他们参加每年一度的马戏盛会,并且为他们购买了最好的座位票。如果不是今晚有中国代表团的表演节目,李警官一定会婉言谢绝这个邀请的。临出国前夕,他和战友连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追踪一个大案子,案子还没有结束又乘坐飞机到了欧洲,国际刑警会议期间他正在抓紧时间睡睡觉,也能捣过时间差。中国和欧洲的六个小时夏时制时间差,表面看没什么特大的差别,与平时破案的没白没夜相比简直是小儿科。但是要知道,人体生物钟可是从来不听从理性命令的。当黑夜变成白天时,一旦神经放松,人立刻就会陷入一种半休眠状态,半睡半醒,迷迷瞪瞪。只有小芳兴致勃勃精神昂奋,用她自己的话说,毕竟比李警官年轻七八岁。况且,这辈子说是第二次出国,但第一次本来要在意大利周游一圈,结果,被一个罗马戒指的案子纠缠住,从罗马火车站开始,眼睛光顾着盯紧前面的目标了,连地中海沙滩妙曼多情的景致也没看上几眼。那趟差事儿,等於是没出国。所以,这次出国开会,小芳自认为应该算是第一次海外出差,手头没有案子压力,自然心情激荡,精神抖擞,兴致昂扬了。
  今晚的演出遭遇如此重大的变故,不得不提前结束。连从开场以来一直摆放在主宾席前那尊熠熠闪亮憨态可鞠的金小丑和银小丑奖杯也遭到意想不到的冷落,被人收拾起来,塞进木箱。观众在主持人诚请大家谅解,并宣布今晚演出就此结束以后,按顺序平静地离去了。几千人在突发的变故面前,表现出了极高的自觉性,自始至终没有人表现得过於惊慌失措,更没有人在退场时前仆后拥。他们都沉默着,带着凝重的表情顺序退场。
  安静下来的马戏大蓬空旷冷清,环绕在表演场之外的观众席上一排排阶梯式座椅逐层升高,象是整齐码放的积木玩具。李警长和小芳这时才走下观众席,他们走到摩纳哥警察临时围起的警戒线前,出示了证件,得到容许后,进入马戏场内与表演台相连的后台。那里,中国代表团的小演员们正惶恐地扎成一堆儿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稍微成熟一些的男演员们象是卫兵一样围绕在这群女孩子外围,而此时女孩子们依然处於惊恐万状的状态,有好几个年龄幼小的男孩儿女孩儿吓得哭个不停。李警官看到一个身材矮壮动作稳重领导模样的人正在指挥搬运道具,就走过去向他出示了证件。
您是国内的刑警?”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如同是在梦中,“你们这么及时就赶过来了?”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这话讲得没头没脑,不由得有些慌乱,李警官打断他,“你是这里的团长吗?”
  “对对,我姓丁,一横一竖弯勾那个丁,丁络文,是这个杂技表演团的团长。”
  “好,丁团长,我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你尽管问,尽管问。”
  李警官沉默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用夹烟的手指向团长比划一下,“抱歉,忘记问一句了,这里可以吸烟吗?”
   团长耸耸肩,“都什么时候了,谁还会在意这点儿细节。”
  “谢谢。”李警官说,“梁雯丽是你的团员吗?”
  小芳用一种惊讶的眼光瞟了李警官一眼,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家伙,刚才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连摩纳哥电视台节目主持人介绍节目的法语都听懂啦?”
   “对,是我的团员。”团长讲这句话时嗓音发颤,“她的父辈,甚至祖父辈都是我们团的台柱子。”
   “杂技世家?”
   “对,国内著名的杂技演员梁海波大师的孙女。”
   “可以给我一张有你国内单位电话号码的名片吗?”
   “当然,当然可以。”团长用颤抖的手指夹出一张名片,递给李警官。
   李警官仔细打量这张镶着金边的漂亮名片,继续问,“梁雯丽这次是第二次参加蒙特卡罗国际马戏大赛?”
   “对,对,她去年得了国际马戏金小丑大奖,今年本来。。。”
   “谁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团长用手指指不远处身穿紫色服装的一个女孩子,“马澜,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女孩,她跟梁雯丽最知心了。”
   李警官向小芳使了个眼色,小芳马上走过去向马澜打招呼。马澜瞪着一双依然惊恐未消的大眼睛打量小芳。由於还没有卸妆,她的眼睛显得又黑又大,眼影被泪水打湿了,眼圈周围一片模糊,整张脸变成了熊猫脸。
   “我需要检查一下杂技团的装备和道具,现在方便吗?”李警官问丁团长。
  “没关系,反正现在即使回宾馆也没有人能吃饭睡觉,多耽误一会儿没关系,我让搬道具的演员暂停一下。”
   在与团长说话的时候,李警官的眼睛不时地扫向惊扰不安的演员们。这群以孩子为主的演出团体,此刻显现出了团结一致互相关切的精神。大家的眼光不时投向丁团长,好像这位身材魁梧的团长就是她们的主心骨儿。
   团长陪伴着李警官简单地检查着几样与马术有关的道具,马鞍,马鞭以及各种纠缠在一起的笼套。所有的马匹此时都关在后面的一个装有马槽的院子里。李警长挨个抚摸马匹的身体,脖颈,鬃毛,从外表上看,没有任何疑点和毛病。
   一直陪伴李警官的丁团长似乎心事重重,少言寡语。李警官理解他的心情。出了这么大的人命事故,团长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何况死去的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团里的台柱子,也是这次获奖呼声最高的梁雯丽。从身世上讲,团长与梁雯丽的家人很可能还是老世交。这样的境况下,他能够沉得住气,不显慌乱地陪伴李警官,已经显露出了不凡的魄力和领导才能。
   例行检查很快就进行完毕。李警官知道,摩纳哥警方一旦找到合适的翻译,马上会来人向马戏团了解情况和记录证词,所以,他不愿意多耽误团长的时间。
  “这是我的名片,我后天一早就要飞回北京,很可能,我会在北京与你继续联系,希望你能够配合。”
  “当然,当然,回到北京,向上级领导汇报后,我还要专门向公安部门汇报情况,那时候我会抓紧与你联络。”丁团长不紧不慢地说,同时与李警官紧紧地握手。
  结束与丁团长的谈话,李警官向正在与马澜谈话的小芳打个手势,小芳跑过来,“头儿,我跟马澜还没有谈完呢。”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目前看,这个案子有可能不象我们开始时预计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我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啊。”
  “回头再跟你细说,现在,咱们到演出现场看看。”
  “那里的摩纳哥警察还没有检查完呢。”
差不多了。”李警官诡秘地一笑,“刚才路过,我看到他们都集中在表演场后台搜查,其实,该搜查的地方,他们很可能疏忽了。”
  “他们会让我们跟着一块儿搀合吗?”
  “看看这个,”李警官把手机递给小芳,小芳一看屏幕就明白了。
  “你找施密特探长帮忙了?”
  “所以我拿到特许,可以到现场协助摩纳哥警方取样。”
  摩纳哥警方已经在表演场内忙活完了。死者早就被移走,她躺下的地方,用白粉重重地描绘了轮廓。戴着白手套的法医和表情严肃的警员仔细搜寻了演出场地,观众看台,以及舞池附近装饰高雅的环形包厢。他们检查得认真,仔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李警官他们进入空旷的演出场,一位留下来值班的年轻警员向他们敬礼,简单地介绍了几句。从这几句话里面,李警官知道他们的搜索毫无发现,整个案情此时还茫无头绪。他点头表示感谢,接着,用手指指贵宾包厢的方向问道:“我们可以到那个地方看一看吗?”
  摩纳哥刑警有些好奇地打量李警官一眼,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不进入现场,只对贵宾包厢产生兴趣。他点头说:“请自便,我们的人已经把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遍了。不过,如果你们有任何新的发现,请与我们互通消息。”
  “当然,我们会的。”
  环形的贵宾包厢紧靠着表演场,是由硬木分隔出一个个圆形的空间,象是环绕着圆形演出台的一朵朵花瓣。每个贵宾包厢的四周,都包裹着舒适的沙发座位,包厢正中,设置着一个固定在地面的硬木桌子,油漆的桌面,是彩色的硬木拼成的漂亮图案。
  小芳随着李警官走进第一个包厢,立刻发现这正是贵妇人发出惨叫的那个包厢。李警官扭头冲她咧嘴一笑,小芳被逗乐了。这个家伙眼睛真贼,刚才他明明瞌睡得前仰后合,怎么能够判定贵妇人发出叫声的准确位置?
  两个人在包厢里仔细搜索,但小小的包厢方寸天地,一览无余,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小芳搬搬桌子抬抬沙发,发现家俱都是固定的,中间又没有任何隙缝,简直无密可隐。李警官不厌其烦地把她翻查过的地方再看一遍。小芳拍拍手,“嗨,这个家伙肯定身无旁物,或者小心谨慎。也有可能,杀手根本就不坐在这个包厢。”
  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她发现李警官正在耐心地用指甲拨弄沙发与木板墙之间的夹缝,很快,一条被紧紧夹住的很细的红色绒线露了出来,绒线的颜色与栗色的沙发表面极其接近,不用放大镜简直无法察觉。渐渐地,绒线变粗变长了,原来这是一根结实的线丝绳。李警官捏住丝绳的一端,往起一提,随着纤细的红丝线不断拉长,最后竟然揪出了一块又小又光滑半弧形的蓝宝石。
  “咦,你怎么发现的这根线头啊?”小芳佩服而又不解地问。
  李警官歪着脑袋观察这个拴在红丝绳上的幽兰色的宝石,随口答道,“如果你坐在这里,企图不被人查觉地瞄准什么,沙发会被挤成什么形状?能想象得出来吗?”
  小芳按照这个思路把身子歪向沙发,立刻发现沙发的皮面被压陷下去,形成这样一个缝隙,而人一离开,隙缝立刻严严实实地合并起来了。“哇,队长,你简直神啦。”说着,凑上去与李警官一同参详这块蓝宝石。
  这是一个形状特异,颜色幽深的小块宝石,宝石的一个侧面呈整齐的直线形,但另一面,则呈现出三个象云朵一样的整齐的弧形。细小玲珑的蓝宝石表面,圆润光滑,散发出一股含有奶气的荧荧的光。小芳过去参加过侦破玉器的案件,她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块非常纯净的蓝宝石。可惜的是,这不是一块完整的宝石,而很像是一块硕大的宝石被切割成几块的样子。这种宝石往往个体很小,仍然价值不凡。而这块宝石如果原本是完整的一块,那么,在没有切割之前,肯定体积硕大,质地纯正,无疑会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再仔细观察,才发现如果把宝石放在光线下,很容易就能发现宝石表面密布着纤细整齐的线条。这些雕功精细的线条,构成了好像是什么形象怪异的整齐图形,可惜的是,由於宝石呈半弧半圆的形状,所以,从这块蓝宝石上只能看到雕刻的局部。
  整个宝石光滑圆润,色泽丰富,雕刻高雅。在宝石的两侧,各有一只小孔,这一对孔洞,显然是为了把宝石固定在什么地方使用。而现在,其中一只孔洞却被一条结实的红丝绳洞穿而过,使得宝石成了一只可以悬挂在脖颈上的宝石饰物。   
   小芳象李警官那样歪头端详蓝宝石上的图案,她觉得象是故宫院内放置的日晷的局部。
  “知道这个蓝宝石会是什么地方的产品吗?”李警官自言自语地问。
  “似整似断,但雕刻精良,重量丰盈,很明显是欧洲风格的雕刻。”
  “为什么?”
  “上面刻度的数字是罗马字啊。”
   李警官点头,把蓝宝石翻过来,看背面。
  “你看看这里。”他把宝石转向灯光的方向,小芳隐隐约约发现有一行小字。
  “这里写的什么字啊?”
咱们这样子看不出来,需要借助仪器。走,摩纳哥警方的人都撤光了,我给施密特探长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把物证带回去好好参祥,我觉得,这宝石上的字迹很象是咱们中国的甲骨文。”
  “我先用电脑把蓝宝石的图片扫描下来吧。”
你把电脑也带来了?”
  “我不会用杂技团的电脑吗?刚才,我向他们临时借来了。”小芳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李警官反复端详手中的蓝宝石,透过剧场明亮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到宝石表面精心雕刻的字迹和图案的痕迹。这些痕迹由於年代久远而变得模糊不清。隐约之中,只可以判定一些既不象文字,又不象数字,而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符号。这些陈旧难辨的符号,有些象是身着奇怪服饰的人物,有些则象是兽头人身的怪物,还有一些则是牛马羊的轮廓或者某种生活用品的花纹。
   小芳借着灯光,用数码相机在宝石各个侧面拍照,然后把数据输入一个又薄又轻的PC电脑。
  两个人只顾着搜寻,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远离他们的对面,那些高高耸立的阶梯式的观众座椅中最高一层两个椅背之间,露出一只竭力睁大的眼睛,这只眼睛从椅背狭窄的隙缝间偷偷向他们窥视,恐慌而又激动。由於距离遥远,这个脑袋竭力向前顶,腮帮和额头部位已经疙出了深深的印痕。这是一只乌亮机警的眼睛,瞳仁象是被一团迷雾凝固住了,死死地盯住李警官手中的那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眸子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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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21 08:47:30 | 看全部
今天,4月21日,已正式在喜马拉雅上传,并在今后,每天一集连续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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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27 15:40:39 | 看全部
qqlivechannel=channel1.zhanwai_downloadvideo

   四十九

   丁圆圆刚刚走到大海边,立刻被眼前呈现的地中海的景象惊呆了。
   陆一洲和丁圆圆今天上午搭乘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班机,当天抵达巴黎蓬皮杜国际机场,经过转机,当天下午到达了蒙特卡洛国际机场。夏季天长,虽然已是下午时分,阳光依然明媚,海水依然明亮,地中海以她醉人的芳姿第一次展现在初次相逢的两个年轻人面前。
   从很小的时候,陆一洲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两处地方格外地湛蓝,格外地纯洁,格外地透明,她们就是西藏晴朗的天空和地中海醉人的海水。
   西藏高原是世界上最接近蓝天的地方,加上没有污染,纯净的天空蔚蓝清澈,蓝得醉人。
   而地中海的海水漂染着人类最优秀的古典和现代文明,就象是欧洲大陆面庞前的一面镜子,蓝得深沉蓝得蔚贴蓝得悠远。
   今天,终於能够亲临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欧洲,见到地中海的海水和阳光,陆一州感到心情激荡,心潮起伏,情难自己。
   他们的身体仿佛笼罩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中,蔚蓝色的海水在地中海灼灼的阳光下跳跃闪烁,一条纯白色的帆船在水天相交的地方滑行,一种暖人的,令人身心放松的气氛笼罩着丁圆圆的整个身体。
   这就是欧洲,就是从小就阅读,就梦想,就熟悉,就喜爱的欧洲。
   陆一洲立于圆圆身侧,用手臂轻揽着她的腰肢,象是在保护她,又象是依靠她的支撑来克制自己有些摇摇欲坠的昏旋。圆圆醉心地瞥了一洲一眼,眸子里全是迷茫的神色。
  “一洲,欧洲原来真的好美好美。”
  “记得那首诗吗?俄国莱蒙托夫的诗句?”
  “帆!对吗?”
  “圆圆,你好聪明,就是这首。”
   陆一州眼睛放光,不由自主轻声朗诵起来:

   在大海深灰色的浓雾里
   一只孤零零的帆儿闪着白光
   他寻求什么
   在这遥远的异地
   他抛下了什么
   在那自己的故乡
   波涛汹涌着
   海风呼啸着
   桅杆弓起腰来
   发出轧轧的声响
   啊,他不是在寻求幸福
   也不是在逃避幸福
   他下面,是蔚蓝色的水流
   他上面,是金黄色的阳光
   而他,却在乞求着风暴
   仿佛是在风暴中
   才能够安详

   在陆一州嗓音厚重的朗诵中,丁圆圆陶醉了,迷茫了。
   “一洲,我们到了摩纳哥,到了地中海,是在寻找一场猛烈的风暴吗?”
    陆一州点头,“是,我相信是的。”
   “一洲,我有点儿怕。”
   “记住丁叔叔交给咱们的使命,记住那个高尚的承诺。”
   “嗯。”
   “圆圆,还要记住高尔基的一句名言。”
    丁圆圆瞪着一双信赖的眼睛注视着情绪激动的一洲,“你讲。”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泪水在丁圆圆的眼中肆虐,她抽噎着,情绪动荡,“更猛烈些吧,暴风雨。”
    陆一州含泪点头。
    圆圆的臂膀紧紧地与陆一州的贴在一起,“有你,有爸爸,有那个高尚的承诺,我不怕,我不再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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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27 15:41:35 | 看全部
五十二

   巴黎火车总站人头攒动,旅客匆匆,一辆辆到达或开出的火车次序井然。
   陆一州和丁圆圆走出火车总站,发现路边有许多小旅馆,一问价格,竟然比蒙特卡洛便宜许多。房间依然狭小,好在都有接通上网的网线。吃过晚饭,两个人坐在旅馆的小房间里,一遍遍地联系密友,但他象是渗入沙滩的海水,变得无影无踪。
  “现代网络虽然发达,但还有太多问题无法解决。”
  “什么没有解决?”陆一州仍然埋头在屏幕上,似乎不愿意分心。
  “比如,我们就无法追踪这个密友,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
   陆一州笑了,“你忘记了,这些是个人隐私呢。”
  “这就是现代科技与私人生活的矛盾。”
  “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就是在矛盾中完善和发展的。”
   整个一晚上,毫无音信,直至半夜。
   夜晚的巴黎静悄悄,丝毫没有大都市的喧哗。两个人睡不着觉,索性走出旅馆,在悄无一人的大街上踱步。月朗星稀,晴空万里,暗色透明的夜空背景下,远远可以看到艾菲尔铁塔被灯光勾勒出的雄姿。
  “一州,巴黎真美。”
  “早听妈妈说过,她是个巴黎迷。”
  “我爸爸也是,提起巴黎就格外兴奋。”
  “如果不是肩负重担,我真的想带你把巴黎看个遍。”
  “一州,我相信你。会有那么一天,咱们俩会轻轻松松地把巴黎游个够的。”
   两个人听着足下锵锵的脚步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但为了保存精力,他们还是回到旅馆,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大早,在旅馆用过早餐,他们急匆匆地出门,向市中心赶去。
   火车总站离市中心并不远,他们在地铁站,查阅了各种票价条件,购买了那种一天包票。这样,整整一天,他们可以任意搭乘市内的任何一班地铁或公共汽电车,不必再去购票了。
   在艾菲尔铁塔前,他们没有逗留,循着塞纳河向前,穿过香舍里谢大街,途径共和广场和著名的方尖碑,远远的,他们看到了卢浮宫。
   第一眼看到卢浮宫,从小就深受法国文化影响的陆一州就心神一震。
   法国的宫廷都是金顶灰墙,远远看去,就象中国的故宫一样震摄人心。而卢浮宫三面宫殿包围的宽敞的广场上,竟然耸立着一座玻璃结构的巨型金字塔。
        卢浮宫广场上的玻璃金字塔是由华裔设计师贝聿明设计建造的,其独特的造型,美丽而简朴的外表,把这个入口处与百年宫廷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只有在法国才会出现的世界建筑奇迹。
   陆一州牵着丁圆圆的手随人流进入这座充满神秘感的金字塔,发现金字塔内部的结构现代而明亮。自动扶手电梯把他们送入地下一层的售票处,从这里走入迷一样的卢浮宫展厅,一座座充满艺术魅力与辉煌的作品就呈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陆一州心潮起伏地向圆圆介绍卢浮宫的历史与掌故,这个举世闻名的艺术宫殿始建于12世纪末,当时是用作防御目的,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扩建和修缮逐渐成为一个金碧辉煌的王宫。从16世纪起,佛郎索瓦一世开始大规模的收藏各种艺术品,以后各代皇帝延续了这个传统,充实了卢浮宫的收藏。如今,博物馆收藏的艺术品已达40万件,其中包括雕塑,绘画,美术工艺及古代东方,古代埃及和古希腊罗马等7个门类。
  艺术圣殿卢浮宫是座深灰色建筑,是路易十四时代的皇宫,1973年法国国民议会决定将其改为国立美术馆。它最初的藏品只有162件,拿破仑时期,从许多国家掠夺过来大量名贵艺术品:土耳其,埃及珍贵的古物,罗马教皇及其名贵的雕刻,绘画,都以“战利品”搜罗进去,其艺术品收藏之丰堪称世界之冠。
  “可惜的是,虽然咱们到来得很早,”陆一州有些沮丧地说,“咱们仍然不能先去好好参观卢浮宫的三大瑰宝,<<米络的维纳斯>>,<<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和达芬奇的<<蒙娜丽莎>>。
   圆圆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暗暗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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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27 15:42:29 | 看全部
  他们只能在这些令人昏眩的伟大艺术品面前匆匆而过,甚至来不及留恋地瞥上一眼。因为,他们现在必须首先找到那副被称作<<美杜莎之筏>>的绘画作品。
   卢浮宫博物馆整体被分为三大部分,如果把每幅画作和雕塑逐个看一遍,需要花费好几天时间。陆一州翻阅着参观索引,循着找到的那些最重要的作品匆匆而过。蒙娜丽莎,胜利女神,米洛的维纳斯。数不尽的精品,看不完的巨作从他们眼前闪过,虽然无法驻足观看,但所见所闻,就已经令两个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了。他们脚步匆匆,直到他们终於来到了那幅今天专门前来约会的巨幅油画面前。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看到原作,这副名为名为<<美杜莎之筏>>的画作,是法国著名画家吉里科在1818年创作的。挂在墙上的巨画画框长七米五,宽五米一。但是,在宽敞宏长的卢浮宫画廊里,则仅仅占据了一个休息座椅的空间。陆一州走上前去,阅读画作的说明。现在,他才知道,这张画以实际发生过的事件<<船难>>为题材:法國战舰美杜莎号触礁后,舰长和高级军官夺走救生艇,让一百五十名乘客和船员乘坐临时搭建的木筏逃生。在海上漂流的十三天,他们为了活下去甚至生吃人肉。最后仅剩十五人幸存。悲剧性的表现手法引起社会的震撼。
   陆一州退后几步,再一次观察这副画的所有细节。他看到,画面上几乎覆满着波涛汹涌的海浪,惊心动魄的海面如小山翻滚从远处呼啸而来,浪高十几米,气势凶狠,象是要把一切吞噬。在画作的中部,有一艘苟延残喘的木筏,筏身倾侧,桅杆断折,沉船在即。筏上绝望的水手们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们大声呼号,绝望地怒吼,但喊声早被巨浪彻底吞没了。
   在巨画前,丁圆圆也感到昏眩,她好像在震撼面前站立不住了一样,摇晃着坐在走廊中间为游客准备的软沙发长椅上。
   陆一州和丁圆圆就象素不相识的游客一样,从一进入卢浮宫就保持一定的距离。到目前为止,密友始终认为他对付的只是丁圆圆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一州隐身在侧,便於观察对手,也易于保证圆圆的安全。
   手表的指针指到了正午十二点,密友并没有出现,(即使出现了他们也无法辨认。)丁圆圆忍不住想招呼陆一州,但她忍住了。她知道,密友一定就在附近,观察她,揣摩她,判断她是否可靠。
   坐立不安辗转反侧,丁圆圆忍受着等待的煎熬。
   游客在眼前来来往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些人匆匆来去,一些人驻足观画,不断有人在身边坐下歇息,不久又匆匆离开。丁圆圆挨个打量,没有一个人跟她招呼,也没有一个人做出暗示。过了十分钟,又过了十分钟,直到半个小时过去了,丁圆圆忍不住扭头看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陆一州。但一州漠然地扭过头去,象是一个走路太多,疲倦至极的游客。
   圆圆无奈,继续坐等。这时,一位始终坐在身旁的游客正在起身离去,弯腰立起的瞬间,对丁圆圆耳语般说,“请您坐在我的位置上。”
   丁圆圆纳闷儿,挪动了一下,忽然,她警觉起来,再抬头追寻刚才那个人,却只见到汹涌的人流。
   圆圆好奇地在那个人的位置上左右观察,毫无发现。这时,她的手触摸到沙发下缘贴着的一张纸条。圆圆把纸条揭下来,打开看,只见上面写道:“你还算守信。马上购买去Le Munt st Michiel(圣米歇尔山)的旅游车票,明天上午十点整,教堂最高处的大祈祷堂,独自一人。如果发现第三者,见面自动取消。”
   丁圆圆心头狂跳,她向陆一州使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卢浮宫。

                                  五十三

   前往圣米歇尔山教堂的旅游车每天两班从火车站出发。两个人匆匆赶回旅馆,退房买车票,登上了下午发车的旅游大巴。
   从巴黎到圣米歇尔山教堂大约五百公里,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嗅到了咸腥的气味,陆一州说,“咱们到达欧洲的另外一面了,前面就是大西洋。”
   果然,几分钟后,丁圆圆就看到了灰色的海面。
   大西洋不同于地中海,这里的海水气势庞大,宽广蓬勃,但颜色发灰,呈现出辽阔大洋的冷漠气势。
   从见到大西洋开始,旅游汽车离开了高速公路穿行在连绵丘陵的双车线公路。没走多远,又进入了一条曲曲弯弯狭窄迂回的乡村公路。单车道的公路淹没在四周大块的农田中间,时不时可以看到出现在路边的村舍,但汽车很快就把他们抛在后面。对面车辆稀少,一旦相遇,错车的惊险却让一州和圆圆看得瞠目结舌。
  “这儿哪里有什么山啊?”丁圆圆满腹狐疑地说,“咱们要去的可是圣米歇尔山啊。”
  “奇怪,难道汽车会从海边绕过,再返回到大山附近?”陆一州也觉得无法解答。
   旅游大巴在他们的疑问中勇往直前,显然司机想赶在天黑前到达目的地。
   路旁村舍相继冒出了炊烟,炊烟的气味刺激了人们的食欲。几个小时的行程,疲惫之中也伴随着饥饿。   
   汽车始终没有象陆一州设想的那样离开海岸,进入深山。海水的咸味越来越浓重,一州知道他们离海边更加接近了。就象要解答他的疑问似的,路边的乡村忽然消失了,代之以挂满招牌的旅馆和饭店。在一个旅馆密集饭店飘香的地方,旅游大巴象是走累了似地喘着气停下来。司机把轿车倒进路边宽敞的停车场,打开车门大叫一声,“到了,圣米歇尔山。”
   陆一州和丁圆圆随着游客下车,他们始终认为这是中途休息。但是,旅客们都拎着随身的行李,大包小箱,不象是停车打尖的样子。
   “请问,”陆一州追上一个旅客,问道,“这里就是圣米歇尔山吗?”
   “对啊,我们到达了。”法国游客好奇地盯着陆一州,“哦,你们是第一次到法国来吧?”
    陆一州两腮有些发热,“是,是第一次。”
    游客热心起来,“我说呢。你们今晚住店休息,明天一早,会有车送我们去圣米歇尔山的,放心吧。”
   “路程还很远吗?我们必须上午早早赶到的。”
   “哈哈哈,”游客明白了他的忧虑,“我们已经到达了,这里就是圣米歇尔山,明早乘车,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陆一州道了谢,心里依然迷惑,但他不再问了。法国人热情似火,再问下去,恐怕今夜就会带着他们步行赶到山脚下了。
   这里的旅店象蒙特卡洛一样,窄小舒适,价格昂贵。两个人选择了一个离停车场最近的旅店,坐在旅店附设的餐厅里吃了一顿纯粹海味的晚餐。问明了第二天一早开饭和开车的时间,两个人心事重重地睡了一个囫囵觉。
   第二天清晨,海浪的声音唤醒了陆一州,他们是全旅馆第一个坐在旅馆的餐桌前的顾客,也是第一个登上了昨天那辆旅游大巴的旅客。
   旅游大巴迎着逐渐清晰的海潮声向前行驶,依然是海边狭窄的公路,依然是大片的农田,但汽车的另一边则全是海滩和小块的礁石。陆一州小声嘀咕,“十分钟,我看他十分钟之内怎么冒出来一座大山来。”
   就象回应他这句话,丁圆圆忽然叫了起来,“一州,看啊,快看,海里真的有一座山,一座山啊。”
   丁圆圆的惊呼赢得车里游客善意的微笑。
   在不远处的大海边上,海天之间竟然出现了一座突兀的石山。石山沉入海滩,退潮之时,圆椎形的石山显得格外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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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27 15:43:30 | 看全部
石山就象是中国餐桌上多年不见的窝头,在清晨浅灰色的天幕下气势不凡,格外庄重。波涌的海水在石山脚下动荡,灰色的天幕庄严地衬托着它的雄姿。
   离得近了,他们终於看清,这个呈正圆型的海滩石岛,是一座以礁石做底,但礁石之上,修建着环形的坚固城墙的海岛。城墙上,沿着山势修建了一层层石头房屋,房屋象是鱼鳞,紧凑严密。而石屋之上,高耸入云的,是一座尖顶刺破云天的巍峨的石头教堂。
   “圣米歇尔山到了,”司机显得有些激动,高声向游客们宣布,“这座海岛教堂有着几百年的历史,涨潮时,它淹没在海水中,现在是退潮,所以,米歇尔山的城墙全部暴露在陆地之上了。”
   可不是,从城墙绿苔密布的痕迹上,能够看到潮起潮落的沧桑。这是一个古城堡,又是一个古教堂,历史似乎在天幕下创造了一个奇迹,又把这个奇迹留给万代子孙。
   陆一州和丁圆圆虽然惊异于圣米歇尔山的辉煌,但他们小心翼翼地分别下了车。陆一州故意落后几百米,不远不近地跟在丁圆圆的身后。
   一条现代化的柏油路把海岛与陆地连接在一起。游人鱼贯而行,步行几百米,到达石岛跟前,在海岛左侧的城墙上,开着一个旁门,这是圣米歇尔山的入口。
   进入城堡,立刻感受到只有<<指环王>>电影里才能见到的古代社会的风貌。售票处建在在路旁的岩石上,紧密相连的,是众多拥挤紧凑的房间,房屋联绵不绝,自然形成一条通往山上的斜坡窄道。沿途的房屋已经被改造成旅游纪念品商店和酒馆饭店了。游客们边上山边在商店里浏览,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半山腰。此时,商业街嘎然而止,露出一道苍劲的石阶,沿阶而上,转过一个弯,抬头看到头顶上陡峭的教堂石阶,石阶两侧都是高耸陡峭的巨石,而巨石之上,几乎垂直在头顶上的,是一座灰色的,直达天际的石头教堂。
   丁圆圆循阶而上,气喘吁吁。有时她停下,驻足歇息,顺眼向石阶下瞄一瞄,希望看到陆一州的身影。但是,目光所及,全是一群群的游客,哪里还有一州熟悉的身影?圆圆定定心,她知道今天自己必须独自面对,对这个危险的陌生人担当主角。密友根本不知道陆一州的存在,这就对她的安全形成了一层隐秘的保障,对此,圆圆感到格外宽心。她相信陆一州,知道陆一州一定在远处监视着她周围的动静。同时,又把自己隐藏周密,不让密友看出一丝一毫。
   终於攀登上教堂入口的平台,从椭圆形的门洞向里看,仍然是一条陡峭的上坡石阶,好像教堂里存在一条时光隧道,能够把人们带上天庭一般。丁圆圆顾不上疲累,现在离上午十点还差二十分钟。
   看来,密友非常熟悉这座城堡。熟悉从巴黎开来的旅游车到达的时间,熟悉班车从旅馆开车的时间,也知道丁圆圆攀登这座陡峭的教堂圣山需要的时间。这样算来,密友应该是一个正当年的青年人,否则,他怎么能够有这样的体力,先于丁圆圆到达教堂高高的顶端呢?
   在巴黎的卢浮宫,丁圆圆只看到了一个匆忙的侧影,没有形成一个对密友的具体印象。估计,密友充分利用了丁圆圆年青没有经验,才能够趁着她一时慌乱,匆匆而逝。
   攀上教堂的大堂,丁圆圆已经喘成一团。但她咬紧牙关,继续攀爬。祈祷堂在大堂的上面,穿过迂回的石头走廊,一层层向上。丁圆圆忽然看到一个木质的巨型圆轮,与圆轮相接的,是一个粗糙的绳索,绳索一端缠绕在木轮上,另外一端则顺着一道木梁伸到墙壁之外。木梁伸出的地方,是一道齐胸高的矮墙。丁圆圆探头从矮墙向下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墙外,竟然是高达百米的外墙,绳索沿着令人昏眩的高度直伸至墙底,拴在一个大木盘上。原来,这是一个用来搬运物品上山的原始起重机。缠绕着粗绳的木制圆盘内部,有着可以让几个人攀爬的木台阶,几个人循环在台阶内用力攀爬,形成的旋转力量使得转盘转动起来,拉扯绳索,吊起重物。
   转过起重圆盘,圆圆再次进入一间石屋,穿过这个石屋,眼前一亮,她来到了一座石山内雕刻精致,装饰典雅的小花园。石雕的走廊环绕着花园,使得花园更显小巧精致。从外墙雕花的窗口,能够看到墙外的万丈深渊。但大墙之内,椭圆形的花园花香扑鼻,绿叶葱葱,头顶上可以看到一块椭圆形的蓝天。
   转过花园,再次进入石头的走廊,丁圆圆来到了一个光线阴暗的祈祷堂。
   祈祷堂排列着十几排木质座椅,圣坛上烛光晃动,静谧安详。圆圆的身边,是一个罩着玻璃的石头窗口,窗外,可以看到浩瀚的大海。
   祈祷堂静谧圣洁,看不到人。圆圆站在窗前,由於背光,看不清大堂的内部。这时,她隐隐约约感到有一个人坐在远处的座椅上,对着圣坛默默祈祷。圆圆看看手表,时间还早,她提前到达了十分钟。
   丁圆圆努力使自己定下心来,关键的时候到了,几分钟以后,她就会弄明白爸爸死去的原因,就会明白几十年来折磨爸爸的病根,更会知道爸爸为之献出生命的庄严承诺。一时之间,她的心中充满了使命感,她激动得双拳紧握,心脏剧烈地跳动。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出现了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
  “你很守时,果然是一个人准时到达。”
   圆圆一惊,声音颤抖地问,“你是密友?”
  “对,我就是密友。”

                                 五十四

   圆圆转过身,她看到了一个衣衫陈旧,躯体勾偻,满脸胡须,眼珠浊黄的老人,准确地说,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紧接着,圆圆猛然醒悟,这个老人刚才讲的,是中文!地地道道的中文!
   老人的口齿不太清楚,似乎他很久没有说话了,开口的时候,嘴唇动作滞重而吃力,象是一台生涩的旧磨盘。
   丁圆圆睁大眼睛,吃惊地打量眼前的老人。
   老人也面向着她,祈祷堂窗前光线充足,圆圆可以看到老人满脸的风霜,满脸的皱纹,满脸的专注。
  “丁丁倒是生下了一个俊俏的女儿。”老人首先开口。
   丁圆圆吃惊地瞪着他,“谁是丁丁?我的父亲?你认识我的父亲?”
  “不要这么吃惊。”老人慢条斯理地回答,“咱们有的是时间,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所有的谜底。”
  “你答应给我的资料呢?你带来了吗?”
  “我必须首先要求你出示十字架和蓝宝石。”
  “好,我拿给你看。”
   丁圆圆从胯包里取出青铜十字架和蓝宝石,“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要求的所有前提。”
   老人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眼睛紧盯着这两件物品,忽然,一只痉挛的手伸向十字架。
   丁圆圆早有准备,她迅速把胳膊收回,十字架和蓝宝石被她紧紧地握在掌心。“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吧。”
   老人摇头,“你知道吗,这两件东西,是你父亲从我的手中夺走的。”
  “你胡说,我从小就见到父亲脖子上挂着这枚蓝宝石了。”
  “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当年的那个丁丁,”老人说到这里,变得有些咬牙切齿,“是他一人独霸了青铜十字架,为了吞掉巨大的财富,他竟然背叛了所有的人,偷走了最后的信物。”
  “不可能,不许你侮辱我的父亲。”
  “我没有侮辱他,我根本没有侮辱他。”
  “我的父亲是个高尚的人,他不会贪图任何人的财产。”
  “他是个最奸诈最狡猾的人。”
  “你胡说。”
   老人忽然住嘴了。
   他的眼睛盯住了地面,那里,躺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刚才,圆圆从胯包里掏出十字架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个折叠的纸掉落下来。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十字架上,谁也没有听到纸张落地的啪哒声。
   在圆圆察觉前,老人已经迅速弯腰,捡起这张折叠的纸。
   “这是什么?是不是你爸爸留下的密码?”
   “还给我,不许你看爸爸的遗书。”
   “哈哈,遗书,明明是他把这个秘密留给自己的女儿,他应该死上十回!”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消息?”
   “哼哼,保住了巨额财富,你爸爸死得其所吧?”一道阴森森的目光剑一样从老人细眯的眼中射出,丁圆圆感到一阵颤栗。
   “你,你是那个杀手的。。。?”
   “亲人!”老人吼道。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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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27 15:44:07 | 看全部
   “复仇!给我的亲人复仇,给我自己复仇!”
   丁圆圆在老人凶狠的目光前瑟瑟发抖,她恐惧地倒退,把十字架和蓝宝石紧紧搂在自己的胸前。
   “把十字架和蓝宝石交给我。”
   圆圆恐惧地摇头。
   “如果你不交出来,我就把你从这个窗口推下去。”
   丁圆圆回头,她已经贴近祈祷堂的玻璃窗口了,窗口外,是万丈深渊!
   “把东西交给我。”
   丁圆圆摇头,两只手抓得更紧。
   老人枯瘦的手指象干柴枝,手背上青筋暴露,蚯蚓一样卷曲,但一双手臂依然强健有力。手指伸向前来,象铁箍一般掐住圆圆的脖颈。
   就在这时,老人的手攸地缩回去,他同时倒退半步。在他的身后,转出来一群静悄悄的男女,这是一个日本旅游团。
   游客们很快涌满半个祈祷堂,导游站在人群前面,用日语讲解。丁圆圆面对着老人阴险的眼睛,把十字架和蓝宝石往胯包里一塞,扭转头,向着来时的通道逃去。
   她知道不能从下山通道逃跑,因为时间太早,下山的通道不会有一个游客。唯一的机会,就是循上山通道退回。这时,正是游客上山的时候,而且,陆一州一定在这条通道上隐藏。
   她穿过人工花园,跑过教堂大厅,她能够听到老人追赶的喘息声,此时,游人依然稀少,丁圆圆根本顾不上细看,她只是凭记忆寻找刚才经过的上山路径,这时,通道转暗变窄,她的肩膀被几根冰冷坚硬的手指抓住,耳边传来那个苍老的声音。
  “嘿嘿,是你选择了这个痛苦的死法。”
   圆圆的肩膀剧痛,她发现,她已经到达山顶起重机的运货口。她的后背撞在运货口的矮墙上,头顶,是那根垂向百丈深渊的起重机的缆索。
   老人喘息着,双眼突暴,他强壮有力的手指抓牢了圆圆,鼓起力量,正打算把圆圆狠劲儿推出矮墙,忽然,他的手松弛了,他痛苦地哼了一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圆圆衔满泪花的眼睛瞥到了站在老人身后的陆一州。
   陆一州手里抓着一个祈祷台上摆放的金属烛台,他就是用这个烛台砸向了老人的头部。
   老人阴险地凝视陆一州,鲜血在他的额角涌出,糊住他半只眼睛。
   丁圆圆扑到一州的怀抱,放声大哭。陆一州心疼地搂紧他,一手依然紧紧握着烛台。
   丁圆圆的浑身在剧烈地颤抖,但她扭回头,看着凶狠的老人,说道。
  “一州,放他走。”
  “什么?怎么能放掉他?”一州惊讶地看着抖成一团的圆圆。
  “放了他。”
  “不行,我们必须把他交给警方。”
  “一州,求你,放掉他。”圆圆双手抱住一州的脖颈,口吻中充满了乞求。
  “圆圆,放走他,你会处於更大的危险之中。他是个杀手!”
  “你忘记爸爸的话了吗?你忘记了爸爸的临终遗言了吗?”
   陆一州痛苦地低下头,“他太危险了,只差一步,他就把你推下山崖了。”
  “一州,我们必须遵循爸爸的遗嘱。”
   金属烛台掉落在地面。老人艰难地扶墙站起,目光依然凶狠,他倒退着挪动几步,隐入黑暗的石头走廊,接着,走廊里传出疾速的脚步声,老人逃脱了。
   下山的通道是环绕教堂外面的高耸的石墙,从这里,可以看到大海泛着泡沫在石墙上撞击。石墙内,可以俯视已经喧闹起来的城内狭窄的商业街。旅游的人们开始大批地涌来,远远看去,那条通向圣米歇尔山的通道一侧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车辆。大轿车,小汽车,旅游车,生活车整齐地排列。从教堂山上居高临下,就象是面对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军阵。
   一路上,陆一州始终警惕着密友的身影,但这个老人鬼魅般地消失了。丁圆圆搂着陆一州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一州的肩膀上。她的脸腮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泪珠在早晨的阳光下灼灼闪光。
   当天下午,他们返回巴黎城内。
   回巴黎,这是陆一州的主意。既然圣米歇尔山的见面使得密友暴露,除了证实密友是杀手林先生的同夥外,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新的信息。丁叔叔的秘密,必须另辟蹊径才能找到答案。他们回到昨天住过的小旅馆,陆一州急不可待地接通电脑网络,寻找任何新的消息。丁圆圆则在浴室长时间地洗涮,她泡在暖人的盆溏浴液之中,设法用热水涤去周身极大惊吓后的疲惫。
   忽然,陆一州轻轻地敲浴室的门,“圆圆,圆圆,我发现了新的消息。”
   丁圆圆正在热水中昏昏欲睡,豁然惊醒,赶忙穿上浴衣走出浴室,“什么消息?密友的吗?”
   “不,是另外一个人,哦,不,是两个人,有两个人在答复丁叔叔的文章。”
   “什么人?他们?”圆圆坐在一州身边,边擦头发边问。
   “他们用的都是真实姓名,一个是雅各.佛郎克,自称巴黎警察局局长,另一个叫做黎元庭。”
   “爸爸不认识这些人啊。”
   “他们留下了邮箱,电话和手机号。”
   “看来,挺有诚意的。”
   “佛郎克先生还留下了大巴黎市警察局的电话号码,要求我们去核实。”
   “咱们该不该。。。?”
   “应该跟他们联系,如果他们是真实的。”
    他们首先拨通了巴黎市警察局的对外电话,核实了佛郎克局长的身份后,总机从内部把电话转给警察局长。
   “喂,”是一个厚重的男低音。
   “你好。”陆一州用法语说道。
   “你们是?”
   “您,您认识丁络文吗,中国的丁络文?”
   “当然,丁丁,你们是。。。?”
   “丁叔叔的女儿丁圆圆就在我身边。”
   “丁圆圆,对,你们中国的李警官讲过,丁丁的女儿,丁圆圆。”
    丁圆圆接过话筒,她刚一开口,佛郎克的声音就有些哽咽。
   “丁圆圆,我要见到你。我和黎元庭叔叔都要见到你。”
   “黎元庭?”
   “你的爸爸显然隐瞒了一段历史,这能够理解,因为,中国曾经出现过那种畸形的年代。”
   “你们是爸爸的老朋友吗?我怎么找到你们?”
   “这样吧,我们马上去接你们,然后,一同去黎元庭的家。”
   “好吧。”丁圆圆的回答仍然有些迟疑。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加长型轿车停靠在小旅馆的门前。旅馆的老板惊讶得目瞪口呆,他看着陆一州和丁圆圆退房后直接钻进这辆豪华轿车,轿车在显得狭窄简陋的火车总站前小街费力地挤出来,然后沿着宽敞的大街进入巴黎的滚滚车流。
    车里迎接两个人的,是两个衣装整齐的年轻人。
    丹尼亚迫不及待地向丁圆圆伸出手,“我是丹尼亚,是佛郎克局长的女儿。”她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称呼我爸爸是局长大人。”
   丁圆圆被她握着手的同时,黎小淳也伸出了手,“黎小淳,是黎元庭先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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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27 17:38:15 来自手机 | 看全部
主帖和跟帖是小说的节选部分吧,文笔不错。有两个细节仅供作者参考:1并不高大其貌不扬的蒙古马描述是准确的,但蒙古马性格很固执,不能完成完整的马术训练。不过这个不重要,属于写法衍伸。2,这个细节比较重要,蝮蛇的毒素主要是混合毒,以血循毒为主,神经毒表现不强。
写手的问题是在于细节很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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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27 17:54:31 来自手机 | 看全部
侦探小说迷基本都是细节控,他们的阅读过程事实上是和作者在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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