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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耕耘
熬过了那些阿尔卑斯山脉袭来的严寒,季节的转换,冰雪消融,冬去春暖。西欧的这片天,让我多出了一些期盼,如果没有翅膀飞跃大海,那就应该去登山。哪一片荒园能够开垦成良田,我不是农民,无法去拓荒。我只是工人,只能走进工厂的车间,曾想多洒一些东方人的汗,隆隆的机器声,便是对耕耘的礼赞。不能干的时间,不允许多干,那些豆芽般的字母排列组合,成行成段,书写着多流的汗水,会把劳动法泡酸。下班不让时间闲散,用笔端开垦处女地般梨出成排成行,激情是燃料,把字字句句烧成通向丰收之路的铺地砖。一身臭汗,常常被吹来的风像舌尖般舔干,我闻到阵阵的芬芳。
17 上夜校 从前的十年**真胡闹,该上学的时候学校却关掉,小小年纪辍学了,戴过半顶文盲的帽。长大已经工作了,要摘帽背起书包上夜校。做了海外游子才知道,又多戴几顶什么帽,瞎子聋子和哑巴,要摘帽再次背起书包上夜校,老来学阉猪,尽撤蛋,瞎胡闹。老外笑,笑我发音发不好,笑我不懂外语就往国外跑。老外哪里会知道,生在那种时代才知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斗死大人连累到小,穷得饭都吃不饱,根本无法上学校,母语都还没学会,外语怎能学得好?从前有个高玉宝,“我要读书”大喊大叫,如今又有多少孩子穷得无法上学校?都说时代前进了,怎么高玉宝只会多不会少?时代真会开玩笑,一边荒废小孩的学业,一边办起了大人的夜校。老外笑,老外闹,老外也有人戴帽,不信就到国外走一走,保准象我一样被人笑,要是有人不相信,可以到处瞧一瞧。笑归笑,闹归闹,有心要把帽摘掉,老归老,能摘多少是多少。
18 圣诞节的礼物 圣诞节敲响的钟声,将包裹了一年的寂寞赶跑,四季给天地留下的污秽,被祝贺的激情冲掉。从长靴子里拿出来的惊喜,除去海外游子的沧桑,被风雨抽打的冷漠,演变成年少顽皮的喧闹。 欢歌挤出门窗的缝隙,与雪花一同拥抱,嬉戏堆起的雪人,与谁一起对笑。露天的圣诞树,累累果白堆成的思念,还得坐上雪橇,跟着谁一起梗泛萍飘。视线模糊,涌现出远在故乡父母的苍老。 我拿出心瓶,把纯洁的牵挂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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